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這邊,天將亮未亮的時候,顧文穎突然聽到什么落地的聲音,她打了一個激靈醒來。
在港島她一個人獨居,非常警醒,有一點動靜就會醒來。
她悄悄地下炕,走到門后,順手抄起門后的木頭,只要那人趕進來,她就揮過去。
大廳的門她從里頭鎖著,那人應該進不來。
顧文穎等了一會,她聽到廂房被打開的聲音,而轉而回到炕上,從窗戶往外看,廂房的燈亮著的。
從窗戶上透出的影子來看,好像有點像是喬宏致。
對了,他昨晚沒回來,這是干嘛了,天都快亮了才回來?
顧文穎想了想,又悄悄躺回了炕上,卻沒了睡意,而是支棱著耳朵聽著那邊的動靜。
等天亮了,附近不知道誰養的公雞又在鳴叫,顧文穎打開了門走到院子里,盯著廂房看。
廂房門窗緊閉,看來喬宏致回來后應該沒再出去。
顧文穎想想,進廚房看了看,勉強燒了一壺熱水,這些爐子、火灶啥的,她真的不會用,做飯是別想了,只能去國營飯店買。
她想到今天和喬佳月他們約好去拍照的,先去嚴家,然后再選地方。
其實她覺得鄧迎家的小洋樓是很不錯,適合拍照。
雖然沒法像照相館那樣子搭建場景,但是只要家里有合適的地方,拍起來也好看。
而且顧文穎發現自己以前給喬佳月帶的衣服都沒怎么穿,正好拍照都能用上了。
不過喬佳月好像不注重打扮啊!
以前是不能也不敢,怕一不小心被打成資本主義做派,但現在不一樣了,沒必要再那么小心翼翼。
顧文穎買了早飯,回來的路上邊走邊想,她剛踏入小院門,就看到喬宏致臉色蒼白站在院子里。
她嚇了一大跳,手中的飯盒差點沒掉到地上,“你…你一大早地做什么?”
喬宏致的視線落到顧文穎的手上,“吃的嗎?”他上前把飯盒拿走,往她的手里塞了錢和票,“你再去買一份。”
他說完已經打開飯盒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了。
等顧文穎反應過來,喬宏致已經快吃完了,她氣得不行,以前怎么沒發現喬宏致是這樣不講理的人?
顧文穎正要上前跟喬宏致理論幾句,就眼尖地看見他的肩膀處滲出了一些血跡,走近后她也從他的身上聞到了一股藥味。
這是怎么回事?顧文穎皺起眉頭,剛要開口,喬宏致已經把吃光的飯盒塞到她的手里,“姑娘家好奇心還是不要太重的好。”
顧文穎聽了這話,關心的話瞬時不想說了,哼,等會她就告訴佳月。
喬佳月吃過早飯后,她把兩人的婚服整理好也帶過去小院那邊,說不定有用上的地方呢。
喬佳月和鄧迎剛到小院,她就被顧文穎拉去說悄悄話。
她一聽喬宏致清晨才回來而且可能受了傷的時候,眉頭就皺了起來。
“文穎,謝謝你,我去看看。”
喬佳月敲了敲門,沒人應,她直接推進去,喬宏致只穿著一件襯衫,正坐在桌前寫著什么。
“月兒,你怎么來了?”喬宏致心虛地說道,他沒想到進屋來的是喬佳月,心里不由一慌。
他本來想去另外那個院子的,幾個堂哥堂弟剛走,東西都還沒收拾,可以住人,奈何就是沒有藥,他不得不回了小院。
他完全沒想到喬佳月今天會過來,根本就沒有心里準備。
“大哥,這是怎么回事?”喬佳月指著他的肩膀問道。
鄧迎聞言不由摸了摸鼻子,不大敢直視喬佳月的眼睛。
“嗯,最近碰到以前的戰友,幫了他一點小忙,一時大意受傷了。”喬宏致哪里敢說出事實啊!
喬佳月皺著眉頭,并不是很相信喬宏致的話,“你把衣服脫了,我重新給你包扎一下。”
小院這邊各種藥品都比較齊全,喬佳月把藥箱找出來,轉身就看到喬宏致肩上的傷口。
那道傷口偏下一點,應該是被匕首花的,喬宏致自己包扎沒全包到傷口,才會導致血跡滲出,讓顧文穎發現不對。
喬佳月給喬宏致包好傷口,“大哥,你今天不會再出去吧?”
“不會。”喬宏致又不傻,他現在可是有傷在身,不過他查到的一些消息還是要交給徐煜的,但這事就沒必要跟喬佳月說了。
喬佳月不是很相信,“我們要去三哥那,要不你一起去?”
“月兒,你忍心大哥跟你一塊跑?你等會幫我煮些粥放著,我中午吃就行了。”喬宏致垮著臉說道。
喬佳月想了想就答應了。
顧文穎看喬佳月面色如常地出來了,竟然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她心里不由有些奇怪。
如果換成自己,她肯定會責備一番,怎么能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早就做好的計劃不好改變,離開小院前,喬佳月再三交代喬宏致不要再出門,廚房里的飯菜記得吃,不要合金鉆等等。
喬宏致嘴巴里都答應得好好的,其實心里早就有了別的計劃。
幾乎是喬佳月他們前腳剛出門,他后腳就跟著溜了出去。
喬佳月他們很快就到了嚴家,喬宏良和嚴丹鳳都在。
嚴教授最近格外的忙碌,今年意外,關于文物的各項規定紛紛出爐,也比較頻繁地開會,所以他幾乎沒有什么空閑下來的時間。
也虧得嚴教授不在,他們的壓力小了不少。
喬宏良去泡了茶,幾人坐在一起喝了一會。
這會太陽剛升起來不是很久,露水還未全部散去,喬宏良看了下喬佳月他們帶來的東西,“你們打算在哪里拍照?”
“就在這邊拍吧,去外頭拍的話,會有許多人看熱鬧。”喬佳月不樂意讓人圍觀,而且萬一有人亂入鏡頭,那就浪費膠卷了。
嚴丹鳳聞言,眼底閃過意思驚訝,她多看了喬佳月他們帶來的袋子和箱子兩眼。
說起來,她和喬宏良結婚匆忙,都沒有拍過結婚照呢。
顧文穎本來在好奇打量著嚴家的房子,無意間就看到嚴丹鳳的視線,再一看她的肚子,心下了然。
她湊到喬佳月的耳邊,低低說了兩句。
喬佳月不由一愣,她看向嚴丹鳳,發現她跟印象中的模樣差別許多。
如果說以前的嚴丹鳳是嬌艷綻放的玫瑰花,現在則是曬蔫的油菜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六零種田記》,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