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只能放下手頭的事情,立即趕去禮部開會。
這一次,所有人都聞到了一股味道。
賊鷹說動手真有可能動手的味道。
“矛盾集合到一起了,驢想上,需要有一個過硬的標簽,象想上,必須要有一個激發他們狹隘的高傲的蜜汁自信的國民情緒的手段。但他們如今除了和我們搞更激烈的斗爭,已無其它道路可以走了,”關蔭明確跟姐姐妹妹們說,“所以,他們傳統行業的一派需要向我們加強輸出,達到討好選民的目的;而新興一派也必然要在先進產能行業向我們發起猛烈進攻,既是傳統打壓,又是極限施壓,目的既有保留自己的地位,又有年底大事的考慮。”那我們必定也無路可走,“只有從斗爭中尋求團結才能保證團結局面繼續向利好前進去。”
正因為這樣,禮部也要和其它部門一樣立即開會拿出自己的看法。
關蔭必須去,他既要打壓那幫軟蛋又要收拾一群太激進的年輕人員。
景姐姐連忙找胡導請假,這恐怕需要幾天時間。
胡導真無奈,再拖下去可就趕不上進度了啊。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找別人。”幾個副導演執行導演很是埋怨。
胡導驚訝道:“你能找出更符合的人選?”
不能!
可為什么一定要做到最好呢?
“下次你別參加我的劇組了,回去我會跟制作中心談判。”胡導心情本來就差這一下直接爆發了。
不奔著最好的效果你跟我談藝術那還有意思沒有了?
“下一部《崇禎王朝》要盡快了,地位越來越高,肯定時間越來越緊,上哪再找一個符合我要求的主演去啊。”胡導拿著鋼筆立即修改拍攝計劃,這是她無法說啥的事情。
關蔭趕往禮部的路上,又接到一個通報。
人家要求我們的人立即撤退。
“必然要以對等的方式反擊,恐怕會提到東白令吧。”關蔭稍稍有些憂慮,更多的卻是興奮,到目前時代的畫卷已經加快展開的進度。
他的確在參與一個時代的變化。
這時候網絡已經群情激昂,喊打喊殺的人可不少。
關蔭可沒料到,他還沒到禮部呢就有人打電話讓他悠著點了。
一女的,好像叫什么Jeff什么,是做外貿那邊的生意,算是能跟關侍郎對話的老板。
這位電話打通就訓斥:“可不要把東白令那邊的美食館給關了。”
Jeff認為道:“這個時候要是在東白令做點啥那就等于激化了矛盾,跟我們一貫的堅持相悖,你們不要頭腦發熱了,這么下去你們拿著工資啥情況都行,我們做外貿的怎么辦?”
“哦,你原來是跪著吃飯的人,那行吧,讓你無飯可吃。”關蔭掛電話。
你算什么玩意兒也配在這阻撓?
為你一個,犧牲大部分的利益?
沒自知之明至此,你還想繼續發財?
“工部也接到一些外貿企業的要求了,認為我們必須給他們創造條件。”工部尚書也打電話過來叫他開會。
關蔭道:“工部沒有任何理由跪下。”
那西域那邊的那些工廠能…
“找總院詢問,這件事太大我們誰也不能自作主張。”關蔭道。
尚書苦笑了:“總院讓我找你詢問。”
“那就沒什么好詢問了,我們既然有了這個東西,那就是怎么分配的事情了,這不妨礙定調子。”關蔭道,“回頭我過來,這些搞理工的瞧不起搞文科的,可有時候他們的腦子還真就需要一點情懷,一點兒勇氣,不要書生誤國。”
尚書大喜道:“有你這個態度我就有信心了。”
關蔭到禮部,剛下車立馬成了許多人討論的焦點。
有一點關蔭猜錯了,禮部很多中生代反而特別強硬,竟然是一些年輕人對浪一下極度缺乏信心。
章濛憂慮地走到押司室門口,就聽有個學經濟出身的押司大聲道:“這個人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起哄,他一來,基本上我們就只能遵照他的要求辦事了,這么下去是要誤國的。”
那是給一個主事當押司的人。
又有人批判:“他哪懂民生有多難,光知道起哄。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應該表現誠意,人家只不過是要內部競爭,讓他們一步,等他們穩定了自然不會找我們的麻煩,這人根本不懂外國,讓他當那么高的官簡直就是…”
呃——
章濛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閉嘴了。
趙部堂李尚書的押司哧溜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連忙抱著文件夾往外跑去。
他們可是既看熱鬧又表態了。
“吃飽了撐的。”章濛瞧不起那兩個家伙。
但對幾個主事的押司,她毫不留情當面批了。
“自以為有輔國之才實際上無才可用,埋首故紙堆,要本事沒本事,要胸懷沒胸懷,整天光想著怎么不讓你們上去,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合著三巨頭劉天官就比你們愚蠢?你們要真才情可堪補天,用得著在禮部押司室徒發牢騷?何不發一篇清君側檄文,說不定還真成就白衣卿相功名?蠢貨。”章濛一頓批,而后立即把那兩個帶頭的叫過來,你們跟我去找關侍郎當面辯論。
“你不能這么搞,我們也就是站在我們的角度發表點看法。”那兩個頓時慫了。
在背后我重拳出擊,到人前我貪生怕死。
不行?
不行!
“等下散會后你們等著滾蛋吧。”章濛厭惡道。
一幫押司面面相覷,我們可沒說什么!
“有態度也不敢表露,這輩子也就注定只能當個主事押司。”章濛當面表達自己的鄙夷。
還沒人敢質疑。
不是她有啥了不起,而是她的直接負責人了不起。
章濛現在不但是禮部押司,還是工部的押司,教委那邊也讓她在辦公室掛了個名號,算是常駐禮部的三部押司,同時還有負責一些軍訓日常匯報的任務。
就憑這地位,那幫押司也就趙李的第一押司才和她地位齊平。
趁著開會還有幾分鐘,章濛立即找關蔭匯報這件事情。
“押司的態度,幾乎等同于他們負責人的態度了,難道這是有些人對這件事的最后決定?”章濛提醒道,“你可別單槍匹馬跟他們斗爭。”
才怪。
“禮部現在還有傳統工作方式的人,而且特別多,那幾個只是目前沒有處理而已。”關蔭道,“不要管他們,你馬上給我搜集一下網絡上的意見,等下我要寫份材料。”
這次真不是小打小鬧。
暴風雨來了,我們需要極大的定力。
尤其是戰略定力,關蔭得有一份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