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跟嚴華華是沒關系,卻和她的兒女有關系。
蕭陽讀大學、蕭豆豆讀高中的學費都是他交的,雖然這是一個父親應該盡的責任,卻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做得到。
嚴華華心里十分感激,經常在外說孩子的父親如今怎樣怎樣了,他有多疼兒女等等。
她不是炫耀,有爹的孩子和沒爹的孩子在社會上的待遇相差很大。
她希望兒女能少受欺負,少挨一些白眼。
如今,各村的人們都知道蕭陽和蕭豆豆有一個土豪父親。等他歸來,兄妹倆將魚躍龍門,隨時一朝變身皇太子、皇太女。
據傳,蕭炫在國外已成家,妻兒都在外邊不來華夏。那么,嚴華華娘仨就是他在國內的家人。
不得不說,在世俗的看法里,男人有三妻四妾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道德譴責?那是給女人定的。
男人只要有錢,有能耐,別人只有羨慕他的份。
包括很多女人嘴上譴責一番,一旦有機會便如飛蛾撲火,甘愿成為渣男的第N任情人。
這就是丑陋的現實。
附近一些勢利的人家,紛紛鼓勵自家孩子多跟蕭家兒女接觸,力求與之成為知交。日后有蕭炫的關照帶攜,兒女將來必定前程錦繡,算盤打得啪啪響。
以前一向為人憐憫同情的嚴家突然苦盡甘來,受人追棒;那么另外一戶遭人羨慕妒忌恨了三十幾年的人家,備受冷落。
呃,其實談不上冷落,那戶人家從頭到尾不曾與外界有過任何接觸。
頂多有人提起時皆是一笑置之,要么就說那戶人家的女主人愛美,破產了還不忘整容,整得像鬼一樣。
這不是詛咒,而是普羅大眾根據電視里的明星網紅臉判斷出來的。
畢竟,很多人沒見過她。
見過的人早忘了她長什么樣,都幾十年了,她從不出來露露臉,八卦無從掘起。
泡完溫泉,把大家各自送回住處,蘇杏回到空蕩蕩的家里,心里一陣煩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坐在天井看著那株越發壯碩的夜曇花發呆。
他把它打理得很好,格外愛惜。
使得花苞幾乎長滿植株,一年開六次不再是夢。看情形,今晚必定花開冷艷,滿室清雅芬芳。
這幾年里,她和柏少華每年至少出去一趟,兩人一起。偶爾他一個人出去,皆是受朋友之邀,這無可厚非。
別說他了,她也偶爾受邀到外邊走一走。
隱在深山無人問是一場悲劇,證明這個人無親無友,過著孤獨寂寞的一生。
所以,蘇杏從不反對他出遠門,也從不過問他在外邊做過什么。
對他來說這是一種信任,實際上她是相信一個人做了壞事遲早會露出破綻,這才懶得管。
但是,她必須承認,小百合的回歸讓她膈應。
小百合幾年不曾來過云嶺村,蘇杏還以為她終于放棄了。沒想到體香一恢復,對方死心不息再次蠢蠢欲動。
這份堅持、自信和勇氣,實在是精神可嘉。
艾伯說過小百合不僅身懷異香,還是水系異能者,估計樣貌保持在十幾二十歲的蔥嫩年華。
蘇杏照照鏡子,婷玉的巫術出現效果了,眼角等地方開始顯老,法令紋漸深。
在同齡人眼里,她仍是一枚凍齡美人。
而小百合本來就比她年輕很多,身懷異香,又是異能者。就算男人看不上,擋不住她這遲暮美人在內心處處比較,看對方不順眼。
不行了,閨中寂寞,加上嫉妒的心理,使她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
拿起手機,堅定不移地撥通柏少華的電話…
夜色清涼,隱在山多林密里的一座茶山正熱鬧著。
準確來說,是茶山里唯一的一棟建筑正在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中。不少人是借著品夏茶的時機,偷閑會知己,共邀到此重溫單身漢那自在愜意的日子。
到此消費的人不僅要有錢,還必須對茶有一定的認識,男女不論。
這里既有地方可以清靜品茶,風雅無限;亦可邀約男伴、女伴共飲,令歌舞相伴。
在一間豪華宴會廳里,一群衣著品味不凡的男子坐在沙發上。
面前的一張弧形茶幾上茶酒、點心俱全,極具震憾力的音樂,使場中的年輕舞女在與鋼管纏繞時盡顯妖嬈嫵媚,呈誘人之姿。
舞女身穿性感的旗袍,場中有數位貌美女侍在旁負責斟茶倒酒,行各種方便服務。
四季品茶日,各大茶莊的老板都會準備一些節目娛樂大眾。
有吹拉彈唱,茶藝比斗,寶物鑒賞,歌舞助興等等。準備節目的人有的是為了諂媚,有的純粹是為了讓大家輕松一下。
這鋼管舞,大概是今年最為庸俗的一項娛樂。
不過大家也不排斥,就當是雅俗共賞嘛。
有些人的藝術品味確實偏向低俗文化,頂多讓主辦人事后提醒他注意一下,以后別太出格就好。
如果都是男人自然無所謂,萬一日后有人攜女賓出席,鐵定認為這種宴會實乃男人尋歡作樂的場所,有損男士們的顏面。
還會影響他們在她們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得不償失,不可多為。
“你說家里那些女人是不是早有預感,所以不來掃興?”熱鬧的氛圍中,面帶微笑的老韓向略遠的一位朋友舉舉酒杯,低聲和旁邊的柏少華嘀咕著。
柏少華正和身邊的朋友說話,一邊欣賞著場中妖嬈的舞姿,神色坦然。
他一心二用,聞之笑笑說:“你家的我不知道,我家的肯定是。”
他家那位醋壇子,別看她平時一副“放你自由”的大度模樣,實際上時刻等著抓他把柄。
抓他把柄對她有什么好處?沒有。
但她就是要抓,有什么辦法?強迫癥患者,只要她還活著,不證明她的觀點是對的誓不罷休。
“啊?弟妹有這么好的肚量?”老韓以為這是好友對伴侶的一種贊美,有點訝異,“我怎么覺得她更像林妹妹?”
在他眼里,林妹妹有才氣,長得很美也很小氣。
弟妹就屬于那一類型,寧可憋死也不肯主動道出憋屈的因由,讓男人使勁猜猜猜那種。
想起自家那位的別扭性子,柏少華微喟,正要說什么時,察覺手機在震動。
拿出看了一眼,和老韓打了招呼,起身出去陽臺接聽。
他離開的時候,正好又有幾位客人到場,有男有女。其中一人看見他如同發現新大陸般,一屁.股坐在老韓身邊。
“喂,老韓,那不是少華嗎?行啊你,居然把這‘氣管炎’拉出來尋歡作樂,他不怕回家跪榴蓮了?”
這是“氣管炎”自己說的,經常用“怕老婆生氣”來搪塞眾人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