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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這節目也敢上?

  “觀眾朋友們,這里是帝國央視臺的猴年春晚現場”四對八個主持人齊步走出,不管有沒有真樂呵,反正讓人覺著是挺樂呵的。

  作為綜藝臺柱子,孫爽已經連續五年主持春晚了,今年的春晚,有傳言孫爽不會再主持了,事實證明,那的確是個謠傳。

  “向全國觀眾拜年,過年好!”齊聲拜完年,孫爽沒放下話筒,喜氣洋洋地道,“過去的一年,是砥礪奮進的一年”

  這都成老規矩了,總結過去一年,展望未來一年,鼓舞人心,這都成套路了。

  趁著這段時間,電視機前的觀眾才討論起剛才的兩個節目。

  “要不是大圣出現,非罵死那個坑貨!”觀音廟那幫人罵罵咧咧,“還好漢歌,這坑貨!”

  景姐姐的粉絲也很不滿:“這不是占了我們景天后的一次獨唱機會嗎?歌曲再好聽,你也別打擾我們聽寧靜的夏天啊,演唱會之前,就只有春晚才能看到我們家景天后現場演唱了。”

  不過還好,兩家貼吧平時沒少來往,沒掐起來。

  主要原因是關蔭的粉絲們在大是大非面前從來不含糊,那叫一個不堅持,這不,都跟著景姐姐的粉絲討伐起關蔭了。

  “開門紅肯定會成熱歌,這坑貨今晚沖過三星的確沒問題。”更多的吃瓜群眾則在一邊吃大飯,一邊議論。

  兩首歌后,孫爽在臺下介紹:“過去的一年里,文化行業涌現出一大批優秀的演員和歌手,青年歌手姜靈終于進入了全國明星評分系統,她的一首我們都是好孩子傳遍了街頭巷尾,那么,接下來熱烈歡迎姜靈帶著她的我們都是好孩子跟大家見面。”

  姜靈不慌不忙,空靈的嗓音,干凈的舞臺,背景大屏幕上,晴天綠水,白衣女孩騎著單車緩緩而來,她的聲音最能讓人安靜。

  “第二首了。”關蔭的粉絲們在上數,據說關蔭寫的歌曲有許多都進了春晚名單,大家就想看看,這家伙到底牛到啥地步了。

  姜靈唱完,再等上舞臺的一位年輕女歌手,帶來了關蔭的那首小寶貝,剛開場還沒十五分鐘,這就三首歌了。

  歌舞類之后,語言類節目跟上,一輪之后,孫爽笑吟吟地再次出現在鏡頭前:“觀眾朋友們,這年頭兒,可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過,有些行當,出狀元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兒,您如果不信,請看接下來的節目。”

  貝觀海出現在舞臺上,觀眾哄的一下,過去的一年里,相聲界最出名可就老貝那對搭檔了,難不成,那坑貨又要出現了?

  上彈幕飛起:“我有預感,肯定是那坑貨!”

  不用等人出來,電視屏幕上出現介紹。

  相聲,小偷公司,表演者:關蔭,貝觀海。

  “我去,這貨還真第二次登臺了?”現場觀眾都有嚇噴水的。

  關蔭穿著長袍從后臺另一側出來,帶著訕訕的笑,彎腰鞠躬。

  貝觀海拿起毛巾擦著汗,關蔭一看:“喲,貝老師!”

  熱情地迎過去,拉著貝觀海握手。

  小偷公司?

  這啥玩意兒?

  上,有不少人斥責:“這兩個人除了罵人,還會什么?”

  也有友維護這倆人,發彈幕:“報菜名了解一下?”

  話雖這么說,可大家還真有點擔心,那坑貨,張嘴就罵人,真要罵出問題,這可是春晚啊!

  相聲界那幫人很關注這臺相聲,劉大洋在家里,看到關蔭和貝觀海這對組合,冷哼一聲,卻沒離開。

  看看他們能說出什么花兒,說不好,那就趁機黑,上次氣得他在病床躺了幾個月,這仇可沒法解!

  舞臺上,貝觀海笑容可親,和關蔭握手:“沒錯兒,是我。”

  關蔭萬千感慨似的,拉著貝觀海的手,另一只手拍拍貝觀海的胳膊,嘴里羨慕道:“相聲演員。”

  貝觀海一頭霧水:“啊,是我。”

  關蔭繼續感慨:“我真羨慕您的工作。”

  貝觀海更懵,還有點不好意思:“您可別這么說。”

  關蔭:“光動嘴不動手,說完相聲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

  貝觀海忍俊不禁:“您打算讓我們說完相聲就見血是不?”

