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六章 年前瑣事
那日蘇謹言與莫青葉談妥后便很是高興的回去了。
天知道他走回莫青葉心中那個郁卒，明明是打算自己個兒去的。偏生三兩句便被蘇謹言給哄騙了。
更蠢的是她還滿心喜悅。
莫青葉覺得自己沒救了、難道是中了美人計？
“娘，馬上便過年了。咱們那些腌魚到時候便可以做年禮給大家禮包，下午爹回來再去村里買幾頭豬，到時候殺了好腌肉。咱這個冬天也能包餃子。”莫青葉一大早便找了林氏。
如今家中長工不少，只銀錢倒顯得冷冰冰的。
她便打算幾斤大米，幾斤肉和糖果。現在這家里，誰家沒幾個孩子。
東西不多，但也能過個好年。
況且，這些人幾乎就是在他們家常做了，莫青葉對自己人倒也舍得。就單著半年，圣上賞的萬兩銀子早就回本了。
林氏都不知道自家女兒如今家財萬貫。
林氏笑著與幾個丫鬟研究中午的菜式，聽了便笑了。“行，咱們家的小姑娘小伙子便都換做幾身新衣裳吧。好好過個大年。”
幾個丫鬟和小廝聽了心里都有些暖意。
他們都是從伢子手中買來，要么就是蘇二爺送來。幾乎都是簽了賣身契，而且在外面都沒什么親人了。
給她們個吃食禮包，倒不如多做幾身衣裳。
莫青葉這半年來沒事便運轉體內靈力，但她要是不故意拿出來震懾，估計誰都猜不到如今她的功夫早已出神入化。
當然，只是靈氣渾厚，捱幾掌屁事沒有。但沒有具體的功法，輕勾倒是她自己摸索出來的。
最讓她滿意的還是那腳踹，使拳頭。只是她學會兒如何帶靈氣揍人。
現在活脫脫的就是扮豬吃虎的典型。連蘇謹言都只是覺得她體質不錯，揍人很有一套。
還給她配了個小丫鬟，功夫不錯。整日跟著她。
只是那南云姑娘常常有些疑惑。
比如此刻，每每莫青葉情緒外露時她都能感覺到一種實質性的心驚動魄。
那模樣竟是比蘇二爺還恐怖。
南云是從宮中出來的，曾經跟著宮中不少主子。如今卻在一個小丫頭身上看到了這些，她研究了好幾日也沒現絲毫異常。
只是對著莫青葉多了絲恭敬。
鎮上的學堂都早已放了大假，蘇謹言那日談話后順帶把樹哥兒和禮哥兒小白幾人都帶走了。
莫家村也是得了個清靜。
林氏這幾日閑著沒事做了好幾身衣裳，剪了喜氣的窗花。
人人都穿上了新衣裳，頗有幾分過年的喜慶。
“葉兒，葉兒。”牛四娘端著一個大簸箕跑了進來。
莫青葉回頭，便笑道“怎么了？你這性子牛大娘看到了又得笑話你。”
牛四娘如今十四了，她家幾個嬸子外帶叔叔輩兒都急死了。這丫頭大大咧咧，生怕嫁不出去。
牛四娘給林氏見了禮，便把東西遞過去。臉上也有些莫名，“這是俺娘包的餃子，不是啥好東西，葉兒別見笑。”牛四娘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送的東西差了。
莫青葉很是詫異，歡喜的把東西收下了。“誰說不是好東西，大娘包的芥菜餡兒餃子最好吃了。我家都還沒包呢。”
心里也有些著急，牛四娘可不是那等會看人家世說話的。
她很珍惜這個朋友。
牛四娘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自己也覺得矯情了，想通了便也大大咧咧坐下。
“你是不知道，前幾日林子被人送回來了。”牛四娘聲音里有些后怕。
現在都還能聽到林子老娘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
“咋啦？他不是跟著蕭滿走了么？”林子這人沒什么壞心眼，就是有些虛榮。
“人叫蕭滿珩呢。名字都是假的。上午那林子被人一輛馬車送回來，腿被人活活打斷了。據說那蕭家給了百兩銀子便送了回來。林子那滿頭白的老娘哭暈了好幾次呢。”牛四娘看著葉兒神色難言。
上前拉著她的手，“你知道么？要是大牛去了恐怕還不如林子。大牛沖動不動腦，此次真要去了。俺們家可就散了。我娘還說過年那日要帶他過來給你磕頭呢。”
莫青葉一聽便怔住了，暗嘆一口氣便拍了拍牛四娘的手。
磕頭的事兒卻是沒放在心上。
男兒膝下有黃金，在古代，除了天地君親師，正常人都不會隨意跪拜。
丫鬟小廝是不作數的，那些都是賣身為奴。
牛四娘也知道好友沒放在心上，自己卻是真正的記下了這份恩情。
“對了，你知道么？莫美蓮小產了。”牛四娘四下望了望，見丫鬟小廝沒在才小聲的說道。
倒是守在門外的南云微微皺了皺眉。
她是宮中出來，如今三十有加，對很對地方都是嚴苛的。只是蘇謹言只讓她保護莫青葉，對別的卻未曾交代。
莫青葉口中的千層酥小小的噎了一下，急忙喝了口茶順了順氣。“怎么會這樣？抬過門的時候不都有兩個月了么？如今怕是都五個多月了吧。”
莫青葉很是驚異，莫美蓮那人頗有心機，只是生活環境畢竟不同，很多東西自然不如大宅院里出來的女人。
但莫美蓮也不會如此愚蠢，她若好好防范，以她的腦子也不見得保不住孩子。
牛四娘有些惋惜，莫美蓮如今瞧著比姑娘時還憔悴了幾分。
“聽說是自己摔的，那孩子是個男嬰呢，聽說都成型了。莫美蓮醒來時還親自去看了，不哭不鬧，整個跟活死人似的。那梁公子憐她掉了孩子，就讓她回家休養段時日。還帶了好幾車的年貨呢。”牛四娘沒說的是，村里對莫美蓮指指點點說話甚是難聽。
“那安氏就沒說什么？”莫青葉見過安氏一次，那人不是個簡單的。
眼里有著狠絕，對自己，對別人。眼中的淡漠幾乎濃的散不開。這種人最為可怕，她們幾乎無所顧忌。
她在孤兒院見過。那孩子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性格很是極端。平日里即使笑著與你說話也感覺陰測測的。
安氏，便是這種人。
牛四娘一愣，隨即吶吶道“外界都說梁家夫人善妒，不過我瞧著倒是個好的。那幾車年貨聽說就是夫人賞的，還派了幾個丫鬟注意莫美蓮的飲食起居。大家太太便是這般和藹吧。”牛四娘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