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習慣性不靠譜,”景姐姐發微博了,截圖直播間,吐槽,“說歷史和文物,又扯到軍事行動上去了。”
咋回事?
惹事精又跑歷史和文物圈子里去干啥?
“莫非是跑古玩街撿漏被騙了?”大部分網友第一反應就這個。
趙姐姐出面解釋:“那倒沒有,古玩行業,買定離手,惹事精還不至于破壞規矩,事兒是這么個事兒,所謂大學者,其實一漢奸后代,叫殷壽祖,帝師教授,還是領導,最近正給一幫東瀛人講‘歷史’,認為侵略者是先進對落后的正義戰爭,認為侵略者對我們的文物是保護的,反而我朝大將軍和段老帥在率軍駐倭期間,對倭國文物破壞的很厲害,惹事精就把殷壽祖給揍了,捎帶腳,把帝師一幫領導打得吐血三升,現在正在開批斗會。”
還有這名場面?
微博瞬間一大批科普惹事精揍人的達人,現場圖片發了回來。
一群垂頭喪氣,被學生押著,跟四類分子一樣站在臺階下,一副低頭認罪的架勢。
殷壽祖頭發散亂,倒是身上沒傷,臉上沒血,被幾個學生扭著彎腰站在一邊。
司馬螭珠沒人看管,但乖乖縮著肩膀站臺階下,看起來在哭。
還有一大幫人,最出名的就是倭使田中。
再看現場,算不上人山人海,但數千人齊聚,那可是絕對群體的事件。
“惹事精造反啦!”有人跑到相關部門去控告。
市局第一時間回復:“淡定,各部門批準的行動,沒違反相關規定。”
那惹事精打人呢?
市局再回復:“人家都做好解決問題之后主動來交罰款,里頭住幾天的打算了。”
那不行啊。
殷壽祖可是有不少擁躉的。
“他憑什么管這件事?”這幫人義憤填膺,“有錢就能這么任性嗎?”
市局回復:“別動不動誰有錢,帝國的人,管不得帝國的事兒?”
“帝國的人,是有說話的自由的權利的。”老調重彈,“你看人家王師…”
市局也逗,這次沒反駁,只是放出了一張圖。
圖里,兩個金發青年被一群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控制著,隱約可見倆人衣服上繡著一行字母,有翻譯,名曰:“加城要獨,加毒萬歲!”
殷壽祖的擁躉立馬否認:“這是人家的內政,不算。”
市局直接把這幫人拉黑。
“要不是ID太集中,今兒非展開一場全國聯合行動不可。”總部嘲諷,“都省省心吧,一切盡在掌握中。”
你說清楚,是今兒的事情在掌握中,還是那幫人在掌握中?
要掌握那幫人,那你們啥時候行動?
“不能,人家是為我們的GDP做貢獻的,多好的美金,怎么能不用呢。”總部安撫群眾,“別怕,有惹事精當帶頭大哥,這幫人只能為我們的GDP做貢獻,就這點作用。”
五縱很憤怒。
合著不是你們不掌握,而是你們把我們當猴耍?
“狗糧應該再縮減一些。”觀海同志壓力很大,來自對面的競爭者又開始紅脖子了。
你說帝國準備抽暹羅?
拉倒吧,那就打不起來,真要打起來,你還能把帝國咋辦?
再說了,王師還巴不得帝國在亞洲打起來呢。
至于殷壽祖之流,既然暴露,那就意味著完蛋,落到惹事精手里的人,王師能咋辦?
“隨便他鬧去吧,趕緊把《恐龍時代》上映才是正經。”上下倆院子里吵吵不過五分鐘,意見已經相當統一了。
直播間人數每秒萬人增長。
“咋辦?”大少爺接到技術匯報,“估計今天會對掐。”
這還用怕?
“發現一個反動的,立馬禁言。”大少爺很仗義,“人家剛送了我們兩個大生意,這場子得幫。”
天時啊,地利啊,都齊了。
惹事精開始關注人和的因素。
“說起這個文物,我問大伙兒一個問題。”關蔭盤著腿蹲著,日常開局,“作為帝師人,都聽過陳倉石鼓沒?”
啥陳倉石鼓?
“那是歷代中原王朝歷朝歷代都尊為國寶的文物,出自西府陳倉山,記述始皇帝統一神州之前的一些珍貴歷史資料,共有十只,現存于國博,感興趣的同學可以去看看,我不多說。”關蔭道,“這陳倉石鼓,其地位,只用一句公認的話形容,諸位就知道有多珍貴了,這是咱們帝國九大鎮國之寶之一,比起四羊方尊,司母戊鼎,陳倉石鼓的確不是那么出名,不過,能列入九大鎮國之寶,地位不用說吧?”
學生們點頭,那是的確極其寶貴的文物了。
可你不是要說小鬼子對我們的文物進行的犯罪嗎,提這個干什么?
關蔭感慨:“這十面石鼓,在抗戰期間,可遭老鼻子罪了,同學們都記得當年的帝都幾所大學都搬遷到哪去了吧?”
