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十分,好似被誰啃了一口的獨峰上,一只土黃色的兔子自焦土之中冒出了一顆兔頭,左右看了看,又鉆回了泥土之中,不一會兒,一只碧綠的發簪被它扔了出來。
冷悠然走出碧云空間,愣愣的看著目光所及之處的一片焦土,緊緊的握緊了雙拳。
她取出一枚傳訊玉簡,沉聲開口,“莫師伯!”
“悠然!你沒事吧?”冷寒的聲音自玉簡之中傳來,冷悠然聞聲一愣,便明白,怕是唐鑫業已經安全的回到宗門了。
“爹,我沒事,唐鑫業怎么樣?”冷悠然問道。
“他雖然受了重傷,但是人沒事。你們那邊怎么回事?”冷寒問道。
“您先幫我去看看哥哥的命牌可還好,回頭具體情況您可以問唐鑫業,我必須盡快找到哥哥。”冷悠然定了定神,努力穩住聲音之中的顫抖,她現在怕極了,卻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哥哥千萬不要有事。
玉簡另一邊,冷寒和莫青州師兄弟幾人聞言眼神都有些發冷,唐鑫業重傷出現在冷悠然的洞府之中,他們接到寧香的傳訊趕過去之時已經昏迷,現在冷悠然居然要他們去查看冷悠梵的命牌,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去看看。”蕭煜看了看幾個師兄弟,站起身來匆匆離去。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去了宗門之中存放弟子命牌的大殿,待他看到冷悠梵命牌無事之時,心下微松,取出玉簡聯系上木琳瑯。
待到冷悠然知道自己哥哥的命牌依舊完好之時,整個人都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仿佛要把剛剛所有的不安和恐懼都呼出身體一般。
“主人,主人。”兔子在周圍蹦跶了一圈兒之后跑回冷悠然身邊,抬爪戳了戳她。
冷悠然看向兔子。
“那邊還有一個活的。”兔子抬爪指了指不遠處。
冷悠然聞言愣了愣,慢慢起身跟在兔子后面。
只見那兔子口中的活人,此時趴伏在地面上,整個背部似是被什么炙熱的東西削過一般,不但少了大片的皮肉,更是連暴露在外面的骨頭都帶著焦黑之色。
冷悠然蹲下身,伸出手探了探此人,發現這人的內臟也基本都震碎了,只有心脈處還依稀存有些許生機,雖然不知這人是怎么活下來的,但看著他身上冷家的弟子服,想到當初答應過大長老的誓言,冷悠然默默取出一張治愈符撕開,眼看著綠色的光芒沒入那人體內,冷悠然才站了起來,人她救過了,至于活不活的下來,就看這人自己的造化了。
“還有活的么?”冷悠然看著兔子詢問道。
“山那邊還有好多。”兔子仰著腦袋說道。
冷悠然聞言一愣,這貨居然不受那花香的影響么?
飄渺宗 唐鑫業昏迷了一夜,當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時,有種迷蒙之感,更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而那獨峰之上的一幕幕,就好像一個夢魘般留存于他的腦海之中。
“唐師兄,你醒了。”寧香推門而入,走到唐鑫業床前。
“寧香?嘶…”唐鑫業驚呼一聲直接坐了起來,卻拉動了還未痊愈的傷處。
“唐師兄,你的傷還沒有好,你別動啊!師姐沒事的,昨夜已經給宗門傳過消息了。”寧香以為唐鑫業擔心冷悠然,柔聲安慰道。
唐鑫業聞言愣了一下,突然瞪大了眼睛,問道:“寧香,我怎么會在這里?”
“我也不知道,我聽到聲音的時候,師兄你已經昏迷在院子里了。幾位師伯都在呢!你等等我去通知他們。”寧香扶著唐鑫業坐好之后就出去了。
不多時,莫青州等幾個人齊齊聚在了唐鑫業的房間之中。
“小子,你怎么回來的?”木琳瑯看到唐鑫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問他怎么回來的。從水月城到飄渺城,傳送陣也要一日時間,唐鑫業就是出現也應該是在縹緲城中,可他卻是直接出現在了這悠然居里。
“我…”唐鑫業愣愣的看著滿是疑惑的幾個師伯和自家師傅,他也在問自己,自己是怎么回來的。
那獨峰上的一幕幕慢慢回放,最終定格在了冷悠然讓他撕開卷軸的那一幕上,“卷軸…”唐鑫業喃喃道。
“卷軸?”幾人不解的看向了唐鑫業,唯有木琳瑯瞪大眼睛,一張冷悠然繪制好的卷軸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你說的可是這個?”木琳瑯把手里的東西遞到唐鑫業面前問道。
唐鑫業低頭看了看,點頭道:“當時五長老自爆,師姐讓我撕開這個,我撕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木琳瑯在唐鑫業話落之后,腦海中回想著冷悠然對他說過的話,手一抖,在莫青州上手之前迅速的把那卷軸重新收了起來。
莫青州奇怪的看了木琳瑯一眼,這是什么東西?至于讓他這么寶貝?
“你說五長老自爆了?”冷寒的關注點就比木琳瑯那貨正常多了。
“是,冷家五長老,本是想殺了我們的,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派出的兩名供奉聯手準備擊殺五長老,他重傷之下選擇了自爆。”唐鑫業說道。
冷寒聞言臉色白了白,五長老的修為那可是出竅期巔峰,他的自爆那獨峰搞不好都會崩塌,思及此,他起身就奔著門外而去。
“寒師弟!你干什么去!”莫青州一把拉住了冷寒。
“我不能留悠然一個人在那邊,他們會殺了她的 !”冷寒對于冷家人的行事作風太過了解,一個長老自爆要死多少人?這些人要是全死了,而冷悠然卻無事,他怕家族中人不會放過冷悠然的,更何況這些人里還有冷悠麟,那是他父親一直在培養的下一代家主。
“那也要先問清楚。”莫青州手下的力道沒有松動分毫,眼神也越發變得晦暗起來,這個冷家,居然有膽子對冷悠然動手。
唐鑫業看著屋子里的這一眾師伯以及他師傅,認真的把知道事情都說了一遍,只讓冷寒的臉色變得越來越不好。
“寒師弟,冷家居然如此算計宗門弟子,還致使宗門的親傳弟子一重傷,一失蹤,這件事情須得稟報師傅知道才成。”莫青州退去了平日的溫潤,此時面有怒色的開口道。
“我明白,我隨師兄一同去見師父,冷家之事全憑師父定奪。”冷寒握緊拳頭,他于冷家的最后一點感情,也被這件事消磨的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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