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剛剛打了個岔,腿骨處忽然咔的一聲,“啊!”白姨痛呼,一股尖銳的刺骨疼痛直涌腦門導致眼前發黑,瞬間冒出一身冷汗來。
“不妨事,這是您年輕時的舊疾,當初正骨的時候過于草率位置沒對好。這些年,錯駁的關節摩擦到今天導致腿骨不便。現已糾正,最近別干重活好生休養幾天。”
婷玉起身,“我再給您用艾草薰一下,很快就能恢復如初。”
說罷徑自出去,到小空屋那邊取干艾草。
如是往時,病患若是不信,她決不會勉強醫治。今天白姨懷疑她,如果不讓對方清楚自己的醫術恐怕日后諸多煩惱,既然蘇蘇毫不隱瞞,自己順勢出手讓白姨見識見識。
此時,腿骨的疼痛逐漸消褪,白姨驚詫萬分,看著婷玉離開,又看看自己的腿,動了動,哎?好像確實舒服多了…
“…我年輕那會兒確實摔過一回,這事連我丈夫孩子都不知道,沒想到那丫頭一眼就看出來了。”回家的時候,白姨順道去了一趟休閑居,也跟柏少華那樣一拐一拐的。
恰好柏少華也在,她轉達了蘇蘇表示感激的話。
見他神色泰然,不像對小丫頭懷有別的心思,白姨徹底的失望。不過,她對婷玉的醫術心服口服,薰過的腿關節包扎著藥膏,自己走路不敢用力顯得不大穩當。
效果如何仍需進一步驗證,例如下雨天,如今走路時腿部沒了往日的麻癢針刺感,舒服多了。
“你們暫時別去打擾她們,有事要么打電話,要么讓我幫忙通傳,千萬別擅闖知道嗎?”白姨臨走前叮囑鄰居們,蘇蘇衣冠不整這種話不能在男人們面前直說,一來不雅,二來怕惹人犯罪。
要知道,這里個個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做針灸的時候不能受驚擾,否則出了問題唯你們是問。”她恐嚇老外們說。
“誒?不會吧?我做過針灸,”安德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眨呀眨的,充滿懷疑之色,“身邊一直有人跟我說話。”擔心被一針扎成殘廢,特意叫朋友去盯著醫生。
白姨瞥他一眼,“傳到國外的東西能跟土傳秘方相比?得了,我走了。”懶得跟他解釋,小心翼翼地出了店門。
安德:“…我好像又被鄙視了。”
眾人噗哧,什么叫好像?分明就是…
再說何小飛,她回到周家馬上開了一輛小綿羊電動車直接去了梅林村。
“姑,玲姑,她們都知道了,怎么辦?”把車停在門口,抬頭發現何玲就在店里坐著便馬上沖了進去。
何玲見她驚慌失措,立時起身把她揪進屋里。
“叫什么叫?怕別人不知道是不是?”她斥道,“到底怎么回事?誰知道了?”
何小飛急得滿臉通紅,指指自己的肚子,“這個,那個蘇蘇,她們知道了。”
何玲臉色一變,“她怎么會知道?你說的?”
“我有那么傻嗎?”何小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既緊張又有些不耐煩,“難怪那些人理都不理我,八成是她告訴他們所以沒人敢接近我。”
“造孽啊!”何玲氣悶坐下猛搓著額頭,“怎么就被她知道了呢?誒?等等,她們?”
“嗯…”何小飛把自己去蘇宅的事說了一遍,最后可憐兮兮地望著何玲,“玲姑,現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沒人肯要你只能找孩子爹去。”何玲沒好氣道,“當初我千叮萬囑讓你一定要守好身子,等領了證再給他,你倒好…活該你有今天!”
“好了姑,現在什么年代了還守個屁。而且他們習慣先那個再談婚論嫁,我哪兒知道他提上褲子不認帳?”何小飛一臉不耐,“那死鬼現在被小梅迷得神魂顛倒,你又不肯幫我出頭…”
“我怎么幫你出頭?嫌不夠丟臉啊?人家有余家當靠山以后一走了之,你呢?人人都知道你…以后還有臉呆在梅林村發展?”而且,侄女如果帶著破鞋的臭名離開,老周家就成了眾人嘲笑的對象,他們可沒地方跑。
何玲的腦子急速運轉,來到侄女身邊坐下,悄聲問,“你在休閑居坐了那么久,一個對你有興趣的人都沒有?有沒人跟你說話?”
雖然不想承認,但何小飛噘著嘴巴委屈地點點頭。
原本有幾個的,不過人家跟她談國觀,她聽得云里霧里;談經濟,她只知道小姑姑的店鋪生意不咋滴;談衣服、化妝品,她知道的只有劣質品、山寨品,和對方談的根本不是同一件東西。
談農活,她連水稻和大米是不是同一類都分不清。
不用日子一長,是時間一長,找不到共同話題的人們禮貌地向她笑笑,走了,從此沒回過頭。
那蘇蘇在村里人緣這么好,莫非全都懂?
“懂個屁!她裝瘋賣傻最聰明。我懷疑就是她在背后搞鬼,那死丫頭存心跟我過不去。”說起蘇杏,何玲面有厲色。
“不知道,我沒在店里見過她。”
“怎么可能?村里幾個年輕人說她天天叫外賣在那些人面前賣弄風騷。”
“哎呀管她呢,玲姑,我現在怎么辦?”這個最重要,再過一兩個月肚子就瞞不住了。
何玲被她搖得頭昏眼花,找不到人接手她能怎么辦?
真是奇怪,云嶺村那群男人一個個長相不俗,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若有女朋友早就哭死梅林村那幫年輕人了。她侄女貌美如花,身材火辣,怎么可能沒人喜歡呢?
但凡有一個對她感興趣共度良.宵,好事就成了一半。
欺負人要看對象的,余家有財有勢一時半會扳不倒。而余嵐帶回來的外國人是臨時工,以后要回國的,男歡女愛的事政府管不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了她何家還能跑到國外找人不成?
而云嶺村的洋人在當地定居開餐館的,加上村里本地人少,日后若是鬧起來,她把交情好的親朋和娘家人一起叫上在村里大鬧一通,看那洋女婿往哪兒跑。
就算好事不成,外邊知道內情的人也不多,周家不至于太丟臉。
可惜,居然沒人上鉤。
“姑…”
“行了,別叫。”何玲腦仁一抽一抽地疼,“沒辦法了,我改天帶你去做干凈。”
“啊?不要,這是我唯一的籌碼。”混血兒呀!多可愛。
“籌個鬼,你看看那…叫啥來著?哎呀我不管他叫什么,不但不認帳還動你,這種垃圾就算回心轉意也不能要。還有,以后別穿這種衣服,村里那些人可能更喜歡保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