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www.tianyi.la,奶爸戲精!
表弟臉紅著嘆氣:“也是我這個當兒子的沒能力,在南方想著掙得多能攢一點呢,然后花的更多有時候還要家里接濟,回來又掙不到錢,把人丟光了。”
“日子過得太急了,工薪家庭一口氣買了兩套房,裝修下來怎么也得二十萬,”關蔭看兩眼,“一會給你點錢,買點好材料,吃的吃好點。”
“給你辦工作不可能,那是違反規則的,生活上該照顧得照顧,”關蔭拉開抽屜一找,順手在舊電視背后一摸,果然找到鑰匙,“去買家電,兩個人應該能抬上來了。”
表弟眼睛都瞪直了,大姑放東西他壓根就找不到,這家伙怎么一下就找到了?
“不懂了吧?老關家的傳統,走了,看你也是個經常鍛煉的,應該不至于抬不動幾百斤的東西。”關蔭吸溜下鼻子道。
表弟惱火,合著我鍛煉就是為這個用的啊?
大姑忙完出來一看,才知道那倆下去買東西去了。
“又要花兩分錢。”她只好接受了。
不然還能怎么辦?
準兒媳婦不懂,不是一份兒嗎?
“給你們省點錢。”大姑就知道。
果然沒多久,那倆推著一手推車,上頭倆冰箱,三門的;倆洗衣機,滾筒的,還有一臺電視機。
“買這個沒啥用,現在都沒人看電視了。”表弟一路埋怨。
關蔭道:“你們不看不代表老人不看,你們有電腦,老人又不擅長這個,看手機太費眼睛。”
然后遞過去一張卡:“網絡都開通了,交了一年的費,白天沒事看看電視晚上去跳跳廣場舞,日子該過的還得過,吃飯穿衣服我就不管了。”
也只好收下。
“但是你們把電器拿回來干什么?”那小丫頭不懂。
表弟道:“不拿回來一會兒他們給我換成壞的怎么辦?”
“對啊,商家的承諾最好還是打個問號。”關蔭點頭。
這一點上你們還真是有一定的共同話題。
“我還巴不得他們給我有問題的產品呢,這年頭敢欺負消費者,罰到他們傾家蕩產,尤其故意給壞產品的那些商家。”那小丫頭就覺著很可能錯失了一大筆賠償。
一開飯,大姑給爺爺奶奶撥通視頻,這局面得讓他們也看看,看看也就放心了。
奶奶過來就看了一眼,然后跟仙兒聊天,還吐槽女兒:“你大姑做的飯,你看著就行,不敢吃,包個餃子那韭菜能剔牙,雞蛋里頭估計都炒焦了,一陣子出門,找個飯館吃都比吃她做的香。”
仙兒特別咬開一個給老太太檢查。
大姑默默地端著碗走遠了點兒。
果然,奶奶一看就責罵:“你看那韭菜,切得跟棍棍子似的能吃嗎?我娃不要多吃了,一陣子就出去找飯館,那做飯純粹是糊弄灶王爺呢,不敢當真。”
這還算好的,爺爺過來一看,看到那電器就生氣,罵道:“臉都不要了,房給你買了,裝修給你出了,電器還要給你買了,吃你一頓飯你看你做的那叫個啥嘛,五十年你都活到啥身上去了都。”
關蔭看著大姑,大姑早就不當一回事了,年輕的時候被罵的她都感覺對那倆的話自動免疫了。
表弟更沒敢湊過去挨罵就,他可真沒少領教過這倆老人的脾氣。
“少吃點,看把肚子吃壞咋辦嘛。”爺爺罵完才叮囑一句。
不至于,這真不至于。
“你不懂,算了,將就著吃去,”奶奶問,“這次回家嗎?離得近的很,開車幾個小時就到了。”
仙兒回答道:“奶奶,這次恐怕很難,在這邊要給解決問題呢,解決完得趕緊回去拍戲,下半年的工作太多了,我們看今年過年能在家嗎,春晚也不想管了。”
奶奶一想那也行,反正能回來就好。
絮絮叨叨說了一陣子,她也得趕緊去做飯。
大伯呢?
