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寧有陣子沒和孟翰打過交道了。
之前季安寧留那個紅布包不過是傍身,以防空間內的小狐貍,現在知道他們根本傷不了季安寧,那紅布包也不過是被閑置著,沒有多大的用處。
要不是碰上劉老五,季安寧都快將這樁事情忘了。
不過他們幾家這神神秘秘,季安寧又想到之前小狐貍曾說她是什么術士,大概也能聯想到一些。
季安寧了然的點頭:“如果不是碰上你,我早都快要忘了,倒是你又把我給提醒了。”
劉老五扯了一下嘴角,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他嘟囔著道:“那你現在忘了也不晚!”
“五叔你在這干什么呢?這位是?”
忽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個年紀和季安寧相當,年輕的男人,他五官還算周正,膚色偏黑,頭發留了不過三寸,眼尾細長,小嘴薄唇,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身量大概比季安寧高上半頭。
劉若秋一雙細長的眼睛奇怪的盯著季安寧看。
他知道自己的五叔一直打光棍,還沒有結婚,莫不是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梳著小辮,渾身沒有打理,看上去邋里邋遢的劉老五,怎么也不能將眼前的女人和他五叔聯想在一起。
劉老五也看著劉若秋,這是他二哥的兒子,資質還算不錯,時常被他們劉家長輩稱贊著。
劉老五道:“沒事,我也不認識。”
說到底,現在劉老五都不知道季安寧的名字,甚至連姓什么都不知道。
“不認識?”劉若秋稀罕的看著他們二人,不認識還能在這當街說話?
劉若秋面上毫無波瀾,不動聲色對上了季安寧的目光:“五叔,不是你在為難這位姑娘吧。”
“你這混小子!說的是什么混賬話,我為難她做什么!”劉老五本就心里不痛快,被劉若秋這么一說,他更是生氣的險些嘔出一口血來。
劉若秋攤著雙手,他五叔還沒結婚,誰知道是想做什么,他笑的不明不白,更是將劉老五氣的不輕。
不過又礙于劉若秋是他們劉家眾人追捧的對象,他們劉家難得出來一個資質天賦都好的人,劉老五就算再生氣,也說不得什么,只得沖著季安寧擺擺手:“姑娘,你趕緊走吧。”
“等等!”劉若秋忽然出聲喊住了季安寧。
本來還平淡的聲音,在喊季安寧時候,忽然拔高了幾分:“五叔,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她走什么,她還沒說話呢。”
劉若秋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季安寧:“姑娘,我叫劉若秋,這位是我五叔,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大可和我說。”
季安寧翻了一個白眼。
再看劉老五對這小子百般忍讓的樣子,看來這個小子在他們劉家的地位還不錯。
更加證明,在劉家,輩分是說不了話的,有能力的才能說話。
她微微抬眸,“我沒委屈。”
季安寧話落,抬步就要走。
可她才走了兩步,就被劉若秋給攔了下來。
劉若秋不動聲色開口:“你就是季安寧吧。”
這一下,把劉老五給驚了一跳,他和季安寧見過三次面,就是現在他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劉若秋才剛見她,就知道她的名字?
難不成這小子的造詣這么高?都可以算出這位姑娘的名字?
劉老五不覺心驚,他壓著聲音道:“若秋,你怎么知道她叫季安寧,我都不知道。”
季安寧停了下來。
她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重新的打量起了眼前的這位年輕男人。
劉若秋,很面生。
季安寧可以斷定,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更別說有什么交情。
季安寧唇線緊抿,她鎮定下來,先前孟翰就對她有過追究,因著自己本來就重活了一次,季安寧是不想被他們這種人給纏上。
她點頭:“沒錯,我是季安寧,不過我們認識嗎?”
劉若秋臉上掛著三分笑意,他搖頭,“不認識。”
季安寧蹙眉。
這個人,說話行事,臉上永遠都掛著三分假笑,哪怕他五官周正,可看上去,卻給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
這個男人,絕非沒有眼前看上去這么簡單。
季安寧看著他沒說話,只是眉頭微微上挑。
旋即,劉若秋臉上露出了五分的笑意,“你不用這么緊張,我不是什么壞人,我之所以知道的你的名字,是因為我在報紙上看過你,女中豪杰嘛,印象很深刻。”
季安寧虛笑一聲,劉若秋口中的報紙,大概就是之前她追擊小偷時的那份報紙。
盡避聽劉若秋這么說,但季安寧覺得事情遠遠沒有他說的這么簡單。
一份黑白報紙,隔了近一年的報紙,劉若秋還記得這么清晰。
季安寧抿著下唇,也和劉若秋打著太極:“你要這么說,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可不是女中豪杰。”
很顯然,劉老五根本沒聽懂劉若秋和季安寧說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什么報紙,他輕咳一聲,他一貫不喜歡看報紙,但他也不記得,自己的侄兒喜歡看報紙。
但這件事情,劉老五并沒有深究。
畢竟季安寧貌美,哪怕只見一面,印象就很深刻了,更別說劉若秋和季安寧本來就年紀相當,所以劉若秋關注季安寧,也在所難免。
劉若秋輕笑幾聲:“都上了報紙,季姑娘就不用客氣了。”
季安寧只是看著劉若秋,對劉若秋的好感不佳,本就不認識,尤其這個男人,心機絕對不淺,季安寧沉穩的出聲:“對了,你喊我有事情嗎?”
劉若秋搖頭。
“既然沒有,那我就先走了。”季安寧說著直接離開了。
劉若秋看著季安寧的背影,唇角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慢慢才回過了身子。
“若秋,你真的是從報紙上知道她名字的?”劉老五覺得這件事情有些怪,他都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劉若秋就知道了?
報紙這個借口,聽著是那么回事,可可細細想之,總覺得哪里不對。
劉若秋挑了挑眉頭:“五叔,不然呢?我和這位季安寧又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