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矜夏見他這樣,平靜道:“羅哥,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只要不是關于盛衍的,我的脾氣都很好。”
羅佑無語地看著他,在這如此嚴肅的氛圍下就不要在他面前秀恩愛了好嗎?!
被她這么一打岔,羅佑也拋下了心理負擔,說:“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這么復雜,我派的人發現她最近在看心理醫生,心理上出了點毛病,得定期接受輔導跟吃藥。
有一次那人混進了醫院,裝作是看病的病人在心理輔導室門口走來走去,恰好聽到了李子木跟心理醫生的對話。
李子木當時情緒有些失控,對著醫生吼她不是故意的,她真不是故意的,神智混亂之下還吼出了你的名字。
說你也好好的,沒有發生什么事…他登時就覺得有料,就采取了某種手段獲得了那天李子木跟心理醫生在輔導室的對話。”
羅佑想到自己看到的內容,略有些咬牙切齒,聲音微冷地說:“原來當時你去《最強女練習》的錄制現場,在你用過架臺之后,李子木她們又上去彩排了一次。
李子木當時也用到了架臺,感覺架子搭得有些不穩,一番查找之后她發現是某個連接在一起的螺絲釘松了。
她并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導演組聽,只是跟他們說稍后上臺她不需要用架子,瞞下了這件事情。”
“李子木當時就存了想要害你的心思!看見你上臺表演時沒有架臺,還以為是你知道了什么,心驚膽戰的…
再后來你發生了車禍,她覺得有一部分是她造成的,壓力過大,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只能去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的診斷是她把你出車禍的這一切都攬在身上,壓力特別大,潛意識里一直不斷給自己催眠她做的事情完全都沒有傷害到你。
但因為催眠的不夠深,再加上工作上的不順利、網絡上對她的謾罵等等,所以連帶著她心里最深處都覺得是自己害了你。
一方面尋求解脫,一方面又自我墮棄,兩種心情糾葛在一起,就形成了矛盾心理。”
何矜夏輕呵了一聲,眼里一片冷嘲:“簡單來說,她就是做了虧心事,心虛了唄。”
羅佑看著她:“你打算怎么做?”
何矜夏沉思了一會兒,不答反問:“其實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我還在團隊里的時候,李子木跟張英茹聯合給我下激.素.藥,那時候的她們怎么就不心虛?
現在什么都沒做,只是個瞞而不報,怎么就要把自己嚇個半死了?”
何矜夏這一年都在布局對付jy女團,羅佑對她們的恩怨從一知半解到現在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沉吟著說:
“人的思想跟心里是很復雜的,如果處于一個穩定和諧的環境,心里想法也不容易被改變,但如果處于一些對本人比較尖銳的環境,就有可能會做出一些看似根本就不會做出的事情。
比如說老婆總是忍讓著老公的怒罵,為他洗手做羹湯持續了10年,忽然有一天,老婆或許就會爆發拿刀捅死了老公,亦或是跟老公離婚。
在比如說,持續高壓了很久,剛開始借錢產生債款,覺得無所謂,但后來越借越多,債臺高筑,那一筆筆的債款就會人容易產生輕生的念頭,尋求自我了結。
十幾年前股票大震蕩,那時候就有很多人承受不了股票突然暴跌的事實,許多人一夜之間都去跳樓了。
我的想法來看,可能是之前對你犯下惡念并不是李子木一個人,所以李子木心里有種另類安全感,反正有人跟她一起墊背。
但張英茹走了之后,她在公司里孤木難支,工作上也接連受到排擠,事事不順,網友又對她進行嘲諷,她壓力特別大,就讓她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懷疑,所以忽然于心不安了。”
何矜夏輕呵了聲,低聲喃喃:“這就是非要把她逼上了絕路,她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嗎?
可惜晚了,一切都晚了,現在想要贖罪,已經來不及了…”
羅佑聽不清她說的話,問了句:“矜夏,你接下來想要怎么做?”
何矜夏回神,淡淡道:“能怎么做?我跟她有仇,難道會因為她精神狀態不穩而停止打壓她?
她現在的情況是很可憐,那當時的我難道就不可憐了嗎?冤有頭債有主,她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會一件一件的還回去,用我自己的方式。”
再大的痛苦,也沒有比死亡更苦了。
她轉過身子,平靜的聲音順著風兒飄入羅佑耳朵里:“繼續打壓她,把她資源再切一點,另外,把她的情況透露給張英茹聽,下一個,輪到她了。”
她想要報復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接下來又連續拍攝了一周,劇組終于可以轉換拍攝場地,離開無時無刻都能聽到槍聲的地方,離開那一成不變的群山和騎個自行車都能刮起灰塵的泥地。
但換個環境也沒想象中安寧許多。
對于l國這個戰亂的國家,很少有城市是能完全聽不到槍聲的,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也習以為常,頂著一堆槍聲也能面不改色的談笑風生。
聽習慣了,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何矜夏他們來到的新場所,仍然是讓人很無語的與槍聲為伴。
大家原本以為會來到一個好點的地方,但這地方也不過是比上一個地方更要多點人,大體環境都一樣。
不過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拍攝,他們也都習慣了,如果不自己去嘗試適應,遲早會被這里給逼瘋的!
所有人都頂著高壓繼續投入到拍攝當中,而劇組里的何矜夏跟龔洪宇受到的壓力是最大的,因為只有他們拍得順利,進度才能順利,他們要是拍的不順利,進度就會被拖延。
在她們身上,不僅僅是來自環境跟自己的壓力,更多的是來自其他人殷切期盼的壓力。
何矜夏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已經很適應在這種壓力下正常發揮拍戲了。
而龔洪宇,可能是因為之前的職業問題,更是對這種壓力習以為常,輕松得仿佛根本沒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