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妙妙當然不跟她解釋,八卦黨心思多,一句簡單的說話能被延伸出一堆悲喜劇情。好比蘇杏那番話,真相就在其中,簡單明了,這批人卻非要知道個詳細。
話說多了容易弄巧成拙,謝妙妙回復對方說蘇杏有事出差,不再多說。
不過,到了下午茶時間,一起吃點心時她把這些翻出來給大家看,引起一陣哄堂大笑…
“她什么意思?威脅我?”陳悅然看了蘇杏在朋友圈里的留言,轟地漲紅了臉。她氣急敗壞地接連給蘇杏打了幾通電話,可惜對方一直不在服務區,氣得摔碗。
她現在住的地方是郭景濤租的,陳麗雅周末才回來住兩宿,其余時間除非有事,否則一般不回來。
“姐,你別生氣嘛,”陳麗雅軟聲勸慰,“她沒指名道姓,何況都說了是小說體裁,跟你有什么關系?別多想了,待會兒姐夫回來你別沖他發火。”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室內兩人同時望出去,有人歡喜有人憂。
郭景濤一臉疲倦地進屋來,“回來了。”
陳麗雅忙上前接過他的手提包放一邊,又給他端上一杯溫開水。
“小雅,給我來罐冰的。”外邊熱得要命,喝冰水最痛快。
“不行,剛從外邊回來不能喝冰的,傷身體。”陳麗雅小臉嚴肅認真,“我今早買了西瓜打汁冰了一天,吃過飯大家一起喝。”說罷,回廚房炒菜。
唉,小姨子忒不近人情。郭景濤無奈,端起溫開水喝了一口。
“濤哥,你還有心情坐?我都快被你前任氣死了。”見郭景濤一無所知的樣子,陳悅然頓時滿肚子火不知往哪兒泄,只好賭氣地坐在一邊。
“又怎么了?我有什么前任?你別胡說。”剛回來就給他臉色看,郭景濤感覺心好累。
他家的小公司準備轉型,今天首戰告敗,項目方案被客戶斃了,心里正煩著要怎樣才符合客戶的要求。
父親對他期望很高,同事們有的在看他笑話,有的等著看他的成績。別人當他是吃閑飯的二世祖,只有父親對他有信心,他不想讓人看笑話,更不想讓父親被人看笑話。
想法簡單,做起來難,說實話,他最近壓力很大。
“你不知道?姓蘇的在朋友圈里胡說八道,全世界都知道我…”陳悅然挨在他身邊坐下,委屈地翻手機給他看。
郭景濤隨意瀏覽一遍,心態平和,波瀾不驚。他從不刷朋友圈,太忙了,沒空。
“她沒說錯呀,這是事實。”心情一好,他輕佻地伸出一指挑起身邊人的下巴,壞笑道,“為夫我當初有眼無珠,難為你了~”
帥氣的臉龐,邪魅的眼神與表情剎時讓陳悅然芳心狂跳。奈何妹子在家,她忙啐了聲拍開他的手,臉龐嫣紅似火。
“討厭,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她這是污蔑我的人格曝我私隱,我要告她!”
告?這是要鬧得人盡皆知?那可不行。
郭景濤興致頓消,收回懶散心思癱在沙發上。
“人家沒指名道姓,又說了是小說體裁,你告什么?對號入座?”這不是送上門給人羞辱嗎?傻不傻,“雖說她人品不好,最后那段話說得沒錯。”
各自安好,從此陌路,他巴不得呢。
每次聽人說起她,總是擔心別人會取笑他當年為了追她所做的蠢事。那時候的他跟傻瓜沒什么區別,丟臉丟到家了。
可是陳悅然一聽,惱了。
“什么沒錯?!說我不要臉倒貼你撬她墻角?郭景濤,你是不是對她還有想法?今天給我說清楚…”
這時,陳麗雅剛好端菜出來,聽見兩人的爭執。
“過來吃飯了,姐,有什么話待會兒說行不行?讓姐夫歇歇。”
還是小姨子通情達理,女票平常也很好,今天不知扯壞哪根筋發神經,受不了。
郭景濤懶得搭理女友的胡攪蠻纏,徑自來到餐桌前,熱騰騰的飯菜香味撲鼻,不由得贊了句:“好香,小雅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他最幸運的是找了一個女票,附帶一名心靈手巧的小姨子。
相處久了,對她的稱呼漸漸地有所不同。
“郭景濤!”見他當著妹妹的面對她不理不睬,令陳悅然的自尊心嚴重受創,呆站原地尖叫一聲。
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郭景濤臉色一變。
“姐,你先別生氣,”陳麗雅看得很清楚,立馬過去勸阻,“蘇蘇那番話就是為了氣你。她丟了工作聽說后悔了,跑回鄉下躲著不敢見人順便找你晦氣,你別中了她的計。”
妹妹的話很順耳,陳悅然心里平衡了些。但見郭景濤沒事人似地吃飯,瞬間一道氣堵住胸口。
“可是…”女友被人潑臟水,這男人居然一點兒都不心疼,氣死她了。
“姐,我有個主意,保準氣得蘇蘇飯都吃不下。”
嗯?這話一出,連郭景濤都抬起頭,饒有興致地望著她。
陳麗雅被他的眼神鬧得臉蛋火辣滾燙,努力鎮定下來,“她不是叫你給個意見嗎?正好,你跟姐夫合影一張,然后說你什么都不懂,讓濤哥給她提個建議…”
既證明自己胸懷坦蕩并非對方口中的“織女”,順便秀個恩愛氣死她。
郭、陳兩人聽罷,眼睛一亮,好主意!
陳悅然立即興沖沖地跑到男友身邊,遞過手機給妹妹,“雅雅,你給我們拍。”說著,嘟起紅艷小嘴貼在男人的臉頰上。
為博佳人歡心,郭景濤十分合作地做出愉悅的神態,讓陳麗雅抓到一個相當有愛的鏡頭。
一股酸澀涌上心頭,久久徘徊不去。
陳悅然歡天喜地坐一邊發說說,屋里少了她的委屈質問,整個世界清靜多了。
平息女友的怒火,郭景濤高興地給小姨子夾了一箸菜,“還是小雅聰明,來,獎你的。”
“謝謝姐夫。”陳麗雅溫聲道謝,巧笑兮然。
心中的酸澀咻地竄入夜空,化成一朵朵美麗的煙火…
對此,幾乎與世隔絕的蘇杏一無所知。
中秋前夕,她再一次進入畫卷。
今天所在的環境與之前的略有相同,夜深密林,影影幢幢。不敢耽誤時間,她憑著直覺走,終于來到一個似曾相識的位置,可能在夢中見過。
夜靜風輕,隱約帶來一股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