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達被懟了一臉。
這會兒氣得臉色發黑。
重重的咬了咬牙,冷斥一聲:“混賬,再怎么樣,我也是你的父親。”
聽到江元達氣極敗壞的聲音。
東姝抬起頭,一臉正色的看著江元達,倒是把盛怒的江元達看得極為心虛。
看到對方目光游離,不敢正視自己,東姝勾勾唇笑,笑意冰冷:“是嗎?”
兩個字反問,問得江元達更加心虛。
如果不是因為想求得權重錦庇佑,如果不是家里的太太提醒,自己還有這么一個女兒,正好可以送出去。
江元達可能連原主這么一個大活人,都不太知道。
畢竟江家早年也曾經鼎盛過,江元達除了正房太太,一共娶了五位姨太太。
前面四位姨太太包括正房太太,都是各有千秋。
原主的母親是最后一個。
只是一個歌女,當時也是江元達酒醉,醒了之后,發現自己睡了對方。
礙于面子便帶回了自己家中,再之后就沒多關注過。
江元達不關注,原主在后院的生活自然不會如意。
能平安長到這么大,也是上天保佑。
如今江元達來跟東姝說什么父女親情?
思及此,東姝眉眼又冷幾分,開口的音色冷冰冰的,可是字字清晰:“父親是要跟我討論一下,父女親情嗎?那么我請問父親,我的生日是哪一天,甚至說我是哪年生的,生的時候,父親可曾關注過?”
一句話問得江元達漲紅了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偏偏東姝還不放過他。
“父親是說不出來嗎?那么我想請問父親,既然連我這個女兒的存在都不知道,那么又是怎么想到把我送給權三爺當姨太太?你真當權三爺不挑不撿,什么都要?”東姝這句話,其實把原主貶低進去了。
不過,東姝話鋒一轉,很快又把原主的身份再抬回來:“而且,父親真的當我是舊式女子,父親怎么安排,我便怎么聽從嗎?當我沒有主見,外人覺得我一個姨太太生的女兒,配不上權三爺,可是外人又怎知,我是不是看得上權三爺?”
“你別亂說話,哪里有你挑三爺的份?”江元達一聽東姝這樣說,頓時就炸了。
在他眼里,這不過就是個姨太太生的賤女,能給權重錦當姨太太,已經是高抬她了。
可是東姝如此言論,實在是把江元達氣到了。
所以,被懟了半天,難得炸了一句。
結果,東姝卻是低低一笑,聲音冰冷:“是嗎?枉父親還一直教育子女,要多了解西洋文化,怎么,沒聽說過西洋文化中,眾生平等的言論?大家都是人,都是一個腦袋配四肢,怎的就他權三爺挑得,我挑不得?”
說到這里,東姝還覺得不夠。
原主最后到死,心里也是憋著一口氣的,此時東姝全部給釋放出來:“既然眾生皆平等,那么這選擇便是雙向的,權三爺許是覺得我身份低賤配不上他,可是我還嫌他年紀長,身體不好呢。”
江元達:…
權重錦:……
權佑:!!!
此時就在拐個彎的小巷里,暗中觀察的權重錦剛下了車。
結果就聽到東姝這樣說。
年紀長,身體不好。
年紀長…
這句話,簡直無限在腦海里循環。
權佑氣得夠嗆,想上前,卻被權重錦一個冷眼掃住了。
此時的權佑后悔極了。
他就不應該提議讓爺過來看的。
不然的話,怎么會聽到如此糟心的話。
其實權重錦也不算是年長,26歲也是花樣的好年華啊。
可是問題是原主年紀小啊。
原主只有17歲。
兩個人之間9歲的年齡差。
雖然不算是特別大,但是若真的挑剔起來。
權重錦就是年長啊。
“你休要胡說,小心三爺把你抓起來。”江元達氣得夠嗆,下意識的四下看了看。
這些話,萬萬不可叫別人聽了去。
不然江元達怕自己受到牽連。
而老管家卻是微垂著頭,覺得自己有必要悄悄的將這些話,說給權三爺聽。
讓東姝不懂事兒,讓他碰了一鼻子的灰。
老管家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教一下雨濃小姐,怎么樣做人。
離開江家久了,是不是都忘記了,他老管家的能力了?
“父親說笑了,權三爺是商人,又不是匪頭子,動不動就抓人,與氣質不符。”對于江元達的氣極敗壞,東姝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去特么的與氣質不符吧!
權重錦原本無心聽這些,結果聽到這一句話,直接氣笑了。
這小姑娘,大約是猜到了今天的話,回頭就能傳到他耳朵里,所以這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吧。
權重錦勾勾唇,笑意有些復雜。
權佑一時之間有些摸不準自家爺的心思了。
而江元達被東姝懟了半天,也沒說出幾句話來。
看了看天色,東姝覺得沒必要再跟這兩個人浪費時間了。
自己話多又嘴碎的人設,應該還是穩住,沒崩。
所以,可以關門送客了。
“父親還有其它事情嗎?沒有的話,我關門了。”東姝開口毫不客氣。
江元達被氣得心口疼。
此時捂著心臟的位置,想咒罵出口,可是到底還是顧及著身份。
最后杵在原地半天都沒吱聲。
東姝毫不客氣的關上大門。
江元達站在原地半天沒緩過神來。
最后還是老管家過來扶了一把,然后把他扶上車,順著另一條巷子離開了。
“爺,咱們…”權佑看權重錦自下車之后,便一直站在墻邊不說話,猶豫了一下,這才小聲開口。
“回吧。”權重錦眉眼深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權佑摸不準,最后只能老實的跟著。
權重錦的小轎車離開之后,東姝這才從門口走回家里。
權重錦居然過來了?
這倒是讓東姝有些意外。
不過想了想權佑,似乎又能說得通。
不管他們最后想做什么,兵來將擋。
我無敵,你們隨意。
第二天,東姝正常去學校。
權重錦倒是沒在東姝工作的問題上做什么文章。
不過東姝一直防著他呢。
第二天,學校半天課。
剩下的半天,說是組織著大家,一起去郊外避暑,順便吟唱詩歌。
東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