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的人不是你,你當然看不到。”安德笑言,“你覺得用錢能買到蘇蘇的三個孩子和信任?用路人的眼光勸她放棄自己喜歡的人,如果你認為這是為她著想…”
他似笑非笑地,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我支持你。”
蘇蘇很弱,如果智商也很廢,被路人勸兩句就放棄意味著她不但幫不了男人,將來還會拖男人后腿,走了就走了。
“放心,等少華回來我會告訴他真相。有你這個背鍋俠在,我們的失職情有可原,他不會把我們怎么樣。”
安德說罷,向她點了一下頭,施施然地離開了。
柏少華愛不愛蘇蘇,只有當事人能體會,旁人確實看不出來。作為身邊人,只知道他為她做的一切有別于以往,至于有多愛,他們也不清楚。
但是,蘇蘇愛他是肯定的,雖然從未聽她表白過。
首先,大家對柏少華的魅力很有信心;其次,一個女人肯和一個男人生孩子本身就是一種證明。
有了孩子,女人不會輕易離開男人。
所以,如果有外人惡意破壞這種關系,他作為下屬會盡量阻止。如果是蘇蘇主動離開,他會袖手旁觀并樂見其成。
這就是他的立場,不怕被人看見。
女人都討厭小白花和各種女表,但站在一個男人的立場,他頗欣賞那些肯費心思和精力追求所愛的人。
就像競爭上崗,自己不努力爭輸了,只能恨和哭叫…有什么用?自己沒有那種戰斗力,因為旁人的誤會和目光便放棄屬于她的陣地,那是她的選擇。
這一點,平時柔弱的蘇蘇以前做得很好。
所以他不反感她,甚至在很多人譴責她不講人情,在她勢單力薄的時候給予一定程度的維護。
如果她當時妥協了,他,和其他人都會袖手旁觀。
很多女人埋怨男人不夠愛她,不肯護著她。卻忘了男人也是人,也有疏忽或者自顧不暇的時候。
就像森田,如果她有本事離間休閑居的人,證明她有能耐。同時證明他安德很蠢,蘇杏的無能,和柏少華的思慮不周全。
那又如何?人家勝利了,夾著尾巴逃走的是失敗者。
自己不爭不努力,直接被人打倒爬著走還一味怨怪別人不幫她,這是什么獨立自主?不就是一朵想住在溫室里的小白花嗎?
每個人都在努力活著,并且盡量活得更好。
只懂要求別人,期待別人付出與呵護的人注定被淘汰,無論男女…
筱曼看著他的背影,一時間怔了神,驀然有人拍了她一下。
“嘿,小曼曼?”
把筱曼嚇了一跳,一臉驚愕地看著身邊站著自己要找的人。
“你在干嘛?”云非雪好奇地看著她,“來找我?”
“對,”筱曼整理一下情緒,“有空不?去我家?”
“好啊,等我拿些點心。”云非雪把她領進點心屋,“要不要叫上蘇蘇?”
“不用了,她今天心情不好,改天找她喝酒賞花。”
云非雪頓住,半晌才哦了一聲。
等待期間,筱曼來到容希身邊笑瞇瞇地:“容希,我要蛋糕~”用撒嬌的語氣拖出來的尾音令人毛骨悚然。
容希不以為意,陽光般的笑意讓人心暖,“要哪一種?”
“黑——森林。”奈何小辣椒的內心一片火熱。
容希對這種調.戲習以為常,徑自轉身給她打包。
一旁的云非雪聽得渾身打冷顫,罵道:“你更年期啊?老是調.戲我股東。”
“羨慕吧?”筱曼一臉得意,撩完容大帥哥,左右張望一下,“誒,那個小芝芝呢?走了?”走得對,畢竟暗戀的目標不在家。
“不知道,她最近總是莫名其妙。”
容希把蛋糕打包好,接過話說:“她在考慮要不要報學婚紗設計。”
“婚紗設計?”倆女面面相覷。
“對,”容希看著倆美女,笑意溫然,“她天天盯著蘇蘇那套婚紗一連畫出好幾款來,哪天你們去看看,畫得還不錯,像是有些功底的人。”
“那她以前干嘛不學?”云非雪愕然問。
容希聳聳肩,“我沒問。”
他喜歡聽別人講,從不主動探究別人的內心。
走出點心屋,筱曼也回頭瞧了一眼。
“怎么了?”云非雪發現她的異常,以為她對自己搭檔有意見,“別見怪,他就是這么個人,沒壞心,也不熱心。”和這樣的人相處很自在,她蠻喜歡的。
“你誤會了,我沒怪他。”待走遠一些,筱曼問她,“你對他的想法一點不好奇?”
“好奇呀,可人家不說有什么辦法?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很喜歡這種距離。”云非雪滿意地說,“對了,蘇蘇怎么了?為什么心情不好?”
“剛剛有朋友跟她談了一會話,說少華暫時回不來。”言到即止。
“哦。”云非雪所知有限,不以為意。
“小雪,你覺得少華和蘇蘇這一對如何?”
“如何?”云非雪愣了下,道,“挺好的,他跟蘇蘇在一起的時候特別帥。他以前也很帥,不過太高冷了,像個假人。現在好了,整個人生動了很多,蘇蘇功不可沒。”
吧啦吧啦的,全是偶像轉變后的各種帥。
忘了云非雪和周子葉都是柏少華的超級粉絲,筱曼無語片刻,忽然伸手搭過她的肩。
“哎,去茶室品茶吧?”
“行啊,正好有點心。”云非雪立馬拐道。
筱曼:“…”
茶室可以自帶點心,有服務生幫忙擺放好,加收服務費。也有例外,榴蓮、臭豆腐等味道濃烈的不能帶進來。
當兩人走進茶室,一股淡雅芬芳撲面而來。
這是茶室特制的香材熏烤出來的味道,不濃,聞著很舒適。
云非雪本想找個位子坐,筱曼卻拉住一位女服務生問:“請問安德先生在嗎?”
女服務生看她一眼,很禮貌地說:“不知您是…”
“我是他朋友,是他約我們來的。”筱曼很直白地說。
她沒撒謊,這是他的想法。
服務生讓她倆稍等片刻,自己進去問一下。
等人一走,云非雪一雙寫滿揶揄的眼斜睨著她。
筱曼知道她在想什么,無奈地攤攤手,不解釋。
很快,那位女服務生出來了,向她們做了一個手勢,“二位里邊請,點心需要我們幫忙嗎?”
“好的,謝謝。”云非雪把點心交給她,悄聲對筱曼說,“其實安德人不錯,剔了胡子肯定更帥。”
“滾。”筱曼白她一眼。
她是來觀察敵情的,誰稀罕某人帥不帥?
他有句話說得沒錯,身為朋友,做不到兩肋插刀,也不能插朋友兩刀并慫恿對方做逃兵。
柳惠和小百合沒什么壞心思,森田復雜些,但女人有些小心思乃人之常情。
她這次過來是想看看有沒別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