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亂說?”筱曼不吃他那套,大義凜然道,“凡事無絕對,不管男人女人都不敢說自己對婚姻永遠忠誠。說實話,能從一而終的大概只有老一輩了,何況你哥辣么帥…”
柏少君瞄一眼廚房,蘇杏已經出來翻速溶的奶茶。
“你要是在她面前胡說八道我就站她那邊。”他壓低嗓子瞪她一眼。
誒?筱曼眼睛一亮,友軍?!
“…一看就是個好男人,”她語鋒一轉,仿佛沒看到蘇杏正端著奶茶過來,“所以蘇蘇,你更要自強自立多賺些錢預防萬一。好男人也有點背的時候,哪天資金周轉不靈啥的你好歹能幫點忙是不?”
柏少君沒好氣地扒拉一下頭發,這女人的嘴就沒句好話。
“你少咒我。”蘇杏瞟她一眼,把奶茶放在茶幾上,筱曼的畫稿已經全部放在沙發上。
“我不是咒你,做人要有危機意識…”
“其實現在網上末世電影多的是,小曼說的那個劇組我聽都沒聽過,人傻錢多找個借口花錢罷了,紅不了。”柏少君打斷筱曼的話,“在國外,末世題材的電影很多,想紅不容易,就算紅也沒幾天…”
因為很快就有新片上映,所謂后浪推前浪。
這倒是真的,蘇杏默了。
但不管怎么說,蘇杏沒有松口,岔開話題說別的。吃過宵夜,她便上二樓的書房抽一本書坐在窗邊慢慢看。
現在這個時間無法工作,容易瞌睡,不如看會書靜一靜心情。
沒多久,柏少君上來了。
見他還不走,蘇杏略訝,“今晚不用值班?”
“天天上班我會瘋掉。”柏少君扯過一把椅子坐下,開門見山,“蘇蘇,別嫌我多事。大家見你為這事挺煩的所以討論過,就算你今天不肯,別人將來可能也會拍,你被點名是逃不過的。還不如自己掌握改編權,改哪里由你作主。”
攤攤手,“最后你錢賺了,紅不紅無所謂,也不用你出面,不是挺好嗎?”
蘇杏眼睛微瞇,瞅著他:陰險。
柏少君看出來了,聳聳肩,“你的水平在這里,能有多差?再說,就算你不改讓片子紅了又怎樣?大不了咱們換個地方住,少華來華夏之前一直在各國流浪不怕沒地方去。”
流浪?
蘇杏不禁問:“少君,現在的生活你喜歡嗎?”
“當然喜歡,大家都在這里多熱鬧。”柏少君想都不用想。
“少華呢?他喜歡這里嗎?”一旦被人逮住把柄,這里的穩定生活就沒了。
柏少君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笑得賤兮兮,坐著椅子滑到她身邊伸手搭著她的肩,哥倆好地說:
“告訴你一個秘密,幾年前少華知道可以回華夏,花了很長時間選了一座古鎮,又花了一年時間準備入住落戶,結果經過一座山頭發現山里有個小美人,之前的決定就被咔嚓了,害得安德哇哇叫。”
蘇杏意識到他說的小美人是誰,唰地紅了臉,止不住的笑意涌上臉龐。
“真的?”
“騙你干嘛?回到酒店他把拍的一張圖截出來看了一晚,第二天就改成這里。”說到這,柏少君有點遺憾,“可惜我瞄了一眼就被他踹出來,一直想偷沒偷到,不然給你瞧瞧。”
蘇杏雙手捂住臉,臉皮熱熱的,腦子里像跑著一輛小火車在哄哄叫。
“這里本來就不是他最初的選擇,談不上喜不喜歡。所以說未來的事很難預料,不管你之前做了多么周全的準備,沒用,該來的一定會來。”
就像她,一個在天空,一個在地面,本來是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結果很意外地撞入他的視線。
緣這個字一旦發揮作用,逃不掉,躲不過,故而妙不可言…
終于得到她的同意,筱曼高興得要給得力友軍來個感恩的擁抱。
“別,華夏人還是用華夏的禮儀吧,”柏少君冷靜地跟她保持安全距離,“我已經有愛人了。”
這個必須再三強調,一遍不行就說兩遍。
經過那位啥嬌和余薇的自作多情后,柏少君對華夏女生的態度變得非常謹慎,尤其是蘇杏身邊的。她點背,身邊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士有些怪想法,然后想neng死她。
雖然她什么都沒做。
同理,正因為這種奇怪的氣場,所以他們中間那位腦子有病的人一眼看中她也就不奇怪了…
柏少君的話讓蘇杏很開心,可她沒有找柏少華要那張圖片看一看。
聽別人說是一回事,他自己想不想說是另一回事。
況且她現在有點忙亂。
筱曼是帶著合同來度假,一經同意馬上拿出來讓她簽字,生怕她反悔。蘇杏把文件掃描之后,發給卓文鼎看了兩天,經過多次協商修改,直到沒有自己擔心的坑她才肯簽字。
說好的,她不露面,銀幕上不許出現她的真名或者筆名,所有資料要保密。跟劇組的人只在視頻里聯系,要修改修正什么一份文件發過去就行了,蓋好章的原件寄回云嶺村。
簽字之后,蘇杏開始檢查哪些內容會被重生者、先知之類的人物起疑心。又要達到警醒世人的作用,同時顧及劇組的要求,她列好標題,等雙方洽談過并且同意的情況下再開始修改。
沒辦法,有契約在身的人了不能肆意而為,像對待婚姻一樣。
把好消息反饋給公司,筱曼繼續留在云嶺村過冬,難得來一趟她必須在蘇宅賴到明年春天才肯離開。
天氣很冷,逐漸進入嚴冬,偶爾雨雪交織。
別人都躲在屋里取暖,她卻興奮地跑上后山采風,對著風夾雨雪仰頸嗚嗚聲:“嗚嗚嗚…好冷好冷好冷!”
雙手曲起抖個不停,雙腳原地兔子蹦了好久,在凍僵之前才連忙跑下山回家窩著。
趴在一棵樹杈上拍云嶺寒冬雪景的安德默默地收起寶貝相機,抹把不存在的冷汗。不管愿不愿意,承不承認,蘇蘇身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怪癖。
極少正常人…
而蘇杏此刻正和家人一起吃晚飯,聽孩子們吧唧吧唧地說著一天的經歷,跟少華討論自己作品的修改后續。
等孩子睡著了,夫妻倆的情感開始升溫燃燒,依舊纏.綿激烈,紓解一時。
她趴在一邊,靜看他清俊的睡顏。凌晨了,好想問問他有沒后悔選擇這里,話到嘴邊又咽下,覺得問這個沒意思。
剛躺好準備閉眼入睡,枕邊人卻翻身覆了上來,在她耳邊輕輕啃咬:
“Iloveyou,蘇蘇…”
這句話魔咒似的總能讓她頭腦空白,像置身于海洋的驚濤駭浪中只能牢牢抓住船沿穩定自己,四周是冰冷的,內心的火熱卻燒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