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派何曾出過你這么一個不肖狗孫?
關蔭置之不理,待要再殺,外頭腳步聲大作,只聽一人高呼:“賢婿住手!”
賢,賢婿?
“老丈人來了?”關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跳了兩下,就知道,老丈人這是在惡心女婿娃呢。
老丈人不能不先惡心女婿娃。
一大早,景副院接到段大人的電話,段大人就一句話:“你親自去,要不然,這小子恐怕要斬草除根。”
對自己的女婿娃,景副院還是比較了解的,這小子真能干得出斬草除根的事情來。
加上老錢家已經有了明確態度,要整改,要清理,那就不用讓女婿娃手上沾那么多血,景副院于是立即帶上相關單位選派的十來個人,坐飛機直奔廣陵而來。
劇組門外,一看有車,景副院心里就叫糟糕,萬一遲來一步,讓那家伙殺紅眼,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讓人踹開大門,把把守大門的幾個錢家的抓到墻角一頓打,景副院快步往里頭跑,跑沒幾步,看到大槍扎在一進大門,門口靠著個瞪大眼睛的死不瞑目的家伙,景副院覺著,里頭應該還沒收拾完,于是立即大叫“賢婿住手”。
我沒法讓你住手,我惡心你住手還不行?
隨后緊跟來的張毅同志腳下一打滑,差點沒惡心死。
沒錯,張毅也跟來了,大宗師出手,那得去看看。
“再說,廣陵那邊,本系統要下大力氣整頓,身為部長,我不去親自主持,怎么能顯得江南已經糜爛不堪?”張毅同志是有大格局的,借口就是這么充足。
踹開擋門尸體,景副院進門一看,先松了口氣,不過,一看尚喜才已經被消滅,景副院覺著有些難辦了。
你把新南方交給誰?
不留下個惡心人的,怎么顯得正確的是正確的?教育群眾,首先要有個反面教材啊。
一看女婿娃蹲在臺階上,拿著一把關刀在看,院子里還有幾個人,全都跪著,景副院立馬下令:“封鎖現場,許進不許出!”
張毅早下令了,一看那倆不聽招安的半步跪在院子里,不由心里痛快,揶揄道:“半步也有跪的時候?看來,還是要請大宗師出馬。”
錢家和新南方還活著的幾個這才知道,原來今兒不是來找茬,是來送死,這是早就注定的事情。
你他媽三個半步就敢去挑戰大宗師,還打算關上門死戰,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至于他們,自個兒心里就很清楚,大宗師面前,半步勉強算是值得出手的,半步以下,都是廢物,一幫人捆在一塊還不夠人家打的呢。
“抓起來,全部抓起來。”景副院心里又是后怕又是埋怨,你就不能打服他們嗎,為什么非要打死呢,現在好了,你老丈人還得給你擦屁股,多大的人了…
張毅同志連忙請示:“這受害人…”
沒錯,張大人就覺著,關蔭就是受害人。
你看看,看看,這人家地盤,這么多人找上門來打人家一個,人家不是受害人誰是受害人?
景副院眼睛一瞪:“這有問題嗎?這里可是軍營,明知是軍營還硬闖,打死白死,行了,趕緊收拾現場,別嚇壞孩子。還有,趕緊把人接回去,這件事要好好審一審。”
倆半步哭死,黑幕,大黑幕,那家伙殺的尸橫遍野,你們就沒看見?
那就沒辦法了,誰先玩黑幕,誰就被更大的黑幕玩死,這是規矩。
關蔭看著關刀,沖老丈人獻寶:“這可是好東西,來,拿著回去當鎮宅之寶。”
說著就要扔過來。
老丈人把眼睛一瞪:“你試試。”
你丈母娘能撓你個滿臉花,你老丈人也學了撓臉十八招,要不要體會一下?就不信你敢打死老丈人。
“行了,這沒你什么事兒了,拍你們的電視劇去,”老丈人提醒,“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
女婿娃不樂意,連忙告狀:“我還有事兒呢,第一,這幫狗孫帶了槍,你們找找。”
這一找,還真找到三把小槍。
“娘的,抓回去,狠狠地審,這些槍從哪來的,都給我問清楚。”張毅一看,怒了,兩把大口徑勃朗寧,嶄新的,還有一把柯爾特,這可不是國內生產的,也不是正規途徑購買的。
這次,好歹能審出倆案子,一是毒,二是槍,就憑這兩點,今兒的事情完全沒問題。
但是你大宗師第二件事是什么?
關刀咣一下敲在耿師傅腦門上,關蔭問:“你跟我們崆峒派有什么關系?”
耿師傅都快昏迷了,半步血如抽水泵,原本就比一般人流血速度快,何況這時間這么久了,被挑飛兩個腿肚,是個人就受不了。
不過,比起被滅,這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
“弟子跟崆峒派清字輩學過兩年鶴翔莊,算,算是記名弟子。”耿師傅有氣無力地匯報,然后又磕頭,“師叔饒命。”
關蔭奇道:“跟誰學的?那我得回去問問,這幫王八蛋是看上你的錢了,還是看上你的人了,怎么還違反本門規定,給你這種貨色教本門不傳之秘了?”
還是女半步聰明,一看暫時應該沒性命之憂,連忙請求:“現在接受招安還來得及嗎?”
關蔭搖頭:“朝廷要廢物有什么用…”
“有啊,肯定有用!”張毅急了,連忙把大宗師拉到一邊,嘰嘰歪歪講條件,“我們把人帶回去,那就是我們的格斗教官,要是沒帶回去,說不得,回頭還要請你來當幾年的教官,你說你煩不煩?”
煩,那肯定煩。
“但是你有辦法把人留在總部?”關蔭很好奇。
張毅拍胸脯:“放心,有你大宗師看著,誰敢不聽話?怎么樣,這倆人就交給我們?放心,今兒的事情,回頭對外公布就是他們持槍行兇,被我總部的及時趕到,消滅了一部分,俘虜了一部分,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任何人都只會知道是我們在行動中收拾了這幫人,你那大宗師身份外人根本不會知道。”
這條件似乎不錯啊。
“也行吧,那,這事兒就交給你們了。”關蔭很樂呵,但是提了個條件,“要是再遇到報復…”
“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的人,哪來時間想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張毅很是自信。
關蔭心里話,那就看你們手段了。
“錢家和這個新南方…”關蔭不放心。
張毅也很惆悵,郁悶地道:“錢家斷臂求生,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雖然那兩位老人不說話,可那位說話了啊,說什么一個大家族,消亡也要有一個過程,沒辦法,你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
“找太上了?”關蔭奇道,“太上忘情,他還咋呼啥啊?”
老張立馬不說話了,這事兒不能細說。
“好吧,看在太上的面子上,這事兒就不追究了,你們看著辦吧,不過,新南方可別給滅了。”關蔭更有大局觀。
只是老張堅持認為,這小子是想給人家留下報仇的機會,好讓他斬草除根。
眼看著人被帶走,二進院里沒人敢進,關蔭假裝啥都沒看懂,四十五度看天,嘴里吹口哨。
“賢婿”老丈人又來惡心人了。
關蔭一個激靈,感覺早飯都要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