  關蔭松開貝觀海的手,倆手一攤,沖觀眾看看,又面對貝觀海:“所以我的工作跟您沒法比。我是三天兩頭讓人打的鼻青臉腫的,這個”

  貝觀海恍然大悟:“哦,您參加了拳擊運動?”

  關蔭:“老得玩兒命啊!”

  貝觀海理解地點頭:“對抗性太激烈!”

  “風險太大!”關蔭說完,貝觀海樂呵呵地勸解,“那才見精神。”

  “提心吊膽!”關蔭說,貝觀海跟了一句,“哎呀這習慣了就好。”

  就聽關蔭嘆息:“生怕人逮著!”

  貝觀海出招兒:“那您躲得快點兒。”

  關蔭看了看貝觀海,面向觀眾:“讓人逮著就往死里打”

  “哎喲,那對方可就犯規了。”貝觀海沒當回事兒。

  “人還管那個就前幾天,六個小伙子把我吊起來打,一邊打嘴里還罵罵咧咧,”關蔭上半身往前伸展,一手做抽人狀,“讓你小子偷錢包!”

  轟的一下,觀眾樂了,合著是這么個小偷公司啊?

  上觀眾本來不打算樂,可看到那貨一臉悲憤的樣子,忍不住就樂。

  黑子們繼續黑,彈幕都快把屏幕擠爆了:“說的什么玩意兒,小偷都敢拿到春晚舞臺上說,封殺!”

  舞臺上,貝觀海無語,往下壓壓手,示意爆笑的觀眾被鼓掌,然后拉了關蔭一下:“合著你是小偷啊?”

  關蔭一臉瞧不起你的樣子:“看您這都有文化的人,說起話來怎么這么難聽,什么就小偷”

  貝觀海請教:“那應該叫你?”

  “掏包兒的!”關蔭做從貝觀海身上掏包兒的樣子,一臉驕傲。

  “去你的!”貝觀海推了一把。

  觀眾又樂了,那表情,嘴里那話,怎么看怎么賤呢。

  關蔭痛心疾首:“我真是夠了,為了偷那點東西,整天窩窩囊囊,扣扣索索,戰戰兢兢,偷偷摸摸,活的一點兒也不瀟灑,我真是夠了,你說我怎么就,”一手握拳在另一只手心一砸,“怎么就當上小偷了?!”

  貝觀海很欣慰:“明白了就好!”

  關蔭一臉委屈:“還不如攔路搶劫的!”

  貝觀海表情瞬間呆滯。

  觀眾再次爆笑,還以為你要改邪歸正呢,你這簡直是要越陷越深啊!

  關蔭解釋:“那攔路搶劫抓著就斃,省得在那活受罪。”

  “不不,我說,只要你下決心改正,我會全力以赴幫助你的!”貝觀海一看不行啊,這得幫忙改正才行。

  關蔭拉著貝觀海的手,感激至極:“好人,有您這話就全齊活兒了。”沒等貝觀海欣慰,關蔭嘆了口氣,“可讓我徹底洗手不干,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

  貝觀海奇怪了:“你參加地下團伙了?”

  “誰參加地下團伙了?我參加那叫小偷公司”關蔭不忿為自己正名。

  “小偷公司?”貝觀海感覺整個人都不舒服了,“怎么還有這種公司?”

  “全名是小偷金融股份有限責任公司。”關蔭介紹,等觀眾樂過,貝觀海才笑問,“你們那公司有多少人?”

  “一百多人。”關蔭剛說完,貝觀海嚇壞了,“一百多都小偷?”

  “不,不全是小偷,真正堅持在第一線的也就我們倆人兒。”關蔭比劃掏包兒的架勢,貝觀海連忙問,“那其他人?”

  “都是我們領導干部。”關蔭赧然。

  貝觀海震驚了:“你們小偷公司還要領導干部?”

  關蔭比他還震驚:“您這話說的,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干部帶了頭,小偷有勁頭小偷沒領導,肯定偷不好不是偷得少,就是跑不了!”