那當然知道。
頭一批,因為西邊兩軍融合為一體,于是搬遷到了黃土高坡上,和我們的抗校等著名軍事院校,組成后來的輔都地區大學學區,后來,和南方打成合作抗戰的協議,第二批,也是數量最多的一批學校和師資力量搬遷到了西南,這和原時空差不多,一批學術大師在西南創辦了西南聯大,這是歷史上非常有名的兩次大搬遷,也形成了后來在知識分子當中戰后全面反對炮派的基礎。
可這跟文物有關系?
“大有關系,當初隨著這些知識分子西進南遷的,就有我們現在看到的幾乎一半的珍貴文物,陳倉石鼓就是其中之一。”關蔭道,“陳倉石鼓的南遷,各種歷史記錄都有,我不多說,也沒記著那么多,各位可以自行查閱資料,如果有那么一批跪族,永遠認為帝國的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所以不足為信’,大可以去查閱你們的主子記錄的歷史資料。”
那正面呢?
田中認為:“戰亂,必然…”
“你覺著是我提不動刀,還是你小子太飄?”關蔭瞋目,“今兒你敢往前湊,我就敢擰斷你脖子,要試試嗎?”
田中立即閉嘴。
當著這人的面,最好別表現硬骨頭。
“這就對了,我也沒請你來聽,是你自己非往上湊,現在跑這搗什么亂?”關蔭很滿意田中的表現,回頭說正事兒,“十面陳倉石鼓顛沛流離的歷史,足夠從側面反映出侵略者的本質,但這只是個開頭,我再問同學們一個問題,有誰知道大谷探險隊?”
這又是啥?
“看來沒人知道,”關蔭回頭問田中,“知道有個王八蛋叫橘瑞超嗎?”
田中一臉懵逼,這什么名字?
“我們的愛國教育,甚至國防教育,實在太缺位了。”關蔭道,“這個所謂探險隊,這個所謂‘文物學家’‘考古學者’,他們在帝國的涼州地區用了六年時間,踏遍四十多個城鎮,干了啥事兒先不說,我給同學們提幾件現存于國博的珍貴文物——也就是殷壽祖這狗漢奸所謂的‘帝國從倭國掠奪來的’文物,較著名的有‘古墓人體標本’,‘人首蛇身圖’,這些如果大家不知道,那么,有一部《李柏文書》,作為帝師人應該知道吧?”
還是有大量的學生并不知道。
“再列一個數據,這個‘大谷探險隊’,光第三次在涼州‘探險’,就竊取珍貴文物八十六箱,重量達到六千七百一十三公斤,注意,是公斤。”關蔭問,“這些文物去哪了?難不成,是當年倭人送到帝國,埋在敦煌藏經洞等后人去發掘的嗎?”
那肯定不可能!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例子,”關蔭再問田中,“我記得,你們國家現在還奉為傳奇的幾個人,有當年你們東大的所謂民俗學家鳥居龍藏,京都帝國大學的濱田耕作;當年的山中商會的山中,前兩人多次盜掘關東漢墓,后者對唐原天龍山石窟實施劫掠,你總不能告訴我說,他們是對帝國的漢墓和石窟進行了一番‘不告而拿’吧?”
田中默然無語,這事兒他否定不了,他們自己的歷史書上記載著呢。
“還有個什么東亞考古學會發掘隊挖掘龍泉府遺址,這事兒,我好像記著你們當時的包紙上是報導過的,你總不能否定這事兒也是我胡編亂造的吧?畢竟那是你們的國家文化館藏的報紙上報導的,你總不能說,我是胡說八道的吧?”關蔭恥笑,“如果這些你都承認,那你跑來聽殷壽祖的狗屁‘講座’,你說說看,你居心何在?身為一國使節,如此蠅營狗茍,你有什么臉面不在這切腹自盡,以謝倭王?”
田中:“MMP!憑啥讓我切腹?很痛的知道嗎?”
“還有避暑山莊那邊,金銀佛像一百四十三件,《大藏經》,《丹珠經》,《甘珠經》以及《古今圖書集成》等各類佛經,文書,典籍資料,以及珍藏在關東的一部《永樂大典》,清清楚楚記載在你倭國王宮博物館的進出名單上,來,你再告訴我,這些珍貴歷史文物,又是怎么突然集中出現在你們的博物館的。”關蔭非要田中給個說法。
田中能咋說?
“當賊,還想洋洋得意,你說你學點什么不好,非要癩蛤蟆往大海里扎猛子,傻逼了吧?”關蔭恥笑,然后大嘴巴,“其實這事兒不難理解,因為人家想的是,以后能長久占領帝國,建立和朝嘛。保不齊,現在人家還打這主意呢,要不然,為啥還敢來支持殷壽祖這些漢奸?賊心不死,還會做賊,不信咱們看著——弄不好,倭王現在就正開御前會議,跟什么小三子啊,還有那個娘們,就國防大臣那個,說不準正考慮發動第二次侵略戰爭呢。”
田中想跪。
戰前,倭王還不是倭王,是倭皇,是大和的慈父,是神君。
戰后,倭皇被降級成了倭王,最近這些年,小三子那幫人雖然鬧騰的兇,可倭王怕啊,怕被再降就成了倭公,倭候,甚至倭伯,但凡牽涉到帝國,倭王必定寧可不說話,也不表態,你都把那老兩口嚇成啥了,你咋還不放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