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秉達向于池伸手道:“把你的腰牌拿來,我去把他們追回來!”
“這…還是等二公子回來吧!”于池為難地說。
“你是怕我抓不到他們?”陳秉達生氣地問。
“不是呀!小的是擔心公子您的安危。”于池忙解釋道。
“等你們二公子回來,他們都不知逃到哪里去了!”陳秉達說,“廢話少說,快把腰牌給我,不就是幾個少年嗎?”
于池慢吞吞地取出自己的腰牌,猶豫著要不要交出去。
“快拿來!那些少年跑了就算了,若讓那個吳疆也跑了,小心二公子讓你們所有人以死謝罪!”陳秉達威脅道。
這威脅果然有效果,于池立馬就把腰牌遞給了陳秉達。
陳秉達拿過腰牌,召集所有侍衛朝下層而去。
而在此之前,齊陽和靈兒兩人已悄悄地離開了徐樂的臥房,潛伏在下層西面的那個院子里。
陳秉達急于抓人,不假思索地帶人走進西面院子唯一的一間屋子里。
只見陳秉達拿著腰牌嵌入石壁的一處凹陷處,然后轉動邊上的一個突起的石塊,緊接著他拿回腰牌,再次反向轉動那個石塊。
“哐”地一聲,一面隱蔽的石門緩緩向上抬起,看起來需要好久才抬到足以過人的高度。
陳秉達心里十分著急,在石門抬到一半時就貓著腰鉆過了石門。
后面的侍衛有樣學樣也一個個鉆了過去。
待全部侍衛都鉆了出去,石門又被操控著緩緩下落。
暗處的齊陽和靈兒則趁機退出了西面的院子。
“姑娘適才可看清了開門的方式?”齊陽邊走邊輕聲問道。
“看清楚了。”靈兒應道。即使齊陽先前沒有交代,她也會幫齊陽記下開門的方法。
“那就好,這塊腰牌你拿著。”齊陽將腰牌遞給靈兒。
靈兒不疑有他,將腰牌收入衣袋中。然后,她問道:“接下來該怎么做?等他們走遠,咱們再離開?”
“不,他們馬上就會折返回來。秋雨居里一定還有不少的守衛。當陳秉達看到那些守衛仍安然無恙,就會知道少年們還在天圓山莊里。”齊陽說。
“那怎么辦?”靈兒著急地說。
“趁他們還沒折返,我們把少年們帶到我們適才藏身的地方等待時機。”齊陽鎮定地說。
靈兒點了點頭。
說話間他們已經回到了徐樂的臥房里。
刑天見齊陽與靈兒回來,忙問道:“我聽到了銅鐘的聲音,我們可以離開這兒了嗎?”
齊陽還沒回答,就聽到另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糟了!我們還來不及過去,他們就回來了!”靈兒焦急地說。
“不打緊,還有機會。在下去引開他們,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先等上一盞茶工夫,然后再慢慢地向那個院子靠近,不可驚動任何人。”齊陽說。
靈兒擔憂地看著齊陽,輕聲道:“你自己小心!”
齊陽想了想,補充道:“若是不小心驚動到了守衛,就放出信號彈,在下會立馬趕去救你們。”
靈兒再次點了點頭。
齊陽又說:“到了那附近以后,你們要時刻留意外頭的動靜。若看到在下放出信號彈,你們就打開石門直接離開。記住,千萬不能回頭!一直往外走,然后用信號彈和阿典他們聯絡上。”
“知道了。”刑天應道。
“那你呢?我們不等你一起離開嗎?”靈兒緊張地問。
“當聽到開門的動靜,在下就會往你們那兒趕。但你們不必等我,阿典他們會在外頭幫助你們解決秋雨居里的守衛。”齊陽說。
“這也是你和齊典大哥約好的嗎?”靈兒不解地問。
“嗯,為免打草驚蛇,提前把徐樂招惹回來,他們會等陳秉達重新回到天圓山莊后再潛入秋雨居接應你們。”齊陽簡單地解釋道。
靈兒有滿腹的疑惑,此時卻沒機會問出口。
齊陽則再次叮囑道:“記住千萬不能回頭!”
“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靈兒心里很擔心,忙向齊陽確認。
“在下怎舍得騙姑娘呢?”齊陽垂眸低聲道。
“齊陽大哥你要小心,我們出去以后再見!”刑天走到齊陽面前說道。
齊陽拍了拍刑天的肩膀說:“天天長大了!咱們出去以后再見!”說完,齊陽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齊陽哥…”靈兒輕喚道,“我會等你!”
遠離了徐樂的臥房,齊陽才緩下了步伐。他終于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間黑漆漆的屋子,仿佛在向靈兒道別。
救人計劃一步步順利展開,一切似乎都在齊陽的預料之中。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救到小倚子。但他相信齊典一定會代他繼續去救小倚子的。
而他此時只要拖住陳秉達,保證靈兒和那些可憐的少年們安全逃離就好,哪怕丟了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這個院落原本有很多仆從,此刻卻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齊陽隨意地走了出去,竟沒有遇到一人。
齊陽飛身而起,朝西面的院子而去,果然不出他的預料,在那兒看到了陳秉達留下的四個侍衛。
那四個侍衛的武功并不高,看來只是留下來通風報信用的。
齊陽閃身過去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將其中三人放倒在地。他故意放過了另外一個侍衛,想讓其盡盡自己的職責。
只見那個侍衛拿出一個短笛,用力吹了起來。短促的笛聲響徹云霄,并久久回蕩在山里頭。
下一刻,無數火把開始朝這兒快速移動起來。
齊陽滿意地勾了勾嘴角,回身射出一枚鋼針放倒了那成功通風報信的侍衛,然后縱身一躍,落到最下層深潭邊上的林子里等候陳秉達的大駕光臨。
“他在那兒!”數不清的火把向齊陽而來,齊陽卻從容地背過身去等待著。
齊陽看著昏暗的林子,想起了那日與靈兒在此采藥時的情形。
原來能和靈兒一起采藥是那么美好的事情,只可惜那時的自己卻把全部的心力放在其他的事情上了。
“若是能活著出去,我一定要向姑娘道歉。雖然不舍得騙她,可終究還是騙了她。她會明白我的苦衷嗎?”齊陽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