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要上學了,聽說要和一群小盆友在課室里聽課,他莫名地感到興奮,起了一大早背著小書包跑進跑出。
蘇杏見他如此興奮,竊笑不已,忙把他今天興奮的小模樣錄下來。
“笑什么?”柏少華見妻兒一大早這么開心,同樣好奇。
“我等著看他將來哭的樣子。”她賤兮兮地笑著。
柏少華:“…”她對得起兒子的一片信任嗎?
不管怎樣,今天娘倆都很興奮。
小染對即將結識小盆友而興奮,蘇杏對即將開新車感到興奮。新車是龍鳳胎在G城死活給她訂的,險些把她的存款榨干凈。還好,車錢最后是孩子爸付的。
她在G城夜行時差點被扎針的那一次,把家人嚇壞了。
車子回來之后一直沒機會用,昨天她試車適應了一下,上手快,操作順暢。
學校的位置,她在事前已踩過點知道怎么去。
柏少君此刻剛下班,精神得很,把小染下課要用到的電動自行車在車尾擺放好。
少華和蘇杏商量過了,覺得鄉下孩子每天都是自己上下課,正好讓他習慣自強自立,況且路上有小能陪著。
一個小能,抵得過一個團的保鏢。
今天上學是親媽送,日后要靠他自己和小能一塊上學、放學。
沒錯,除了保鏢,小能還是伴讀小書童,非去不可的。
這間學校是柏少華和另外兩名企業家聯名資助和捐贈教學器材的,讓機器人伴讀的事在辦理入學手續的時候,委托人已經和校方協商過,校方同意了。
校方認為小能是機器人,正好刺激和培養小朋友們對科學的興趣。
“小么小兒郎,背著那書包上學堂…”
上路了,見兒子渾身的細胞都在興奮叫囂,怎么也坐不住,蘇杏便教他唱歌。娘倆的嘚瑟樣,把坐在副駕的柏少君逗得沒法,拿出攝錄機拍下娘倆的滑稽樣。
學校不遠,在下棠村再往里邊的山路走一段就到了。
通往幾個村的公路全部是干凈平坦的柏油路,通往學校的山路同樣是煥然一新。深山里也有人家的小孩出來上學,以往崎嶇不平的山路屬于最早修建的。
四通八達,只要不貪玩,孩子們的出入便利又安全。
“…少華把附近的地圖都輸進你的主機了吧?”柏少君問小能,“以前余嵐的丈夫就是因為別人貪玩要救她,才墜下山崖差點沒命。”
“有,整座梅安市的詳細地圖我都有。”
“有安全隱患的地方都不能去,更不能和別的小屁孩去危險的地方玩。”蘇杏叮囑它一句,“不然到時候你救得一個救不了兩個,摔死任何一個咱家都會被遷怒。”
這種例子不是沒有,尤其牽涉到她的。
該叮囑的叮囑了,到達學校,蘇杏和柏少君帶著小染、小能找到他倆的班級和班主任。小能是個機器人,走進校園的時候備受矚目,到哪兒都有回頭率。
蘇杏和柏少君的出現也很矚目,有些年輕的父母認出他倆是誰。有人過來打招呼,有人站在遠處和朋友竊竊私語。
認識她的人,基本上都是跟余薇有過接觸的人。
當初大家太年輕,有些人依舊瞧不起她,礙于柏少君在場不敢說什么;有些人已經放下過去,坦然地和她笑談育兒心經。
家長們站在教室外邊,從窗戶往里邊瞧了瞧。
看見小染興奮得左右張望,不時和前后座的小朋友聊天,蘇杏和柏少君這才安心地離開。
其實,小染每天都是父母送他到三樓,然后就走了,剩下他和小能在上邊聽課。習慣成自然,他不哭也不鬧,進教室之前還和母親、叔叔揮手說拜拜,乖得很。
他的小自行車鎖在車棚里,小能認識路。
不過,終究是他第一次離家這么遠,家長不可能完全放心。所以,蘇杏決定中午放學的時候再來,悄悄躲在一邊看他怎么回去。
“你這樣對小染,小菱和小野有沒吃醋?”回家的路上,柏少君笑問她。
“沒有,他倆知道小弟比較弱。”蘇杏默嘆,“唉,他倆好歹有些天賦傍身,小染什么都不會,我真擔心他將來點背怨社會。”
柏少君撲哧地笑出來,“你別逗我。”
“我說正經的。”蘇杏神情嚴肅,“小菱會醫,小野會造東西,你說小染會什么?唱歌跳舞?”
“唱歌跳舞怎么了?他又不缺錢。”柏少君不以為然,“人生就要過得痛快,等天下大亂,他的本事就有用武之地了,不是嗎?”
蘇杏白他一眼,“惟恐天下不亂。”
柏少君嘻嘻笑著,“我睡一會,到家你叫我。”把椅子放平一些,雙腳擱在車頭前晃著。
“好。”
這段路沒有電子監控和交警,車也少,隨便他怎么舒服怎么坐。
從云嶺村村頭的路口去學校比較近,所以返回的時候,蘇杏開車從村頭路口進。經過云非雪的點心屋,無意中看見柳惠和小百合在門口向云非雪鞠躬,滿臉的感激。
大概是向云非雪道謝來著,畢竟人家救了她倆的清白…忽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蘇杏想起自己也曾經救過小百合,怎么不見她們來感謝她?至今還有人認為清白比性命重要嗎?雖說施恩不望報,但被區別對待,估計沒人能夠坦然以對。
當然,這是別人的道德問題。
只是,真的很不得勁。
蘇杏揉揉眉心,她討厭被別人的言行影響心情。太閑了,沒有工作的女人凈會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間,她開車回到餐廳的停車場。
把車停好,她拍醒柏少君讓他回房休息,自己準備回蘇宅拎電腦和一本書去蓮湖。經過休閑居門口時,忽然餐廳的門叮咚一聲,她抬頭望去。
趙麗娥站在門口,“蘇蘇,有人找。”
蘇杏一愣,隨即尾隨她進了餐廳。往用餐區一看,不禁微怔。
除了作陪的少華,來找她的人一共有四位,柏大舅、文老和另外兩名熟悉的陌生人。
為嘛這么說?
因為她認識那兩位陌生人,可他們不認識她。在未來,正是這些人邀請她回國參與考古,莫非之前二老給她的資料也是一種考核?
看著四人對她笑臉相迎,蘇杏有些怔神。
她以為自己改變命運的同時,等于舍棄了自己最喜歡的工作,畢竟她的學歷與經歷過于淺薄。
沒想到,他們還是來了,原定的命運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