“忙去了,村里有人娶媳婦子過去給幫忙去了,昨天個回來的時候帶了半車吃的,我給說現在有車沒有了再去買去,不聽么,成天把個冰箱開上浪費電的很。”奶奶回頭就把冰箱打開給看,吃的喝的放了一大堆。
關蔭很滿意。
不怕你們吃好的就怕你們不吃飯。
仙兒勸解道:“奶奶,去四十里鋪一趟子有錢就要一百多,咱們那冰箱一周電費不到十塊錢,劃算。”
“那也不行,騎自行車去就行,我們看電視說咱們現在啥都少,油少,電也不多,都要節省著,糧食不節省要餓死人,這些用的要節省著,日子才能過得好。”奶奶說。
仙兒震驚道:“油咱們是很缺少這個我承認,但是電的話就…”
“連全世界的八成發電量都沒有,哪能不缺嗎,”爺爺在旁邊來了句,“啥時候全天下的電都是咱們給的,啥時候咱們就不缺電了。”
這個,啥邏輯啊?
“我要能聽懂我就不挨罵了。”大姑表示不理解。
關蔭很理解。
“不說這些,光人均咱們就遠遠不如人家發達國家么,還差得很著呢。”關蔭感慨。
爺爺跟著感慨:“那確實還差得很啊。”
這你讓我們說啥?
表弟吃了三十個餃子,悄悄查了一下數據,然后就自閉了。
老頭兒看著啥都不懂,但人家說的對啊,按照大表哥的計算,咱們只有拿下全世界發電量的八成,咱們的人均才能跟上發達國家。
這話沒錯啊。
可是…
我怎么就覺著聽著都瘆得慌?
合著啥咱們都得拿到天下第一才敢放心?
“你不懂。”爺爺說。
關蔭跟著說:“你確實還不懂。”
您二位隨意我就喝點餃子湯行嗎?!
吃過飯,關蔭要去表弟家看下才行,結果搭車的時候倆人又形成了默契。
“你們先打車走,我們等下一輛。”那倆站路邊擺手。
那小丫頭不懂,一上車聽大姑說才知道那倆打的啥主意。
到地方等了十幾分鐘,一輛三輪電動一溜煙跑了過來,那倆站坐在后面,看樣子還真占了便宜似的,得意的不行都。
咋啦?
“省了十幾塊打車錢。”關蔭給司機師傅給了錢,抱著倆箱子很為自己的精明而自得。
上樓找到門牌進去一看,裝修其實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只剩下抽油煙機之類的還沒有裝,簡單的家具以及簡單的裝修,雖然算不上寒酸,但也算不上漂亮。
“這就不錯了,這么大一座城市,有自己的一個房子,還有一輛車,有地方吃飯,有地方睡覺,我覺著這就是安穩的日子,”表弟說,“有了這個,說實話,心里忽然都覺著有底氣了。”
會不會說話?
“當然,人才是最重要的,雖然現在還在鬧別扭,但父母都在這座城市,還有這么一個已經談婚論嫁的老婆,我覺著,這就已經好的到哪里去了,剩下的就是慢慢掙錢,”表弟胸懷,“該還賬還賬該添加家當添家當,日子么,我這已經比大部分同齡人跑得快,有房有車還有一份正經的穩定的工作,挺好了。”
那你們現在住在哪?
女孩道:“我單位宿舍比較大,雖說是單身宿舍但也有五十平左右,簡單的生活還是能滿足的。”
為啥不回家住?
表弟道:“遠啊,到我上班那銀行開車得半小時,到她上班那也得十幾分鐘,這交通雖然還行啊,但你開車在城區很費油,目前該節省就節省,周末我倆回去住平時就在那邊,我上班走路半小時,她上班不到五分鐘,還算是鍛煉身體了呢。”
這孩子以前不這樣,發生了什么才讓他轉變的這么大?
