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回是真的不想去回想她的前世。
腦殘一般的揮霍浪費掉了大把時光,她現在真的是只要想起就覺得自己的腦殘都是重度的。
紀凡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就一把拉上她的手。
“那你結婚了嗎?”
葉回:“…”
真是一個好問題啊,她要怎么回答他?
告訴他自己嫁給了他的好兄弟?
葉回的猶豫落在紀凡眼中那就是天大的噩耗。
他深吸口氣,克制住任何暴力沖動,又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么異常。
“是誰?”
“你就真那么想知道?”
葉回已經在認真分析,如果她說謊的話,后期維護成本會有多高。
“我想聽真話。”
她越是這樣,紀凡心里越是有不好的預期。
他似乎就不應該糾結在這種事情上面,可不糾結…他又真的好介意!
葉回嘆口氣:“陸明磊。”
果然,聽到這個名字紀凡都不知自己這一瞬間是一種怎樣的心態。
似乎也只有陸明磊會讓葉回‘心動’。
也只有她會讓她這么猶豫。
“你們為什么會結婚?”
就算是葉回的前世,以陸明磊和他之前那種不婚的態度,按說他們之間沒可能才對。
葉回已經郁悶的想捂臉,直男的情商都是這么感人嗎?她這明擺著就是不想多說,他干嘛非要抓著不放?
紀凡依舊在認真又謹慎的看著她,像是生怕她會給出一個讓他無法接受的答案。
葉回郁悶的別過頭:“因為我想嫁給他。”
“這不可能!”
紀凡堅決不承認這一瞬他心里涌起的全是嫉妒。
他追葉回追的那么辛苦,就差以后老的時候寫本回憶錄,怎么到了陸明磊那里她就主動想嫁?
葉回真心不想再提了,不然再說下去就是她丟人,他也丟人。
畢竟…她想嫁陸明磊不想娶啊。
“好了,你問這么多做什么!”
她瞪眼,想要虛張聲勢時一直是這副紙老虎的模樣。
紀凡心頭不知是種什么感覺,像是他珍藏的寶貝居然被人玷污過一般。
他知道自己不該繼續問下去,可他就是忍不住。
“那你們…有孩子嗎?”
“沒有!”
葉回羞惱的大吼,這個家伙真是越來越沒眼色。
只是轉念就想到希希的話,她不在了,他整個人都消沉下來,再不是眾人心中飛揚耀眼的紀隊長。
她郁悶的嘆口氣,算了,丟人就丟人吧,總比在他心中埋下一道結要強。
“你還記得魏明月嗎?”
紀凡遲疑的點頭,不懂她為什么突然提到這人。
“當初就是她一直在我耳邊說著能嫁給陸明磊會有多好,說只要我跟陸明磊結婚,我就可以徹底改口管伯父伯母叫爸爸媽媽。”
葉回的語調并沒有多少失落,畢竟這都是前世里才發生的事,已經過去太久太久。
可紀凡的心就是瞬間涌起心疼。
不論他們每一個人的父母如何,可對他們都是真心,只有葉回從生下來起就像是一個錯誤。
徐桂花不喜,在陸家又一直像個外人,她曾經的種種現在回憶起來都像是為了博得大家的注意,而故意表現出來的。
那樣的她會喜歡陸明磊嗎?
不用再多問紀凡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紀凡眼中的心疼讓葉回莫名的鼻尖發酸,這些事真的過去太久太久了,久到他不提她自己都已經記不起。
“你知道陸明磊有結婚恐懼癥,所以就算我逼婚,拿我爸的命來逼他,我跟他之間也就只有一張結婚證,再其他的就什么都沒有了。”
認真回憶一下,他們之間唯一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就是并肩坐在一起拍結婚證的照片。
話頭已經提起,葉回就不愿讓紀凡心中埋下任何不該有的心結。
“我跟陸明磊真的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你想的那些全都沒有發生過。
“他把我當親妹妹,而我也就把他當成一個工具,所以你真的不用再胡思亂想了。”
葉回的話語里明明是帶著一點揶揄和打趣,可紀凡拋開那點獨占欲的小心思后,就只剩心疼。
他的葉回這么好,這么體貼又處處為人著想,為什么在她的前世里,他就沒有發現?
是因為他們之間的交集太少,所以他也被表象蒙蔽了嗎?
“你那時為什么不來找我?嫁給我不是挺好的嗎?”
葉回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連你人都見不到,怎么找你?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媽和你妹都看不上我,我干嘛還要湊上去找沒趣。
“而且我剛認識你那會,你什么德行你心里沒點數嗎?”
倒貼這種事就算是上輩子她也懶得做,非要不管不顧的貼給陸明磊還是因為他爸媽,也只因為他爸媽。
紀凡被葉回教訓的有些心虛,她之前跟希希說的并沒錯,他確實覺得女人很麻煩。
在他把她放在心上前,在他們沒有太多交集前,也許他確實不會給葉回好臉色…
可就這樣被媳婦教訓,他莫名的覺得很遺憾。
“我的前世沒什么多余的內容,在上層調動后,你爸回了京都伯父去了南方,我被陸明磊安排在了榕城山上的家屬院。
“伯父伯母去南方的時候沒有帶著我,所以…我算是一個人在山上呆了好多年,然后死在那里。”
葉回這是在做最后的交代,可紀凡現在有些敏感,完全聽不得死這個字。
他手一用力,又把葉回抓疼。
“你那時是幾歲?”
幾歲?葉回一愣,她一個人在山上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幾年。
“可能…三十歲左右?”
她說的不確定,卻是讓紀凡微微松了口氣,只要不是三十六那就好辦。
“春海的異常你應該也知道,他的情況跟希希類似,不過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是斷斷續續的做了好多夢。”
紀凡:“…”
要不要身邊人全都這樣?
他們這樣讓他覺得自己這個正常人很不正常。
“春海說他的夢里你是一個老光棍。”
葉回抿著嘴笑,想到這人才是徹徹底底的干干凈凈的屬于她,她就有種異樣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