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齊陽雖然在發熱,但他的手腳卻始終冰涼。靈兒心疼地將他沒有受傷的左手抱著懷里,就這么趴在床頭睡了過去。
所以齊陽的手微微一動,靈兒便立即驚醒過來。
此時窗紙泛白,天已大亮。
齊陽動了動長長的睫羽,似乎有轉醒的跡象。
靈兒探了探他的額頭,有些溫熱。這對體溫比常人要低的齊陽來說還是有些發熱。
見齊陽緩緩地睜開眼睛,靈兒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能醒過來就沒事了。
昨夜真把靈兒嚇壞了!齊陽昏昏沉沉的,睡也睡不沉,醒又醒不過來,連把他的面罩揭下來喂他喝水他都沒有反應。而他明明在發熱,臉色卻蒼白得駭人。這足以看出他的身子有多虛。靈兒真擔心他會撐不過去。
還好吉人自有天相,在天快亮時,齊陽的燒開始退了。出過一身虛汗后,他總算沉沉睡去。靈兒知道他挺過去了,只要等他醒來就好。
“你總算醒了!覺得如何?渴了嗎?餓了嗎?”靈兒柔聲問道。
齊陽沒有回答,而是看向窗戶,見天已亮就著急了起來。他問:“北使呢?”
聽著齊陽異常沙啞的聲音,靈兒既心疼又生氣。他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還把全副心思都放在逸興門人和武林各派人士的安危上。
魯云飛聽到動靜,跑了進來。他驚喜地說:“我就知道中使兄弟不會有事!”
齊陽沒太懂魯云飛話里的意思,又問道:“北使呢?他去恒山派了嗎?”
“去了!你就放心養傷吧!你不知道昨夜姑娘她…”魯云飛還沒說完就被靈兒打斷。
“別提這些了!請魯大哥幫我把米湯拿進來。”靈兒說著,看向齊陽。不知為何,她不想讓齊陽知道自己對“逸興中使”也那么好。
齊陽此刻也正看著靈兒,神色有些復雜。
靈兒覺得齊陽的眼神中除了感激,更多的是擔憂。可靈兒卻不知他在擔心什么。是擔心他的身份被自己猜到,還是擔心自己喜歡上了“逸興中使”?
其實靈兒誤會了。齊陽是在擔心,不過擔心的卻是魯云飛將米湯送進來之后,他該怎么辦?此時逸興北使不在,而他仍然提不起氣力。動動手指還可以,但想要拿著碗喝米湯怕是還很難辦到。
看著魯云飛端著米湯走近,齊陽趕緊出聲:“其實…在下不餓。”他決定先拖一拖再說。
“不餓?”靈兒不可思議地看著齊陽。
“怎么會不餓呢?你都一日一夜沒吃東西了。”魯云飛不假思索地揭穿道。
齊陽大窘,尷尬地看了靈兒一眼。
靈兒這才想到眼下的難題。此時齊陽醒著,自己不能像昨夜那樣肆無忌憚地將他的面罩揭下來。
“在下不想吃。”齊陽低聲說。
“不想吃也得吃呀!”魯云飛不明白齊陽的苦衷,耐心地勸道,“不吃的話…”
靈兒趕緊攔下魯云飛,接過他手里的碗勺說:“魯大哥,這兒交給我。你繼續幫我看著外頭的湯藥吧!”
魯云飛點了點頭,就往外走去。這勸人的話或許要大夫說了才管用。
齊陽正想著說辭,就聽靈兒開口道:“北使大哥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你不必等他了。我幫你想到了一個辦法。”說著,靈兒將碗勺放下,然后從衣袋里掏出一條淡粉色的手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