那還能是啥。
“生活唄,還能是什么。”大姑道,“知道生活難了,知道自己過日子要怎么才能過好了,自然就長大成材了。”
那也挺好,這日子你得過一段時間牢牢記住了才好呢。
轉了一圈兒,關蔭一看時間得趕緊出發了,人家不好意思催咱們得自覺一點,多少人等著呢。
“我們就不去了,人多,我們去了給安保人員添麻煩,”大姑道,“忙完就趕緊回來,別的親戚不用走,你姨奶奶那你得去一趟。”
奶奶的姐姐,那也是血親了必須去看望一下,聽說老太太身體也不太好,但他們家比較有錢,二十年前在主城區,就現在新市府那塊兒,他們家有一個院子,不大,差不多兩畝地那么大吧,十年前拆的時候也沒給多少錢,三套房加一部分補貼,而且老太太的兒女都很成器,大女兒在鐵路,大兒子是大學老師,小女兒是中學特級教師,老太太還拉扯了兩個義女,現在一直都回家照顧老太太,那是個有福的人,孩子們都不是白眼狼。
關蔭記得小時候來送大姑的那幾天,在人家家里住了一段時間,他吃不慣大米飯,老太太為了讓他吃好,天不亮穿著軍大衣去郊外找人換回來白面,那老太太就那樣的人,你不來我想不起來你,你來了我得讓你吃好喝好,頭磕破也得讓你在家里住著舒坦。
親戚么,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那邊得去,不去就不像話了,”關蔭遲疑,“家里就真不去了?”
“不去,我爸還得繼續教育,你想想我一個當兒子的回去,都得立馬被一群他的所謂的朋友圍著,不是要錢就是讓我‘體諒老人的不容易’,得晾著他點,”表弟道,他算是活明白了,“你現在要過去,天知道他要吹什么牛,又跟什么人賭錢炒股,前者不用說那是犯罪,后者他也沒那個本事,還喜歡哪一行,你說什么他還不聽,現在一個月他就拿兩千塊錢,自個兒過得還行。”
老人呢?
“有房有地,身體也挺好,別去了這次就,”表弟道,態度很誠懇,“要讓他們學好了,我肯定請你去看一下他們,但現在去了就是麻煩,得教育,教育好再認這個親戚。”
那你是真學會怎么過好日子了就。
大姑趁機詢問關龍關虎:“我回來之前去看過,改的很不錯了,真的嗎?可千萬不要白教育一回。”
那倆現在學的的確完全改了樣子了,學本事是真用心學做人也是真痛改前非了。
“我看著呢,將來情況好一點,他們憑本事吃飯,實在不行家里的地也是一條退路,肯學好,我就不可能不照顧。今年過年我估計能有機會回家,表現好,光立功就三次一個人了都,好好學肯定不會錯。”關蔭道,“要不學好還得抽,不過完全用不著了。”
大姑心里是真高興,然后就說關二關三,那倆一個現在是威震武林的半步宗師,一個是部隊里有名的拼命三郎,都沒給老關家丟人。
“就是說關圃有點太拼了,我上次給視頻過去,剛結束訓練,除了沒變黑,我看著比上學那會還苦,自己還覺著好,一有風吹草動就往上沖,你們兄弟兩個完全是把公事當成本分了。”大姑勸說道,“也要給自己多想點,你現在五個,”伸出一只手比劃了一下,“五個女娃娃,還有個女兒,再加上你們隊伍里頭那些娃娃,把你都當哥看,你要出點事,這些娃咋辦,遇到啥情況也要稍微給家里人想一下,我寧可讓人說你兩個侄子是笨蛋,也不想讓人夸你娘家出了兩個英烈,娃娃,公事不敢耽誤,家里人的心情也要體諒,可不敢腦子一熱光顧著一頭而忘了另一頭的了。”
盡量收斂著呢。
說了一會兒話,關蔭趕緊往賀蘭山下跑,演出都要開始了,再不去就讓人說他這是來游山玩水辦自己的事情來了簡直。
其實誰會說他這次來是辦自己的事情啊。
這么一會的功夫解決了啥問題大家心里有數,帶來了啥大家心里還有數。
“稍微有點閑暇時間,去看看自己的親人,這是應該的。”早就聚集在演出現場的這邊的粉絲們很體諒,不知幾萬人聞訊而來看熱鬧人家也很體諒。
但是有一件事,關蔭覺著自己無法體諒這幫家伙。
他們在密謀一會兒到他登臺的時候搶話筒。
“《賢良》,必須聽《賢良》。”一幫人在微博上公開密謀這說。
不,話筒千萬不能給這幫家伙,要不然他們真就鬧翻天了。
他們真敢現場大合唱那首《賢良》,還不用伴奏的那種。
那可真一幫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