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說各有理,對白蘭等人來說,呵呵,辦事員這態度簡直了。
不過他是打工的,作不了主。
于是,白蘭帶著幾位姐妹一起去蘇宅。
而蘇杏此刻正在書房跟秦哲之通話,就是小寶。小菱兒之前跟他聯系過,給他留下一部手機方便聯系。
秦煌也給過他一部,末世一到,普通手機就報廢了,只有這兩部手機能用。
上千年了,寧家子孫分散世界各地,唯嫡系一脈留在山腳下和鄉親們開客棧謀生。寧家的客棧與普通人家的不同,他們家蓋的可是標準的華夏古風建筑。
不是老古董,由于之前過于富麗堂皇,在戰爭時期毀了。
如今這棟是寧家子孫重新蓋的,模仿老屋的風格,采用園林式的設計。長廊、亭榭依山起伏而建,池塘、假山等與山林融為一體。
古樹蔥蘢,隨處可見的野藤花卉,樸素自然。
那藏寶室里有先祖積攢的金銀珠寶,寧家后人的日子過得不算艱苦清貧。當然,真正知道藏寶室的只有嫡系其中一位后人,其他子孫一無所知。
財不露白,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遺訓,嫡系一脈不敢忘。
自從末世來了,寧氏子孫的清閑日子也是一去不復返。
“…據說寧家先祖預言今天有災,所以他們有自己的農牧場,制罐頭,攢糧食。我媽和常姨的農場不是搞那什么無根種植嗎?寧家很感興趣,我特地帶他們去取經…”
無根種植,指的是種菜的泥土和地面隔離。另一種說法是空中菜園,和云嶺村一樣,還從婷玉那里取回很多珍貴的藥材種子。
搭起堅固的棚架,盡量讓鮮蔬綠色安全。
“喔,沒想到寧家先祖也有巫師血脈,我太驚訝了!”秦小寶大驚小怪地說,“姨,你學歷史的,記不記得哪個朝代有記載寧家巫師的事跡?野史也好。”
若能跟祖上是神秘種族的世家子弟為友,實乃三生有幸。
蘇杏聽得噗哧地笑了,覺得這孩子有點中二,不像他大哥那么成熟穩重。
“你自己就是神秘種族的子孫,用得著羨慕別人?”她笑斥,“你在那邊凡事小心,對人對事不能百分百信任,起碼要多長一分心眼,懂得自我保護。”
“我知道我知道,媽也這么說過我…”吧啦吧啦。
姨甥倆正聊著,小力士的溫馨提示來了,“夫人,白女士她們從村辦過來找您,要商量引進人才的問題。”
“哦,”蘇杏意會地微微一笑,“讓她們進來吧。”
最后叮囑小寶幾句,這才結束通話,下一樓客廳準備茶點。
不久,筱曼率先進屋,白蘭等人跟隨在后。
“蘇姨,不打擾你吧?”
蘇杏端著奶茶和糕點出來,笑吟吟地擺放在茶幾上,說:“有點吧,我不喜歡跟人討論同一個問題太多回,你們今天來是找我閑聊還是怎的?”
她說話向來直白,不怕得罪人。
筱曼心中好笑,“你們聊,我來蹭吃的。”說罷隨手拿塊點心,坐單獨一個沙發。
她本來在休閑居和安德看店,接到村辦的通知便跟來了瞧瞧。
蘇杏說話雖直白,奈何她的語氣與神態沒什么殺傷力,柔弱的外表、溫柔的語氣給了大家自信。
“看來蘇姨知道大家的來意,那我直說了,聽說你同意讓蕭豆豆進村?”白蘭單刀直入。
“對。”蘇杏微微頷首,坦然承認。
“可村里的規定是準出不準進,”白蘭十分冷靜地注視她的表情,說,“況且她正在生病,萬一是新病毒怎么辦?我們大家的安危不重要嗎?”
蘇杏瞅她一眼,“蕭豆豆昏迷,現在外邊的人怕得要命嚷嚷要攆她走,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當然不是,”白蘭的反應迅速,“其實我們住在同一個村,應該互相理解與尊重。就像我們懇求讓外邊的人進來避難,也要經過你們同意,不是嗎?”
“嗯,所以,我要向你們道歉嗎?或者趕她出去自生自滅?”蘇杏垂下眼瞼,喝了一口奶茶。
大家當然聽得出她語氣變了,互相對望幾眼,白蘭仍然據理力爭:“那倒不必,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希望你們允許村外的年輕女孩一起進來避難。
“公平?”蘇杏笑了下,“這里的安保系統與設施是我家造的,錢是我家出的,地是我家買的。我讓一個人進來還要征求旁人的意見,這算哪門子公平?”
她瞧瞧在座有些尷尬的小媳婦們,溫和地說:
“我不想讓你們尷尬,但人貴有自知之明。知道村里的糧食怎么來的嗎?是異能者在催長催熟,勉強應付日常消耗,不知你們哪來的自信養活一群閑人?”
云嶺村就像一間溫室,里邊嬌養著許多不知人間疾苦的花兒,屢屢給人添亂。
“可以讓她們下地干活。”有小媳婦低聲說。
“那你們干什么?”筱曼饒有興致地問她們,“打算在家當老板娘?”
“不是,”白蘭對筱曼的輕慢態度略不悅,“凡事總有解決的方法,需要時間想一想罷了。人命關天,做人不能太冷漠,尤其是上位者更要替底層民眾著想。”
她頓了下,看著蘇杏正色說:
“我們知道柏先生付出很多人力物力,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柏先生帶領男人們在外開疆辟土,蘇姨作為當家夫人更應該樹立威信,讓手下人信服才對,不是嗎?”
男主外,女主內不是沒道理的。
“所以我這個當家夫人讓一個人進來,你們就要反我了么?”蘇杏靜靜看了大家一眼,溫聲道,“蕭豆豆進村的事不必再說,你們若沒別的事就回去吧。天冷,小心著涼。”
見她神色淡了下來,以白蘭為首的小媳婦們自知多說無益,便紛紛告辭了。
等她們悻悻地走了,筱曼好笑地望過來,“其實白蘭說得對,身為老板娘確實要樹立威信才能讓人信服。”
蘇杏嘆氣,“我是沒享過老板娘的福,卻要受老板娘的苦。”
先把桌上多余的杯子收走,清洗干凈才有心思和筱曼閑聊。
“對了,蕭陽就這么死了?”重新坐回沙發上,蘇杏縮起雙腳,吃著小饅頭,“你那天看見他沒有?他的命運怎樣?還是禍害嗎?”
筱曼撇著嘴角搖搖頭,“他死不了,但廢了,翻不起浪。”
自從那夜的一戰,讓蕭陽對人生充滿絕望,了無生趣。
嚴華華雖恨極了蕭炫,但與兒女血濃于水,不可能見死不救。她懇求余嵐向丁鵬討一個人情,幫忙把蕭陽送到梧桐邊界。
遠遠扔下便可,不會引起沖突。
而筱曼今天在視頻里看到余嵐了,發現是她跟車送蕭陽走的,而且看著他被蕭炫的人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