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兩人在網上查了好久都沒找到婷玉要的藥材。
“算了,竺蘭草素來罕見,如今沒了也是正常,我回去找便是了。”婷玉起身說。她曉得那味藥的大概位置,未曾去過不知如何描述給蘇杏聽,否則直接抄近路。
至于地勢險要,沒什么的,更危險的地方她也去過。
晚上,蘇杏依照她的描述出現在一條山路上。
“放心,我一定平安無事,你回去吧。”見蘇杏愁眉深鎖,憂慮重重,婷玉只好安慰她說。
“缺一味藥而已,就算成功改善我的體質也成不了高手,何必冒這個險?”蘇杏試圖說服她。
“蘇蘇。”婷玉不多解釋,盯著她以沉默抗議。
得,多說無益。
“好好好,我走,我走。”蘇杏無奈,“你自己凡事小心,我七天后來接你。”
“七天不夠,要十天。”
婷玉看著蘇杏點頭然后消失在眼前,夜幕下,她戴上斗篷的寬松帽子,繼續往前趕路…
今天天氣好,雪停了,偶爾出些太陽。
室外很冷,蘇杏戴著護耳絨帽手套,穿著靴子和一身厚重衣服走出院門準備到梅林村拿貨,她訂的東西到了。
路很平坦,多虧鄰居和休閑居客人們的努力,雪被掃在兩邊漸漸融化成水滲進地里,或化成小水流。沿途的樹上和屋檐下的積雪、冰溜子開始松動往下掉。
低頭趕路的蘇杏聽見前邊有車過來的聲響,便往路邊走,黑色轎車一駛而過。
“蘇蘇?你去哪兒?出去買菜?”走路去?有魄力。
蘇杏聞聲抬頭,哦,是陸易。他兩只手提著幾大袋東西,很沉,手背青筯突起,袋里像是蔬菜和肉之類的。
“易哥,你去市場了?菜降價了嗎?”
“市場里的跟過年前一樣貴,我到鎮上買的。今早給你打電話打不通以為你出去了。”他提起其中一袋,“這一袋先給你,自己吃的不著急,明天進省城買。”
鎮里的小超市太小,新鮮菜不新鮮。
初來乍到,不曉得雪什么時候停暫時沒訂菜,不過看情形今晚要訂了。
“不用了,謝謝易哥,我在網上訂了些東西今天剛到準備出去拿。明天你叫我,我昨晚可能調錯功能了沒接到電話。”蘇杏苦哈哈地笑著解釋。
哈哈,當然打不通,她昨晚回了一趟古代。
約好明早的出發時間,向陸易揮揮手,蘇杏繼續趕路。
“…還是你家安全…”她家安全,意味著婷玉家不安全。
是什么讓她產生這種想法?
這句話讓蘇杏提心吊膽,生怕婷玉有危險,不到兩天她又悄悄跑回古代打算沿途盯梢,看看有沒安全隱患。結果跑過頭被逮住挨了她一頓削,麻溜地在今早滾回來了。
狗很乖,貓沒事,家里一切安好,只有婷玉吉兇未卜。更郁悶的是,不知道鄰居有沒在路邊的樹林安裝監控,不敢施展異能的蘇杏只好頭痛地往村外走。
這得走多久啊,有些絕望。
休閑居,陸易提著大袋小袋回到店的廚房。
“你先回的怎么比我遲進門?”安德奇怪地問。
他去停車,回來老半天不見人影。
陸易把菜放在琉璃臺,“剛碰到蘇蘇聊了幾句,話說她怎么不買輛車?”
“誰呀?誰買車?”柏少君叼著一塊面包進來,“小薇她們來了說要訂羊奶,最好現在就要,店里還有嗎?”
安德叫了起來,“肯定沒有啊!你跟她們說暫時不接受預訂。”而后自言自語,“開玩笑,昌叔那幾只羊營養不良產的奶不夠我們喝,何況還要提供給客人。”
外邊的更加沒有了。
柏少君哦了聲,正要出去卻被陸易叫住。
“少君,蘇蘇剛剛出去可能要買菜,你去幫幫忙,她沒車,東西多了恐怕搬不回來。”
本著家人的朋友就是自己朋友,他不得不提醒一下。這個冬天連他們都差點撐不過去,別說她一個姑娘家了,連個菜窖都沒有恐怕早就彈盡糧絕了吧?
柏少君聽得一愣一愣,哦了兩聲連忙跑了出去,經過餐廳的時候扔下一句話:
“羊奶沒了,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們請自便。”話音落,人也不見了。
“哎哎,”和姐姐坐一桌的余薇叫他不住,惱了,坐那兒猛跺腳,“他什么意思?怎能扔下客人自己跑了呢?”這種服務態度若在外邊早被投訴辭退了。
余嵐安慰她一句,“或許真有事。”
“他一個閑人能有什么事?肯定是找那蘇蘇玩了吧?”余薇目光鄙夷,想起來的路上遇見的那個女生,“對了,是剛才那女的吧?”
“應該是,這村里除了她沒別的女人。”休閑居里的客人她見過,而白姨每年過了元宵才回來,只有姓蘇的面生。
“嘁,”余薇神情不屑,“瞧她嬌滴滴的模樣的確招人憐惜,我總算見識到什么叫做一臉狐媚相!難怪被人耍了也不敢討回公道,大概想借刀殺人吧?”
哼,一副小女人的孱弱體態給誰看?當然是撩起男人的俠義心腸,英雄氣概替她出頭咯。
賤人就是矯情。
余嵐看著妹妹臉上濃濃的妒忌,不禁扶額。
“小薇,你…喜歡他?”聲音壓得很低,以桌與桌的距離別人肯定聽不見。
余薇愣了一下,隨即臉蛋漲得通紅,羞惱交加。
“啐,誰喜歡他了?一個大學沒畢業的外國loser?別逗了,姐,我眼光沒那么差。”驕傲地抬抬精巧的小下巴。
初次見面時,他就帶著有色眼鏡取笑她是崇洋媚外的華夏女孩來著。別以為她不知道國外的人怎么諷刺華夏女孩,雖然事實蠻丟臉,還輪不到他一個loser取笑。
“你明白就好,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未到營業時間老板們還沒出來,余嵐不露痕跡地打量幾名住店客人的情緒及其他狀態,“你聽聽,好像店里的新鮮肉和菜供應不上了。”
“肯定的,”余薇平復一下情緒,湊過頭來悄聲說,“姓何的消息還算靠譜,他們的確有自己的渠道,可惜大雪封山進不來也是白搭。”
“對了,姐,我有個省里的朋友打聽到消息,好像還有人落戶云嶺而且一個個都財大氣粗。”
如果屬實,她們回來得正及時。
余嵐聽罷也很開心,隨即想起什么,神色微黯。
云嶺確實是一個風水寶地,這個風水指的是天然的山林景致。問題是每年的洪汛一到嚇跑不少土豪與商機,希望今年能夠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