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明白齊陽要去找徐大夫請教什么,十分著急。她覺得能勸得住齊陽的只有齊典,就立馬向議事廳跑去。
任斐正好從議事廳里走出來,似乎剛與齊典商議完事情。
“齊典大哥,齊陽哥想了個計策,要混入魔教救人。”靈兒著急地說。
齊典快步走到門邊掩上門,然后才問起齊陽的計劃是什么。
靈兒就把齊陽的想法詳細地告訴了齊典。
齊典點了點頭,說道:“若能順利取得徐樂的信任,這倒是個不錯的計策。”
靈兒著急地補充道:“可齊陽哥他想親自去。”
“的確沒人比他更適合了。”齊典說。
“啊?”靈兒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齊陽哥身上的傷沒好呀!”
“他只是去查探對方的巢穴所在,又不是要單槍匹馬端了對方的老巢。”齊典不以為然地說。
“可萬一暴露了身份…”靈兒還沒說完就被齊典打斷。
齊典說:“姑娘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你要相信阿陽,論智謀、論經驗,沒人比得上他。”
“可總會有點萬一什么的。”靈兒擔憂地說。
“姑娘是想讓在下勸他別去嗎?”齊典問。
靈兒趕緊點頭。
“可在下要以什么理由勸阻阿陽呢?”齊典道,“就算門主在這里,面對一個合理的行動計劃,他也是無法阻止的。要知道眼下最為緊要的事就是救出那些少年,救出小倚子。”
“可是以齊陽哥眼下的身體狀況,去救人是很危險的。”靈兒繼續勸道。
“任何行動都得冒險。若是讓旁人去做這件事,會更危險。”齊典如實道。
“所以為了救人,你們就眼睜睜地看齊陽哥去送死嗎?”靈兒生氣地質問道。
齊典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著靈兒,過了片刻才淡淡地說道:“有時候正是如此。為了救更多的人,就必須付出代價。姑娘有一天會明了的。”
“這些我都懂,可是我不想看到齊陽哥再受傷。”靈兒難過地說。
“在下也一樣。”齊典說著,嘆了口氣。
“那你勸勸他呀!”靈兒說。
“就算在下想勸,可阿陽那么倔強,又怎會聽在下的?”齊典無奈地說。
“你是他的兄長,還是逸興門的堂主!”靈兒道。
“那又如何?不管是以兄長身份還是以堂主身份,他都可以不聽在下的。”齊典說,“在下可管不了他。”
靈兒不解地看著齊典。
齊典沒有多作解釋,而是問道:“適才姑娘說阿陽打算何時與徐樂碰面?”
“明日午時。”靈兒說,“我不明白他為何要等到明日午時。”
齊典想了想,說道:“時間匆忙了些,不知他能恢復過來嗎?”
“恢復什么?”靈兒皺眉問道。
“姑娘忘了今兒是什么日子了嗎?”齊典沉聲道,“又到十五了。”
靈兒大驚,她趕緊掐指算了算,的確是十五了。她原本一直有算著日子,可這幾日因為小倚子的事一時把日子給忘了。
靈兒想到齊陽適才說話時一著急就感到難受的模樣,這下總算明白過來了。他不是忘了吃藥,是胸悶氣滯難受,只能多服藥以緩解不適。若是自己能早些發現,就能為他扎幾針以緩解不適。
靈兒又想到自己剛剛還責怪齊陽,說他要拖到明日午時才行動,也不多想想其他救人辦法。她不明白齊陽的苦衷,而齊陽又有苦說不出口。
靈兒真是又悔又恨,看來她對齊陽哥的關心還是不夠多。
“若是齊陽哥非去不可,那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先過了徐樂的那一關。”做了這個決定,靈兒就向齊典告辭,去醫閣找齊陽。
齊陽和徐大夫都不在。
“齊陽哥剛剛來過嗎?他去哪兒了?”靈兒問于泉。
于泉說:“齊兄弟是來找徐大夫的。徐大夫不在,他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那徐大夫去哪兒了?”靈兒又問。
“他去暗壇了。”于泉答道。
然后,靈兒找遍了京西分壇,還去了趟暗壇也沒有見到齊陽。
齊陽不見了,一直到了天黑都沒看到人影。
靈兒和齊典都非常著急。
就在這時,齊典之前派去魔教打探消息的逸興門人快步走進了議事廳。
他對齊典拱手道:“收買了伙房的伙計,得知今日來了位年逾半百的老者,自稱是毒醫吳二的什么人,他一下就治好了北興法王的侄子,也就是現任魔教京城分教護法楊燾的傷寒。”
“然后他去哪兒了?”靈兒著急地問。
那逸興門人卻不明白靈兒想問的是誰。
齊典幫著問道:“可有那個老者的下落?”
逸興門人答道:“聽說那老者是云游四海恰好路過京城。不過他提到過,若是楊燾還有什么不適,明日午時可以去霧語山山腳的茶攤找他。好像說是這兩日他打算去霧語山采藥。”
“霧語山?”靈兒驚訝地重復道。
齊典看了靈兒一眼,就讓那個逸興門人離開了。
“齊陽哥在霧語山?”靈兒問齊典。
齊典想了想,才說:“阿陽行事謹慎,為了不引起他人懷疑,他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
“可是在山上沒人照顧他,甚至連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靈兒擔憂地說。
“他會照顧自己的。這些年來,他有大半的時間不在京城,都是這么過來的。”齊典垂眸道。
靈兒心中泛疼,說道:“我去拿先前準備好的東西。”
“姑娘做好決定了嗎?”齊典問。
“嗯。”靈兒堅定地點了點頭。
“記住在下說過的話,首要的是保護好自己。”齊典叮囑道。
“齊典大哥你放心吧!我不會給齊陽哥添麻煩的。”靈兒保證道。
“在下也不知這么做對不對。到時怕是要被阿陽給…”齊典嘆了口氣,繼續說,“在下讓孟飛護送你上霧語山,你確定能找到阿陽嗎?”
“霧語山就那么大,能藏身的地方并不多。那時我和齊陽哥在山上四處奔波,對整座山再熟悉不過了。”靈兒說道。她每每憶起霧語山上的那段經歷,那種心痛夾雜著感動,宛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