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月白卻沒有言語,依舊目光灼灼的看著冷悠然的身后,順著木月白的目光望去,便看到了被木月白盯的一臉不爽的木靈。
冷悠然嘴角微抽,卻也沒說什么,畢竟要求跟在她身邊的是木靈自己,現下這般,那就讓他自己去解決好了。
木月白又看了木靈一會兒,才收回目光,把桌子上的佛豆莢和瓷瓶查看了一番,露出一抹滿意之色,站起身來開口說道:“我這便去把宗主的解毒丹藥煉制出來。”
見木月白離開,歐海恒這才取出了一份卷軸,交給冷悠然,說道:“既然你已經回來了,便去你哥哥那邊吧!”
冷悠然卻把那卷軸推了回去,帶著幾分固執道:“我不走!”
“你…”歐海恒對上冷悠然的目光,還想要說些什么,可那目光是在太過執拗,到是把他想說的話全堵了回去。
“外公,自從我得知宗門出了事情,在外面的這些時日,我沒有一日踏實過,我現在的修為能幫上外公了,更何況我爹依舊下落不明,娘那邊的情況您應該也從木爺爺那里知道了,好歹我也是雷靈根,對那些陰邪的東西有所克制,您就讓我留下來吧!”冷悠然軟下語氣,蹲在歐海恒身邊求到。
“真的不走?”歐海恒沉聲問道。
“不走!”冷悠然仰著頭,堅定道。
“那你便去尋你莫師伯吧!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安排。”歐海恒嘆息了一聲說道。
“我先陪外公,等你睡了我再去尋莫師伯。”冷悠然立刻露出了笑意說道。
“你啊!”歐海恒帶著幾分擔憂,幾分寵溺的戳了戳冷悠然的額頭,“罷了,扶我進去吧!現在這一日不睡,都能要了我半條老命。”
歐海恒說的輕松,冷悠然聽著,另一側的拳頭卻是緊緊的握了起來。
直到歐海恒睡熟了,冷悠然才把分身留下照應,自己走了出去尋到了莫青州的住所。
廳內,木琳瑯正在和莫青州二人聊著什么,見冷悠然進來,同時停下話頭,望了過去。
“莫師伯,木師伯。”冷悠然向二人見了禮,這才在莫青州的示意下,做了下來問道,“不知二位師伯可有我爹的消息?”
“沒有。”木琳瑯立刻道,可話以出口他便也意識到了這次,只怕是瞞不過了。
冷悠然看了木琳瑯一眼,便望向了莫青州。
莫青州有些無奈的看了看木琳瑯,才開口說道:“你爹被挑斷了四肢的經脈,丟入了思過崖。”
冷悠然雖然早有準備,可聞聽此言,身上分神期的威壓,還是忍不住擴散了開來,四肢經脈被毀,雖然落入思過崖不至于身死,可那思過崖下何等的寒冷,冷寒被這么丟下去,不能動,便只有任由四肢一點點的壞死,這是怎樣的一種折磨,冷悠然想象都覺得可怕。
“我去帶他出來!”冷悠然咬牙說道。
“不可,那思過崖內囚禁的犯錯之人,多數都被放了出來,他們有些人,因為在那里囚禁日久,已經不適應外面的環境,還住在下面,你這么貿然下去,只有一死…”莫青州說道。
冷悠然聞言,卻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思過崖她當年給元明送書的時候便下去過,那里面不少的人都被囚禁的幾近癲狂,那些人被放了出來,那冷寒這個被廢去了四肢的人,能有個好么?
看著冷悠然那一會兒一變的面色,莫青州和木琳瑯二人相視了一眼,便知有些事情已經無需他們去說,只怕冷悠然已經想到了。
冷悠然閉了閉眼,強壓下想要立刻沖去思過崖的沖動,說道:“我知道了,還請師伯把宗門的安排告知。”
“我確實是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禁地內的那個陣法,雖然韓非太上長老能夠解開,可卻因為他靈根所限,想要解除那陣法,十分危險,但是你不同,你是雷靈根,陣法又是他親自啟蒙的,由你去協助他老人家,是再好不過的了。只要那陣法的威脅除去了,便是宗門反撲的時候。”莫青州鄭重道。
“好,我這就去尋韓師叔祖。”冷悠然點頭應道。
月上中天,韓非帶著冷悠然和溫泰再次出現在了禁地內,真實的體會到了這彌漫整個禁地的死氣,還是讓冷悠然蹙了蹙眉頭。
“要如何做全憑師叔祖吩咐。”冷悠然望向韓非說道。
“這陣法內,凝聚的都是死氣,想要除去這陣法不難,難的是陣法消失之后,不能讓這些死氣擴散開來,到時候我會…”韓非條理分明的解說著,冷悠然便認真的聽著,把所有的關竅一一記錄在腦海之中。
最后尋了一處韓非所說的地方,冷悠然才取出了自己煉制的那枚雷屬性陣盤,交到韓非手中,言道:“照您所說如果單純的利用雷電來消弭這些死氣,怕是動靜會鬧的很大,到時候陣法死氣不能完全解開,便會吸引來很多人的注意,到是不如用這陣盤,即便聚攏來了再多的人,他們也不能靠近,只是晚輩對于陣法的理解有限,具體如何修改上面的陣法,還是需要師叔祖指點一番的。”
韓非接過陣盤,先是查看了一番上面刻畫的陣法,面露滿意之色,而后又嚴肅的看向冷悠然,“你是想借著這陣法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力,而去思過崖下尋冷寒吧?”
對于韓非能猜透自己的心思,冷悠然一點兒都不意外,莫青州他們的思量她能理解,也能暫時按捺,但如果要放著她爹不管,她卻是做不到的,而且她怕到是李香兒那邊會狗急跳墻,她不但要借著此事把冷寒弄離思過崖,她還要把歐晴兒的所處的風險減到最低。
四目相對了片刻,冷悠然忽然雙手抱拳,向著韓非深深一拜,“還望師叔祖成全。”
韓非抬手撫了冷悠然一把,把她扶起,這才思索了一會兒說道:“行吧!不過這個陣法已經成型,你得給我半日時間,回去推演一番,而且推演過后,還需要把這陣盤重新煉制,這些你不必管,我自會尋了婁峰主一起,只是你這想法是不是去與青州他們知會一聲?那思過崖下可不是那么好去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