冷悠然這才拍了拍額頭,轉過身又沖回了悠然居,只是那背對著疾風的面容上,卻是勾起了一抹笑意,想到她剛剛不經意間瞄到的那青巖狼的性別,冷悠然忽然有些惡趣味的想,是不是疾風的春天要來了呢?
廂房內,聶遠依舊昏迷著,那曾經被他當命一樣護得嚴實的標志性的巨劍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現在的修為也躍上了地仙一重,只是此時看來,那曾經剛毅冷漠的面容略顯憔悴,渾身上下內外傷更是不計其數的。
把自身的仙氣從聶遠體內撤出,冷悠然看著聶遠有些發愁,不是她舍不得自己那有數的丹藥,而是,就聶遠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適合用內服的丹藥療傷,不知道為何,他周身的經脈竟然脆弱的有些嚇人,這般情況就是再好的丹藥冷悠然都不敢給他用,萬一撐爆了經脈,那可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木靈,你看看吧!”冷悠然想了想喚出了木靈。
木靈在經過一番檢查之后,也是眉頭微蹙,看著聶遠,木靈那張稚嫩的童顏上,滿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同情。
“到底如何?”冷悠然看著木靈那顯得有些古怪的面色,問道。
“他的修為被人吸走了…”木靈撓了撓頭說道。
吸走了?冷悠然聞言就是一懵,上輩子看武俠聽說過吸星大法,可這世界也有這種邪門功法么?而且還是在這仙界,這…
“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不如你回頭問問金燦,以他那到處惹事的本事,應該聽說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這人現在卻是需要慢慢調養的,你先把他這些外傷處理一下到是真的,要不然只怕會發熱的。”木靈有些發愁的看著聶遠,說道。
發熱…
冷悠然更懵了,一般只有沒有修為的凡人才會出現傷口感染發炎的情況,可聶遠雖然修為被奪,卻并不是完全沒有修為啊!
“他現在體內的那點修為,只夠維持自身修復的,也虧得他是劍仙,本身的修復能力就相當可觀,但現在這般,卻是需要外力了,這傷口上,還殘留著一些別人的仙氣,想要依靠他自身所剩不多的那點兒仙氣支撐內傷和外傷同時修復,只怕再過個幾個月,這周身的傷口也好不了。”木靈耐心的解釋道。
冷悠然撓了撓頭,看著聶遠那半死不活的樣子,最終咬了咬牙,抬手開始扒他身上的衣服。
一旁的木靈和疾風看著冷悠然這般舉動卻是怔了怔,相視一眼,均是在彼此的眼眸之中,看到了幾許不懷好意的流光,嗯,本來對著事,他們還是想搭把手的,既然主人不用,那他們也就不麻煩了。
雖然聶遠不知道經歷了些什么,人也有些消瘦憔悴,但也正是如此那一身肌肉,卻愈發的被凸顯了出來,借著扒衣服的機會,冷悠然還捏了捏,嗯,硬邦邦的,嘖…
直到他整個人都被冷悠然扒的只剩下一條底褲,冷悠然才取出了一大瓶極品療傷丹,取了十來顆捏碎,一邊有些費力的驅散那殘留在聶遠傷口上的仙氣,一邊慢慢的把療傷丹的粉末撒上。
靜待片刻,看著聶遠身上的傷口,在極品療傷丹的作用下,一處處的開始慢慢結痂脫落,留下淡粉色的疤痕,冷悠然往耳后別了別散落的發絲,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正面的處理完成后,冷悠然便給聶遠翻了個面,開始處理背后的傷,看著聶遠整個后背都不滿了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口,冷悠然嘆了口氣,卻并沒有發現,此時那趴伏在床榻上的男子已經帶著些許茫然的睜開了雙眼。
等冷悠然把他背后連同腿上的傷勢都處理完的時候,目光不由得定格在了聶遠的屁股上,那里還有一處橫跨兩塊臀瓣的刀傷,外翻著,說實在的,這傷的地方即便是對方依舊昏迷著,冷悠然也有些為難,不由得求助般的看向了疾風和木靈。
可這兩只卻是不管看哪里,就是擺明了不看冷悠然。
“喂!”冷悠然有些惱了,轉過身來挨個在兩只的腦袋上狠啪了一下。
聶遠卻是漲紅著一張臉,有些陰沉的爬了起來,只是當他對上疾風那熟悉的面容時,卻是怔住了。
“你們…”聶遠有些沙啞的聲音自背后傳來。
冷悠然聞聲,背脊卻是一僵,別看她剛才扒人家衣服順手揩油什么的毫不手軟,此時面對著疾風和木靈這邊的俏臉,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漲紅,不待聶遠再說些什么,連看都不敢看身后一眼,她拔腿就沖了出去。
“噗哈哈哈哈…”木靈肆無忌憚的大笑聲緊跟著傳來,冷悠然不忿的轉過頭來瞪了那廂房一眼,卻是沒再回去。
在她的意識里,聶遠畢竟還算是長輩,昏迷的時候,她能想都不想的把對方衣服扒干凈,幫他療傷,甚至就好像上輩子見到毛絨絨的東西似的,忍不住捏捏摸摸,可對方真要是醒了,她是真的秒慫,總有一種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虧心感。
之后對于聶遠的調理,冷悠然就全交給了木靈,自己則是一頭扎進了碧云空間內,開始研習起了里面的雷系仙法。
直到過了好幾日,她出來透氣的時候,才再次撞見了同樣出來曬太陽的聶遠。
“聶遠前輩…”冷悠然垂著頭,好似做錯了事情的 小孩子一般,站在了走過來的聶遠身前,囁嚅道。
“謝謝你救了我。”聶遠的眼眸之中劃過幾許笑意,雖然之前被人扒光光的事他多少也有些赫然,但畢竟身為男子,對這些到是比冷悠然看的開一些。
“呃…前輩不怪罪我冒犯便好。”冷悠然話落,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人家都沒提,自己干嘛要把這事再次提起來,又不是啥好事。
“呵呵…”聶遠看著極度別扭的冷悠然忽然笑出了聲,冷悠然卻是抬起頭來,有些詫異的對上了聶遠含笑的目光,那滿是驚詫的目光,卻讓聶遠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怎么了?”聶遠狀似不解的問道。
“沒事,就是從沒見過前輩笑。”冷悠然深吸了一口氣,忽然也笑了笑說道,之前那幾許尷尬,到是被這相視的一笑沖散了開去。
“你我這算不算是他鄉遇故知?”聶遠的笑意漸漸收斂,看著冷悠然帶著幾許感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