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方羽說話,林放也不需要拐彎抹角。方羽主動打電話給自己,那說明肯定是出了他解決不了的事情,所以,林放直入主題。
“老大,會所出事了。”方羽的語氣明顯的有些著急。
“我馬上過去。”說完,林放就掛斷了電話,起身走了出去。林放沒有追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既然方羽的語氣著急,那就說明事情肯定很嚴重,現在也不是追問的時候,先趕過去再說。
出了國貿大廈,林放直接驅車朝未央會所駛去。索性,距離并不是很遠,又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車子不多,很快林放就到達了未央會所的門口。
停好車,林放徑直的朝內走去。方羽一直站在門口等待著,表情明顯的有些著急,看到林放從車里出來,連忙的迎了上去。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林放一邊朝會所內走去,一邊問道。
“今天一大早,有個記者過來了,竟然在我們的包廂內發現有人吸毒,并且拍了照。他是蘇南市很知名的記者,一旦這件事情被曝光出去的話,那肯定會對我們受到很大的影響。”方羽說道,“我們已經把那個記者給扣下了,相機也給扣了。”
林放一愣,眉頭微微的蹙了蹙,說道:“你怎么這么糊涂啊?你這么做,豈不是更沒有商量的余地了?我告訴你,得罪什么人都好,千萬別得罪這些拿筆桿子的。別看他們沒槍沒炮的,就僅僅憑手里的一支筆,可以讓你遺臭萬年。哎!”
頓了頓,林放又趕緊的問道:“那幾個吸毒的是什么來頭?知道毒品是從哪里弄來的嗎?”
“都是一些社會上的人,沒什么身份。東西應該是他們自己帶的,跟我們絕對沒有關系。(wwW.mian花tang.la無彈窗廣告)”方羽說道,“對不起,老大,這么簡單的事情我都沒有處理好,反而越弄越麻煩。”
拍了拍方羽的肩膀,林放說道:“也別喪氣,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挽回的余地。你這么著急打電話叫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不僅僅只是這件事。”方羽說道,“今天一早,工商局、稅務局、消防局、食品安全局都派人過來了,說我們的會所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必須馬上停業整頓。否則的話,他們就采取強制的措施了。”
林放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冷哼一聲,說道:“這他媽的都是沒事找事是吧?現在做企業的,哪個沒點小問題?這兩件事情攪合在一起,看來不是那么簡單啊。你再派人仔細的查一下那幾個小子的身份,我懷疑他們是韓錦鴻安排的。還有那個記者,他的資料清楚嗎?”
“我一會馬上派人去查那幾個小子的底細。”方羽說道,“那個記者的資料我已經查清楚了,他沒有任何的問題。他在蘇南市是出了名的棘手,什么都敢寫,根本就不怕別人的威脅。聽說他的老婆就是死在道上的人手里,所以,他對咱們道上的人可謂是恨之入骨。曾經就因為他亂寫,被道上的人警告過,可是,他卻依舊如此。不過,因為這樣也使得他在蘇南市的影響力變得很大,一般道上的人也不好輕易的動他。”
微微的點了點頭,林放說道:“那也就是說,他不是韓錦鴻的人了。行,那就好辦的多了。”
方羽愣了愣,說道:“老大,你不會是想用錢收買他吧?他是出了名的兩袖清風,絕對不會收的。”
淡淡的笑了笑,林放說道:“對付什么樣的人那就要用什么樣的方法。這件事情交給我,你去辦你的事情吧。他人呢?現在在哪里?”
