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奇如一方沒料到,東姝下手的目標會是他們坐在陣前的兩位將領。
便是東姝這一方,他們也沒想到,東姝下手的目標會是這兩位。
原本眾人想的是,東姝是準備直接射殺蕭臨直,他們少了這一個要挾,之后的仗便要好打很多了。
可是沒想到,東姝的箭會劈叉,還會拐彎。
這個,簡直可怕。
眾人看東姝的眼神,也是復雜的很。
奇如叫陣,結果被東姝一支箭給搞成了一鍋粥。
可是東姝并不僅僅只是如此。
看著前面亂成了一鍋粥,東姝再次舉箭。
又是一支會劈叉的箭,然后分成兩支。
東姝的目標又快又準。
皆是遠遠能看清的,服裝與其它人不太一樣的高階將領。
身邊人倒是想提醒東姝,若是如此這般的刺激,對方肯定是會拿蕭臨直下手的。
可是復又一想,對方一旦處置了蕭臨直,也便沒了要挾他們的籌碼。
這一點,他們心里明白,可是到底對方是帝王啊,不敢真的拿他冒險。
所以,才會步步退讓。
如今皇后來了,出手便是狠招。
東姝如此也是提醒對方,蕭臨直是帝王沒錯。
可是帝王也沒有一成不變的。
相比一個沒用的,還會被捉住的帝王。
東姝更想贏。
這樣的信息,準確的傳達到了奇如將領的腦海里。
對方在分析之后,決定帶著蕭臨直跟東姝他們談判。
畢竟時間已經進入了十一月,越來越冷了。
奇如雖然地處南方,可是氣候陰冷,吹的骨頭縫里都是潮濕的。
而且奇如所處地區,農業并不發達。
所以,還是需要從西商手里撈一些回去。
對方要談判,東姝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
對于談判的底線,眾將領還問過東姝。
“十五城,他們向后退十五城,遞降書,保十年之內不再來犯,本宮便愿意鳴金收兵。”東姝很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底線。
只是這個底線,聽得一眾將領牙酸。
看著眾將領的表情,東姝最后起身,極為冷漠的加了一句:“奇如如今只有兩個選擇,要么他們自己退,要么,我把他們打退,左右得有一個選擇。”
東姝說不讓,當真半分不讓。
第二天談判的時候,沒用其它人,自己親自上陣,差點沒把奇如來談判的文官給說哭了。
東姝咬死了就是讓他們退十五城。
而奇如的底線是準備拿蕭臨直換十城,還有過冬物品無數。
結果,東姝的要求,大大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最后文官氣得甩袖離開。
偏偏離開之前,東姝還語氣悠然的問了一句:“奇耶大人當真不考慮一下嗎?”
這話,問的就是剛才談判的文官。
文官回過頭,狠狠的剮了東姝一眼,然后便大步離去。
兩方談崩,第二天奇煙又是老套路,拿蕭臨直來叫囂。
結果東姝直接迎戰。
哪怕蕭臨直在對方手里,還是無所顧忌的出兵。
痛擊奇如大軍,而且還讓對方接連退了三城。
此時,跟在東姝身后的將領才是真的相信。
東姝說要讓對方退十五城,當真不是開玩笑。
對方不主動退,那么東姝便真的要把他們打退。
蕭臨直雖然在他們手里,可是他們輕易也不敢把蕭臨直怎么樣。
一個是有這個人質在手,他們多少還能占點主動。
再一個,一里把對方的帝王給按死了,刺激的對方將領絕命反撲,他們也是真的應付不來。
當東姝帶著人連攻下十城之時。
奇耶大人又帶著人來談判了。
“奇耶大人這是考慮好了?”上次分開之時,東姝曾經問對方當真不再考慮一下嗎?
如今再來,東姝悠閑煮茶,聲音含笑。
奇耶氣得說不出話來。
相比空有野心,實力卻跟不上的帝王蕭臨直,西商的這個皇后,簡直就是個煞神。
太可怕了。
至少,奇如將士們是感覺到了,被這位煞神支配的恐懼。
對方在戰場上殺敵,給人一種仿佛在切菜的錯覺。
這句話,已經不止一個奇如的將士說過了。
有些僥幸活下來,還有機會說。
有些,其實已經沒了機會。
早早就喪病于戰場上。
奇耶也是沒辦法。
他們就是想要一點過冬的物品,沒想著還要倒貼城池啊。
所以,來談判,最后這五城不能讓了。
以十城為界,不能再打了。
“自然。”奇耶端著笑回道。
結果,東姝下一秒,卻是直接冷臉道:“晚了,本宮上次說過,大人不再考慮一下嗎?這便是給大人最后的機會,大人沒考慮,也便錯失了最后的機會,你該慶幸,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不然大人今天怕是走不出這間房門了。”
奇耶:???
不對啊,這跟我想的不太一樣啊。
我詞準備好了,你特么的跟我說,不想談判?
奇耶是被架著送出去的。
整個人回到奇如戰營的時候還是蒙的。
東姝說不給機會,當真半點機會不給。
接著連下五城,然后才給奇如下了最后通牒。
要么放人,要么接著打。
這個時候,奇如哪里看不出來,西商的這位皇后,可是比皇帝狠多了。
這個人,不是狠人,是個狼人。
比狠人還多一點呢。
惹不起,那就不打了。
本來就是想趁火打劫。
如今劫不出來,也便不再多掙扎了。
這場仗一直打到了十二月底。
蕭臨直在敵方手里被磋磨了近兩個月之后,終是被放了回來。
西商、奇如兩方講和,當然遞降書的是奇如。
兩方談判后續,東姝有意鍛煉劉忱,便讓他去辦了。
自己只在身后指點一番。
邊關談判事宜又進行了半個月左右,東姝這才班師回朝。
蕭臨直被折騰了兩個月,人都瘦脫相了。
回來之后,縱然有錦衣玉食,他也吃不下了。
因為他知道,這一戰之后,他是徹底的敗了。
敗在了自己的自以為是,敗在了曾經的心慈手軟,敗在了…
自己最看不上的一個女人的手里。
看著東姝挺直的背影,蕭臨直坐在馬車里,微嘆了口氣。
不想認命,卻又不得不認命。
不如此,他又能怎么辦呢?
兩個月的階下囚,讓他丟盡了臉面,更是讓大商丟盡了臉面。
帝王之位,此生與他,亦是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