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被異象籠罩了將近二十年的飄渺宗上空,忽然升騰起了一朵巨大的紫色蓮花,蓮花旋轉間,花瓣靜靜打開,一個女子的身影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了蓮花的花蕊之上。
無數飄渺宗的修士,望著那天空之上陡然出現的畫面,一時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身為大宗門的弟子,晉級的異象他們見過不少,但是這樣以人為載體的異象,他們卻是第一次見到。
思過崖上,元明如眾人一般抬頭望著那天空之上的景象,眼神閃爍,左手飛快的掐算著,只是隨著他左手掐算的越來越快,他的臉色也愈發的蒼白了起了,終于,一口鮮血自他口中噴了出來,整個人也因著這一口鮮血的噴出,越發顯得蒼老。
“唉…”一聲嘆息,自元明身后響起。
“師尊。”元明轉過身,支撐著身體,對著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后的蒼魄躬身一禮。
蒼魄搖了搖頭一臉痛心的運起真元,直接執起了元明的手,開口說道:“你這又是為了哪般?元明,你…”
“師尊,我算不到那孩子的命數了…”元明蹙著眉頭,任由蒼魄的真元為他一點點的撫平體內躁動的真元,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情況,邊說,左手邊又掐動了起來。
蒼魄看著元明仍舊執意準備掐算著什么,一把握住元明的左手,怒喝道:“你這條命是真的不打算要了?!”
“師尊,當年師公他老人家教授我問卜一道,不就是讓我保宗門的平安的么?可是我…師尊,元明無用啊!”
“那孩子生而不凡,你應該早就掐算過了,為何,此次又要這般?“蒼魄握著元明的左手的力道依舊沒有松懈。
“是啊,那孩子生而不凡,原本我推算過,她應是這宗門的興旺之子,只是,這異象…師尊,想必也應該知道,這人形的晉級異象,只有萬萬年前曾出現過一次,那一次,那人所在的宗門…我不能看著我飄渺宗數萬年的基業出現差池,也不能辜負了當年師公他老人家的教導啊!”
蒼魄聞言,眼睛猛的一閉,拉著元明眨眼消失在了思過崖上。
當冷悠然踏出修煉室的時候,便看到了自家外公那張黑的快要滴出水來的面容,這讓她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隨即揚起一抹笑容,向著歐海恒撲了過去。
“外公,悠然想死您了”
歐海恒直接向旁邊一閃,冷悠然撲了個空,不由得嘴角微抽,面向自家外公立正站好,臉上依舊掛著一抹討好的笑容。
“你還知道有我這么個外公?”歐海恒依舊黑著臉,沉聲說道。
“呃…外公我錯了…”冷悠然低下頭,瞄了自家外公一眼,乖巧認錯。
“錯哪了?”歐海恒喝問。
“不應該跑出去那么長時間不回來,回來不應該不先去見外公…”冷悠然開始一條條的反省自己這些年來的錯處。
歐海恒卻是越聽臉越黑,“都不對!”
“呃…”冷悠然瞬間卡殼。
“你跟…”歐海恒本來想問冷悠然與萬俟靜初的事情,卻被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后的氣息所擾,不由得回過頭去,就見自家師傅拉著師兄出現在了悠然居外。
冷悠然此時也歪了歪頭,望向了多年不見的蒼魄和元明二人,蒼魄還是老樣子,仙風道骨帶著幾分老神仙的味道,只是元明是怎么了?冷悠然看著元明那分明又變得蒼老了很多的面容蹙了蹙眉。
元明感覺到冷悠然看來,也看了過去,兩人的目光瞬間相撞。
冷悠然心下就是一突,為何,這一次元明看向她的目光如此奇怪,不但沒有了原本的淡然,甚至還帶著幾分冷冽。
歐海恒也注意到了元明看向冷悠然的目光,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畢竟是多年的師兄弟,對元明還是有幾分了解的,此時元明看先冷悠然的目光,讓甌海恒心中沒來由的有些忐忑了起來。
“悠然見過師祖,師伯公。”冷悠然與元明對視過之后,便收回了目光,恭敬的向二人行了一禮。
“怎么小丫頭不準備請我老人家去你的洞府坐坐?”蒼魄笑瞇瞇的說道。
“哪能呢!師祖閉關多年,悠然又是從外面回來,就是您不來找我,我也有好東西要孝敬師祖呢!”冷悠然邊說,邊走到歐海恒身邊,一手挽著自家外公的手臂,一手對著自己悠然居的方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悠然居中,眾人一入內便看到了盤坐在正廳之中的萬俟靜初。
甌海恒剛剛緩和的面色又黑了下去,冷悠然看著萬俟靜初那八風不動的入定姿勢不由得眨了眨眼,她明明記得當年她回來把這人放在自己臥室里了的,怎么跑這來了?這么想著,冷悠然還打量了一番萬俟靜初的面色,雖然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蒼白,卻明顯比她閉關之前要好了很多。
因為萬俟靜初一直這么閉目盤坐于正廳之中,蒼魄和元明二人一時間到是卡了殼,這行禮也不是,不行禮也不是,倆老頭兒,就那么尷尬的站在了正廳的門口。
“萬俟祖師…”冷悠然回頭看了看蒼魄二人,走到萬俟靜初面前,小心翼翼的開口喚了一聲。
“嗯。”萬俟靜初睜開眼,帶著幾分戲謔的看向了冷悠然。
冷悠然看著萬俟靜初眼中的戲謔,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她二人的這一番互動,因為角度的關系,蒼魄二人不曾看到,但歐海恒還是看了個清楚明白,本來就黑沉的面容,此時已經陰云密布。
冷悠然感覺到側方來自自家外公那不善的小眼神兒,輕咳了一聲,整肅了一下面容,退開站好。
“你可是因為她的晉級異象而來?”萬俟靜初抬眸望向元明。
元明與蒼魄對視了一眼,而后快步走入廳中,對著萬俟靜初行過禮后,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冷悠然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家外公同樣不解的面容,最終還是把目光投向了萬俟靜初。
萬俟靜初卻沒有理會冷悠然,而是直直的盯著元明,嗤笑一聲,問道:“什么都沒算到?”
元明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卻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