“在五樓的會議室!”方羽說道。
“好,我去會會他。把他的資料給我。”說完,林放徑直的朝電梯內走去。這件事情很明顯,是有人刻意的針對他們,否則的話,絕對不會這么湊巧,幾個部門的人同時來找他們的麻煩。這幕后的主使者是誰,不用說也知道是韓錦鴻。只是,林放倒是有些沒有料到,韓錦鴻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倒是有些對他刮目相看了。
方羽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緊的去交代林放安排的事情了。這件事情被自己搞成這么麻煩,方羽的心里不免的有些自責,覺得自己不但沒有幫上林放的忙,反而還給他添亂了。因此,他更加不敢掉以輕心了。
從電梯里出來,林放已經將那個記者的資料完全的熟記于心了。將紙條揉碎,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朝會議室走去。
推開會議室的門,只見一個穿著有些老土,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的瘦削男子坐在那里,一臉的憤憤不平之色。聽到開門聲,瘦削男子轉過頭來,憤怒的說道:“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我告訴你,你們沒有權利這么做,你們這是綁架。在華夏,有新聞自由,你們沒有權利妨礙我報道真實新聞的權利。你們把我的相機還給我,否則,我一定會去警局告你們的。”
淡淡的笑了笑,林放走到瘦削男子的對面坐下,看了他一眼,說道:“何先生是吧?你好,我是這家會所的老板。我姓林!”
“好,你來了正好。”何心良說道,“你的人把我的相機搶走了,并且,將我扣押在這里,我想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們根本就沒有權利這么做。妨礙新聞自由,是犯法的。”
淡淡的笑了一下,林放說道:“何先生,你先別激動嘛,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就立刻的趕過來了。對于我下面職員的一些做法,我也感到很歉意,在此,我先給何先生賠個不是。”
“不用了,你把我的東西還我就行。”何心良語氣好了一些,顯然,因為林放的客氣禮貌的態度,讓他對林放的第一感好了很多。
“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相機和底片我都隨時可以還給何先生。”林放說道,“其實,我對何先生也有一定的了解。我一直都很崇拜讀書人,知識就是力量嘛,古往今來,多說的英雄豪杰都是文人。何先生做了這么久的記者,我想何先生應該比我更加的清楚,其實,所謂的新聞自由是不存在的,有些事情是肯定會受到遏制的。就譬如何先生的很多文章,其實都沒有被報道出來,不是嗎?何先生嘴里不斷的說著新聞自由,似乎有點自欺欺人之嫌。你說呢?”
何心良微微的愣了一下,心里不得不承認林放的話說的是事實。的確,這些年來他揭露了那么多的問題,寫了那么多的報道,其實,真正見報的并沒有多少,更多的還是被壓制下來。也正因為如此,他得罪了太多的人,如今,依舊生活潦倒。甚至,是靠著朋友的接濟生活。很多人勸他不要那么執著,可是,對他來說,有些事情必須是要有人去做的,是不能妥協的。
“我不管別人怎么做,我只做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情。”何心良說道,“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公,那我就一定要站出來指責。我知道我的力量很弱小,但是,我想憑我手中的筆去喚起更多人的良知。這件事情無論你怎么說,都不可能算了的。毒品的危害有多大,是人都知道,既然我看見了,那我就一定要揭露。揭露你們這樣的黑心商人為了牟利,而罔顧他人的生命。”
淡淡的笑了笑,林放說道:“姑且不說那些毒品是不是我這里的,就算是,那么,決定權也在他們的手里。不是我罔顧他們的生命,而是他們自己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你這是強詞奪理。照你這么說,販毒的還沒有罪了?”何心良憤憤的說道。
“我可沒這么說,我只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林放淡淡的說道,“你說我罔顧他人的生命,那也應該有起碼的證據吧?你只見樹,而未見森林,就貿然的作出判斷,這是不是有些不符合你們記者挖掘事實真相的職業態度呢?”
何心良微微的愣了一下,眉頭微微的蹙了蹙,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簡單啊。”林放淡淡的說道,“我只是不希望何先生的正義被別人拿來當成了槍子,而何先生卻成為了別人利用的棋子。”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何心良說道。
淡淡的笑了笑,林放說道:“這件事情擺明了就是被人陷害。如果我真的在這里販賣毒品,我會不小心的讓你拍到?而且,我想何先生應該不是會來這種場所的人吧?那是誰通知你來的呢?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何先生,那些東西不是我這里的。至于那幾個年輕人的底細我也正在調查,我會把他們送到警局,讓警察處理。至于何先生相不相信,那就是何先生的事情了。不過,我想何先生應該是不想自己的正義被別人利用,陷害一個無辜的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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