  “對!”貝觀海哈哈樂,跟觀眾一塊狂笑贊同。

  熱烈掌聲之后,貝觀海問:“都有什么干部?”

  “那干部多了,”關蔭掰著手指給算,“一個總經理,四十八個副經理”

  貝觀海驚訝:“四十八個副經理啊?”

  “各管一攤兒啊,”關蔭等貝觀海問“都管什么的”之后,給數了一下,“有管行政的,有管業務的,有管組織的,有管后勤的,有管計劃生育的”

  “嘟!”貝觀海駭然叫停,“你們小偷公司還計劃生育呢?”

  “你這話說的,全國一盤棋,我們小偷也不能例外啊。要不實行計劃生育,我們小偷隨便生,大偷生小偷,小偷生二偷,小偷越來越多,好人越來越少,我們偷誰去啊?”關蔭可不知道,這句話,在上可引起了爆笑。

  在這個時空,計劃生育是只實行了不到五年的一項政策,三年前就被取消了,當初一幫公知可叫囂的厲害,有個被抓進去的楊胰子就說過:“堅決實行計劃生育,能讓小偷越來越少,對國家有利。”

  一不小心,這就把某些人給嘲諷進去了。

  “這相聲有點兒意思啊。”微博上,袁宿發了一條狀態,“四十八個副經理,這是諷刺機構臃腫呢吧?”

  光顧著樂的觀眾才想起來,那坑貨說相聲必然要諷刺人,這是春晚,那得收斂一點,可諷刺一下,那肯定能辦得到啊。

  “三斤芥末吃定了”的帝國花骨朵上跳下竄:“大家別這么說,那坑貨就是讓大家哈哈一樂,沒諷刺誰,肯定沒有。”

  要惹怒了有關部門,封殺那家伙怎么辦?

  可那坑貨停不下來啊。

  現場觀眾爆笑之后,他又舉起雙手往下壓了壓:“當然了,這都是些上一級的,具體到下一級的科室啊,那分工更細。”

  貝觀海好奇一問:“都有什么科啊?”

  “你就拿這個保衛科來說”關蔭準備給貝觀海講解講解。

  貝觀海再次被嚇到了:“您等會兒,保衛科?你們小偷公司要保衛科干嘛?”

  “哎喲太必要了,一百多小偷聚在一塊兒,要沒個保衛科,那還不有點什么東西轉眼就沒啊?”關蔭給舉例,“我們公司,賊發4713年紅頭文件特別強調,越是賊窩,越要加強防盜工作!”

  又是一陣爆笑,還賊發,就只知道官方發的紅頭文件,哪有賊發紅頭文件?

  “當然這都是常設機構,趕上有個任務還要增加臨時機構,你像春節期間要成立春盜辦,元宵節要成立元盜辦,端午節端盜辦,軍人節軍盜辦你就拿這個春盜辦來說吧,全名叫春節期間突擊盜竊辦公室,我們主任現場親臨指揮。”關蔭隨口扯淡,都知道他在扯淡,可那一本正經地樣子,由不住讓人笑啊。

  貝觀海吃了一驚:“都偷這來了?你偷偷告訴我你們主任是誰。”

  “我們主任是,孫爽!”關蔭偷摸跟貝觀海說。

  孫爽聳聳肩,表示,我不認識他。

  關蔭現場加了一句:“最近我們正在研究成立世盜辦!”

  貝觀海奇怪問:“世,世盜辦是干什么的?”

  “世界杯期間突擊盜竊辦公室啊。”關蔭解釋。

  貝觀海連忙阻攔:“別,明年世界杯,人家那泡菜供應都不夠了,給人家留點兒吃的吧!”

  轟現場有觀眾拍起了桌子,整個春晚現場快瘋了。

  果然,果然這倆坑貨沒放過南韓。

  作為國內損韓第一組合,他們的相聲里怎么能沒罵棒子呢?!

  “實際上都是些虛設機構,不干事,人浮于事,打頭好幾年就喊著要精簡機構,越精簡人越多,從二十到四十,四十到八十,現在一百二十人了。”關蔭很無奈,“那沒辦法,都是拉關系走后門來的,上級派來的,派來還就得當個干部,實際上我們這是業務性很強的單位,不是說是個人就能到我們這當干部!”

