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來,正常的少了一天的記憶,東姝已經習慣了。
淡定的取出自己還留著的一些食物,簡單的弄了一口吃了。
然后便開始修練。
流弦今天上午沒過來,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誤了。
不過偶爾的流弦有事情還需要外出,不在東海,原主也是正常的留在這里。
這是流弦之前跟東姝提過的。
所以,她沒來,東姝也沒在意。
修練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東姝翻了翻自己的私藏,大部分還是人界帶回來的東西。
這中間還有兩枚人間的雞蛋。
這東西要怎么吃呢?
東姝在腦子里轉了一圈,覺得攤餅吃還是不錯的。
易存放,而且也比較容易操作。
不過只是攤雞蛋,味道似乎差了些呢。
想到這些,東姝決定去擼些海菜還有小魚小蝦,放在雞蛋一起,提個味兒。
東海里,最美味的海菜,距離東姝的住址有些遠。
所以,東姝飄了大半天,這才飄到了那一片礁石還有珊瑚林立的地方。
貓在珊瑚最底下,擼了半天的海菜,正準備離開呢,卻聽到旁邊有人在說話。
“浣凝。”涼落突然開口叫住了前面的浣凝,聲音柔和,而且帶著一絲說不清的寵溺。
東姝一聽這個聲音,馬上停住了,也不敢擼菜了,也不敢動了,像是一條石化魚一樣,貓在珊瑚最下面,老實的聽著。
不是東姝想偷聽,實在是這個時候,自己跳出去,旁邊的兩個人會很尷尬的吧?
因為,涼落叫住了人之后,浣凝很快開口了:“抱歉,涼落,我很喜歡薄書,而且兩族已經在議親了,所以,對不起。”
東姝:???
這特么的是有八卦啊。
“我知道。”聽到浣凝這樣說,涼落苦澀一笑,似乎帶著幾分無奈。
開口的聲音里,情緒復雜,東姝一時之間都分析不出來,這其中的心情起伏變化。
而浣凝站在原地,略微帶著幾分拘謹,看著涼落不看她,而是看向了遠方,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這才開口:“而且,你與慕喬的婚約,是天界訂的,若無特殊情況,是違背不了的,為一個不喜歡你的人去冒險,不值得的,涼落。”
“可是,那一次,明明是我先遇上你的。”涼落幾乎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回完之后,又飛快的解釋一句:“抱歉,我有些激動。”
“感情的事情,沒辦法去分誰對誰錯,誰先誰后,我們相遇的時間里,我很欣賞你,可是也只限于此,我們是朋友,從開始到現在,我這里是不會變的,所以,涼落,別再執著了。”浣凝平時看著蠢,這個時候,說話的條理,十分清晰。
看到涼落低頭不語,久久的沉默,浣凝無奈極了。
輕抿著唇,小聲說道:“而且你和薄書是很好的朋友,如果因為我而反目,這份罪責,我也背不起的。”
聽到浣凝這樣說,涼落又是久久的沉默。
在東姝以為,他不會再開口之時,他終是低低開口:“便是他與清辭公主糾纏不清,你也愿意與他一起?”
言罷,又自嘲一笑道:“是了,你喜歡他,總是愿意去相信他的,可是浣凝,那一夜我也在,他與清辭公主怎么樣,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薄書他…”
說到這里,涼落突然頓住了,好半天之后,這才輕聲一笑道:“罷了,你與他都開始議親,我說這些做什么呢。”
而浣凝在聽了涼落的話,也是久久的沉默。
兩個人大部分時候,都是沉默不語。
弄的東姝以為他們已經離開了。
結果,東姝正準備動一下,便又聽到浣凝開口了:“他與清辭公主怎么樣,我都知道的。兩個人甚至不止當初大荒的一夜,可是涼落,你這么聰明,應該也看出來了,這門婚事,天界也在促成,天后出自南海,她更希望南海的公主嫁入天界,壯大她南海,所以不會允許我們東海的公主入天界,而且天界也不會愿意看到,我嫁到海東青一族,特別是你。”
聽到浣凝這樣說,東姝還在心里分析了一圈。
浣凝這樣說的意思,其實是天界或者說是純熙天后不希望東海壯大勢力,再襯得南海勢力很微薄的樣子。
所以,浣凝公主不能嫁到天界,增加東海的影響力。
同時也不能嫁給戰功赫赫的海東青一族戰神——涼落。
所以,薄書是最好的選擇。
天界肯定也是愿意促成此事。
但看,這些從當年純熙天后為涼落選的這個未婚妻,便能看出來。
六界之中,除了不通法術的人界,便是花界實力最為微弱。
畢竟本體太過嬌弱,所以修練起來,也比其它物種更為費力。
慕喬雖然是花界公主,可是在六界之中名聲不響,可見不是什么厲害的人物。
所以,天后才會把她許給了涼落。
而且還是萬年之前,就已經把涼落的婚事給鎖定了。
這是一早就把海東青一族的戰神給鎖死了了,不想讓煙羽族因為這個過于壯大,也不想其它強族,跟這個強力戰神結親,壯大自己。
所以,純熙天后指了這門婚事。
與其說,是純熙天后指了這門婚事,不如說是天界安排的結果。
肯定是有天帝暗示,所以天后才會如此。
天界也怕其它哪一界實力過強,再反壓了自己一頭。
權力的傾軋,不管在什么時候,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正常存在的。
所以,浣凝說的這些,東姝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東姝覺得,依著這兩個人的腦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到底還是不甘心,還想再試一次吧。
特別是涼落。
倒是沒看出來,如此溫潤若君子一般的人物,居然是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戰神。
而且,還是個執著的戰神。
哪怕知道沒有希望,卻還想來試一下。
“我又何嘗不明白呢。”聽到浣凝這樣說,涼落覺得自己心里似乎舒服了幾分。
她這樣說,他就只當她不是不喜歡自己,只是礙于現實,礙于無奈,沒辦法嫁給自己。
這樣以后萬萬年的時光啊,也許還會好過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