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云嶺村并無損傷,偷襲小隊在奔向村子的過程就被干掉了。
柏氏兄弟設的機關不是擺設,之前來探路的警察見識淺薄,看不出來。
屠村,開槍掃射,皆是歹徒們一個來不及實施的構思,是筱曼在他們身上看到的內容。
陸易對嚴華華娘仨說的話,等于間接地向蕭炫轉達一個意思。告訴他云嶺村里沒槍,有異能者但防守不全面,有什么招盡管使出來。
蕭炫的真相只對嚴華華有打擊,蕭陽一定會把這邊的情況如實轉告蕭炫。
在他心里,陸易那份資料純屬虛構,挑撥離間用的。
這些年,自己和父親一直有電話聯系,當過教師的父親對他特別耐心,循循善誘,幾乎有求必應。溫情的種種歷歷在目,豈是敵人一份資料能抹殺掉的?
所以他堅信,那個即將在梧桐古鎮稱王稱霸的男人百分百是他親爹無疑。
其實安德他們也是這么認為的,說他認了干爹是出于諷刺。
蕭陽和蕭炫太像了,那些陰暗的性格。蕭豆豆要么像傀儡爹,要么是集父母優點于一身的正常體。
不過,那些都是別人的家事,外人就不摻和了。
說回云嶺村,養生館里有一間密室,原主人打造的,可以容納很多人避險。
為了預防萬一,晚上的時候,村民們全部住到養生館去了,家里沒人。
家有異能者的,或者同樣當過雇傭兵的年輕人被安排在村里各個隱秘角落,隨時反撲。
休閑居的人當靶子,日常該咋咋滴。
柏少華夫妻留在家里,哪兒都不愿意去。
“咱們家居然有地下室?!之前你為什么不說?”蘇杏問。
她昨晚在地下室歇息,今早凌晨才上來。柏少華也在,他先一步出來看看情況。
“說來干嘛?讓你天天進去玩?”柏少華蹲在入口邊沿,伸手欲牽,“密室密室,夠隱秘才有用。”讓她天天進出,豈非告訴天下人柏家有兩個地窖?
蘇杏往上瞟他一眼,“我哪有這么無聊?”握住他的手走出來。
“難說。”等她出來,柏少華關上密室的門,“白癡才相信女人守得住秘密。”
嗤,這話太那個了,蘇杏對他側目而視。
柏少華不理她,關上密室門后徑自回屋洗漱,然后做早餐,留下一個頎長挺拔的背影讓她盡情鄙視。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這句話用在這里不甚恰當,但心情是一樣的。所以算了,不跟他計較。
他有時候很大男人主義,說不贏。
柏家的地下室就建在后院的機房里,上回那批檢查槍械的人用儀器都查不出來,安全十足。
但是,蘇杏站在機房門口左右瞄瞄。
嗯,木有人,也木有傳說中的尸體,一派的安靜祥和…但世事難料,萬一村里有漏網之魚就壞菜了。
想罷,疑神疑鬼的她嚇出一身冷汗,連忙追在某人身后跑回屋里。
云嶺村的早上,散落在村邊的尸體已被清理干凈,眾人正在檢查房子有無損壞。
看不順眼的也行,趁機把房子翻新迎接新時代的到來。現在物價低廉,大部分人忙著清倉攢錢逃往京城,優質建材大批大批的有。
柏少華吃過早餐,然后去了養生館的研究室。
蘇杏對他們的研究不感興趣,帶著家政機器人去婷玉家的青磚大屋打掃衛生。
在養生館的人離開之后,秦煌也把這棟房子過戶給她了,免費的。還是姐夫對她比較友善,知道她缺錢買不起,更沒有附加條件。
為表感激,蘇杏打算留著它,待日后秦氏一家回來度假時居住。
如果還有和平時代的話…
晌午,云非雪的電話來了。
“蘇蘇,準備好了。”她傳真幾張照片給蘇杏,在電話里解釋,“我哥在京城置辦的家,這是門口,多半是附近的環境照。室內照是這幾張…”
現下正逢天災人禍,路上肯定受阻,開車去京城不安全,所以蘇杏決定用自己的技能送他們到目的地。
認真看了看,從中挑出幾張室內的。
她的穿越靈力具備瞬移的功能,目前已不必照片。但要知道這個地方在哪里,了解屋里的構造方便她的往返。
原定今早出發,吃早餐的時候,云非雪已經用藥把家人全部迷倒。
至于容希,他正在云嶺村和村民們打造末世新農村,對他家娘子的計劃完全不知。
事關蘇杏的異能,不方便告訴他。
柏少華不管她做什么,出外的話一定要帶上柏少君,這是必須的。除了他之外,筱曼也跟去了,她對基建不感興趣,幫不上什么忙。
電話訊號不好,云非雪直到確定大哥的新居里沒人才敢讓蘇杏行動。
在特殊時期,有瞬移技能真的很方便。
這不,一眨眼功夫,云家人全部來到新家,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酣睡著。
小雪大哥的兒子已婚,小夫妻倆在京城上班,就住在隔壁那棟樓。他們把這邊的家打掃干凈,正在家中等待家中老人過來團聚。
可以想見,云家人在這里不怕無人照應。
迷.藥的藥效被解除,不久,云家人醒了。
當他們看見周圍的環境不對時,嚇得哇哇大叫不知怎么回事,以為撞鬼了。直到看見云非雪留的字條,說她請了一位大能把他們送到京城時才安靜下來。
“身在亂世,媽,哥,大嫂,各自珍重。”
末了,云非雪很感性地給家人留下這一句。
“什么?!”她嫂子一看,炸毛了,“她有這么厲害的朋友怎么不早說?!把我們送來就算了?我娘家人呢?小蕙呢?!沒良心啊!虧我以前對她那么好…”
云家嫂子,以前那個精致的、努力讓自己善良的小婦人,在經歷了丈夫一再的背叛與歲月的搓磨,已和鄉間潑婦差不多。
嫂子在客廳撒潑,懟天懟地懟小姑。
老娘被她吵得頭痛,徑自回房給閨女打電話報平安。
大哥對小妹的所為甚為滿意,高興地給兒子兒媳打電話,通知他們自己來了,順便吹噓一下那位大能有多厲害。
躲在室內樓梯轉角處的云非雪見狀,微微地笑了,回頭看著大家悄聲說:
“走吧。”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她舍不得離開家人,但視她為半個家人的只有母親一個。
在大哥一家的眼里,她是親戚。來幫忙可以,長住就免了。
既如此,余生就不必湊合了,各尋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