  越說越氣憤,關蔭咬牙切齒:“外行領導內行,瞎指揮,沒個不出事兒的。”

  有些觀眾已經不敢笑了,這比指著鼻子罵某些機構部門可狠多了啊,這節目,這節目怎么敢通過審核?

  關蔭還在嘲諷:“你說這人行吧,人家上頭說不行。你說這人不行吧,人家上頭說行,你這氣還生不得。我們那流傳一副對聯,太說明問題了。”

  “嗯?”貝觀海來了興趣,“什么對聯兒?”

  “上聯是,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關蔭一手當紙,一手當筆,做寫字狀。

  貝觀海點頭:“那下聯兒?”

  “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貝觀海樂不可支:“橫批?”

  關蔭一揚下巴:“不服不行!”

  “好!”不怕死的現場觀眾起哄。

  上再次傻眼,這是越說越諷刺啊,真不怕相關單位封殺?

  舞臺上,關蔭挺無奈:“最要命的是成立一個班子下達幾千塊錢指標”

  貝觀海叉腰:“那你們就偷去吧。”

  “偷?你,你談何容易,你最近是不偷了”被貝觀海推了一把,關蔭訴苦,“偷大件兒太麻煩,小件不值錢,偷銀行卡不敢取,偷上賬號不敢登陸,偷現金又撞不見幾個人,辛辛苦苦一天偷不了幾個人。”

  小偷公司說到現在,是個人就能聽出來,這是諷刺官僚作風,諷刺機構臃腫,諷刺跟風現象呢,這可是沖有關部門開炮啊。

  上,那群水軍傻了。

  這咋回事?

  姓關的兩次登臺,明擺著是黑幕啊,可你現在居然諷刺起官僚來,這讓我們怎么黑?

  “這相聲,今年春晚不給相聲最佳,那就是我們觀眾的問題了!”一大群友已經開始自發組織了,元宵節晚會上,春晚節目按照分類會頒獎,歌舞類、語言類以及雜技魔術類都會選出最佳,獎品不算什么,主要是容易,也是確定地位。

  “當我戴著冰涼的手銬,我,我越想越后悔,我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我,你說我這警察同志,官僚作風害死人哪!”關蔭手碰手作戴手銬狀,一副痛哭流涕地懺悔,八分五十秒的相聲小偷公司結束了。

  他不知道上就因為小偷公司吵翻了天,但他知道,恐怕有不少人砸壞了大飯飯桌。

  “這種相聲是怎么通過審核的?”曲藝協會急了,這次是真急了,那王八蛋,不但諷刺了一種社會現象,抨擊了某些機構,還把曲藝協會給捎帶進去了。

  你他媽說相聲,你就是相聲演員,你把自己比喻成小偷,那相聲協會,曲藝協會算什么?

  小偷公司?

  優秀作品放在哪都是優秀作品,在哪個行業里都能找到影子,真要有人想對號入座,放在哪個行業里都能諷刺一大批人。

  曲藝協會就想到的是關蔭在嘲諷他們,可炮派不這么看。

  小偷公司的領導沒事兒就出國考察?

  這是嘲諷炮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國外吧?誰不知道炮派的經費“從國外來,花到國外去”?

  “瑪德,這王八蛋簡直抓著我們不放了!”文縐縐的小馬哥都爆了粗口。

  菜菜子沒在國內,人家不過春節,只過圣誕節。

  賴賴子完蛋后,炮派找不到合適的人,隨便抓個放在宣傳的位置上,對此很束手無策,他可知道,再跟那個王八蛋斗爭,他就要步賴賴子的后塵了。

  比起這些人,道德法庭那幫人更郁悶,那個王八蛋,把道德法庭搞散場后,還編排了什么小偷公司罵,你這是鞭尸呢?

  怎么辦?

  “反對這種具有侮辱性的,攻擊性的相聲在春晚的舞臺上出現!”菜菜子沒閑著,面對共同的敵人,菜菜子還是有點兒“大局觀”的,在微博上,菜菜子為“某些機構”抱打不平,“大家都已經很辛苦了,還這么侮辱人,實在不應該。”

  可是,相關部門又不是傻子,誰會跑出來攬罵?

  那王八蛋沒指著某個單位鼻子罵,那就隨便他吧,你能惹得起你惹,反正我們就當沒看見。

  菜菜子討了個沒趣,幾分鐘后,看著冷冷清清的微博,自己把那狀態給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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