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聽著就有幾分新鮮。
威廉居然好心情的給了她一個‘你說’的眼神。
葉回清了清嗓子。
“其實想讓我說胡話是很容易的,你們只要餓著我就行了,最多兩天,不對,兩頓。到時你想讓我說什么,我就能說什么。”
威廉哈哈笑,他突然發現這個夏國的學生實在是太有趣了。
“餓著你?倒也是個好辦法,你那個飯量似乎是不禁餓。”
“不是似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是一定。”
威廉的笑聲在空闊的地下室中回蕩著。
這幾天的焦頭爛額似是都因為葉回的這幾句話而驅散了一些。
倒在一旁差點被折騰的去掉半條命的簡,聽到威廉的笑聲難以置信的看過來。
這男人簡直就是一個魔鬼,折磨人的方式匪夷所思。
她現在回想起來身子都是發抖。
這個小姑娘居然還能跟他有說有笑。
哦,是了,這個小姑娘還沒機會看到他翻臉無情的另一面。
等到了那時,她估計就再也笑不出了。
簡蠕動著身子,努力將自己往一旁的桌子底下鉆。
她這里的動靜落在威廉和葉回的眼里。
對威廉來說,對簡還有更可怕的審訊在后面。
身為老對頭家的特工,每抓到一個,他們都會像貓戲弄老鼠一樣,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會給她一個痛快。
不過,他現在的任務是眼前的葉回。
“餓著你是個可行的辦法,但需要等,我這里可是有很多手段,可以讓我不需要等那么久。”
葉回看著威廉手上的電線,就知道這人想要對她用對簡的那一套。
“不管什么事咱們都可以好商量對吧,你想讓我招什么?我現在還不太清楚我的罪名是什么。”
她又不傻,哪里會主動的去挑釁威廉。
這電擊光看著就覺得疼,她可不想一張嘴都能吐出一口黑煙。
威廉放下電線,招呼著葉回坐到審訊椅里。
“嗯,你要是識時務,知道該交代什么自然再好不過。”
有手下將整理過的簡和姜丹丹交代的內容擺在葉回面前,她很認真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去看。
“威爾遜街道57號是什么地方?”
葉回下意識的就問著,這是簡交代的她們第一次碰面的地址。
她對密州還是兩眼一抹黑,連大學附近都沒摸清,這個位置簡直聽都沒聽過。
一抬頭就對上威廉玩味的笑,葉回立馬端正態度。
“我就是覺得她這樣說顯得不夠嚴謹,畢竟我都不知道這個街道在哪里。
“這樣寫讓我很難記,怎么也得換一個我知道的地方才對,要不就密州大學的校園里吧,正好離實驗室也不遠。”
她說話間就轉身去找人要紙筆來修改。
威廉:“…”
“這個好處也不對,我只是一個窮學生,所有的經費都在賀文光和紀凡身上。
“這個好處…咦,om1型導彈材料結構圖?這是個什么型號?”
葉回自顧自的說著,抬手又將好處一項劃掉。
她咬著筆,抬頭跟威廉商量著。
“要不換成二百米元吧,這個什么導彈的太離譜了,不說我根本不知道我們國家有沒有,就是有也不是我能接觸的。”
威廉:“…”
他能說凌晨三點的時候他實在太困,所以根本沒有細審嗎?
這個om1型導彈…是米帝軍隊中正在使用的一種型號!
葉回眼中還帶著一點迷茫,顯然是這樣的修改讓她覺得有些痛苦。
“威廉先生,這份供詞我根本沒辦法認,真沒辦法。這里面寫的一大半我都不知道,要不跟簡商量一下,再改一改呢。”
葉回的態度格外良好,很端正的擺出我不是不配合,也不是故意找茬。
是我一個窮學生,真沒辦法了解這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東西。
“這供詞太假了,真的,如果黃領事和吳副官要幫我申請復議,這個供詞對你真的一點好處都沒有。”
簡身為特工,偽裝什么的自然是不會太差。
可她許是一直在米帝做間諜,所以對夏國的了解并不多。
在葉回眼中這份供詞滿眼都是漏洞。
她當然不會好心的去建議威廉應該怎么幫她定罪,她想要做的無非還是拖延時間罷了。
只要能拖延出半天的時間,黃忠杰和吳安華那里就能得到為她復議的機會。
她可不想被威廉用刑,看簡那副慘樣就知道,威廉一旦下手,她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生活如此美好,威廉可不能如此煩躁。
被葉回用迷茫又真摯的眼神看著,威廉總有種要對她用刑自己就禽獸不如的錯覺。
他暗罵了一聲,對手下比了比。
“另一份供詞。”
所謂的另一份指的就是姜丹丹的那一份了。
這一份就像是從前一份上扒下來的一般,姜丹丹復制修改的時候都沒走心。
所有的細節前都加了一句,她悄悄跟蹤葉回,然后聽到了什么什么。
“威廉先生,這兩份供詞你看過了嗎?”
威廉:“…”
他抬手對手下招了招手,手下將兩份供詞全部給他送了過去。
威廉只掃了兩眼就已經無話可說。
這感覺…跟被葉回打臉了一樣。
算了,還是餓著她吧,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她。
眼見著威廉離開地下室,只留了兩個人手守在這里。
葉回松了口氣,看似輕松又迷茫的神色背后,是被冷汗打濕的背脊。
要不是知道威廉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又耳根子有些軟,她根本不敢這么賭。
黃忠杰看著威廉從地下室上來,看著他沉著臉上樓,他忙又去找吳安華。
“知道具體情況了嗎?”
“嗯,剛剛領事館那邊送來消息,咱們這邊有一個學生臨時反水,指控葉回試圖買通實驗室的負責人助手,妄圖竊取情報。”
學生?
黃忠杰心里一驚,接著就想到那個被威廉帶走的女生。
“是那個姜丹丹?”
“是,她之前在寢室里偷錢,被葉回抓了個正著。
“不過她當時沒有鬧開,只等回去再說,那女生應該是知道回去后也沒她的好日子過,所以就鋌而走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