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周夏倒好了時差也睡飽了,就心事重重的來找顧喬喬了。
進了院子的時候,就聽到一陣悠揚的鋼琴聲。
周夏伸長脖子朝著屋子里看了看,光線有些模糊,不過還是看到了側對著她的地方,有兩個人影并排坐在鋼琴旁,一個彈一個聽,談的人柔情遣倦,聽的人眼里都是小星星。
這鋼琴已經很老舊了,聽媽媽說還是她小時候用的,后來她再也不能跳舞了,就將這架鋼琴放在了庫房里。
不是說誰都不敢動,是誰都不想去動,也許這是那一段歲月,最讓人痛心的一個見證。
可她竟不知道,阿澤竟然會彈鋼琴。
不過一想到他的經歷卻也了然。
顧喬喬懷孕了,這個時候也許是在進行胎教呢吧,她倒是不能進去打擾,于是周夏就悄悄的轉過月亮門,在外面溜達起來。
屋子里的兩個人確實沒有看到外面的身影,也沒有聽到腳步聲。
說起來他們搬到這里快一個月了,也是前幾天將這架鋼琴從庫房里搬了出來,過去的陰霾早已經散盡,沒有必要再揪著這一點事情不放,而且自從顧喬喬知道秦以澤會彈鋼琴之后,迫不及待的想看秦以澤是如何彈琴的了。
所以這架鋼琴就從庫房里搬了出來。
又找了專業的調音師調好之后,秦以澤當場就給顧喬喬彈了一曲,秦以澤不是專業的,也不是在秦家學的,還是在國外留學的那兩年偶然間學會的,只是一個業余生活的調劑,其實說起來他都好多年沒有摸琴了,對于鋼琴興趣也不大。
不過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講,只要將手放在琴鍵上,所有的感覺就都會自然而然的回來。
所以輕易的就讓顧喬喬對他又崇拜起來。
也讓顧喬喬的脾氣少了許多。
畢竟在這么溫柔浪漫的音樂聲里,誰會忍心和彈出這樣音樂的人發脾氣呢。
一曲彈罷,顧喬喬照例鼓掌,照例夸贊,“阿澤你好棒!”
秦以澤歪過頭親了一下和他并排坐在一起的顧喬喬,不滿意的說道,“怎么總是這句,就不能換一下?”
顧喬喬歪頭看他,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棒好你澤阿!”
秦以澤,“…”
這個臭丫頭,可真會氣人。
“…我讓你換個句子,你給我換了個順序。”雖然不滿意,聲音里卻帶著寵溺。
顧喬喬笑著朝他的懷里倒去,秦以澤連忙小心翼翼的接住,顧喬喬聲音帶著得意,“你知道我文化低,書讀的少,我還以為你要換個順序呢,我厲害吧,就算是掉個也一字都不差哦…”
捏捏媳婦的臉蛋,秦以澤一點都不贊同剛才顧喬喬說的話,“你現在都是大學的教授了,竟然還跟我說文化低書讀的少,氣我呢吧?”
“對呀,我就是故意氣你呢。”說著顧喬喬就站起來,朝外面看了看,這才發現周夏的存在,她眼眸微轉,附在秦以澤的耳邊,“周夏找我好像有事。”
秦以澤沒有回頭,而是握住喬喬的手,略一思索,就低聲道,“我估計可能是丹尼的事兒。”
“我猜想也差不多,昨天周夏和我說話好幾次都是欲言又止的。”
如果不是太晚了,昨天晚上周夏肯定會拉著她說點什么的。
“他們兩個已經徹底斷了,還會有什么事兒呢?”顧喬喬很是好奇。
“丹尼不死心唄。”秦以澤慢悠悠的說著,隨后站起來,替喬喬整理了一下頭發,低聲說道,“周夏不和你說話是不會罷休的,我出去和姑奶奶他們聊會天…”
不管是公眾場合還是私下里,秦以澤是很少叫小姑姑的。
但對方確實輩分在那兒,這是不爭的事實,他也無可奈何,誰讓自己出生的這么晚呢。
不過在私下里他和喬喬都喜歡稱呼周夏和周涵的名字。
顧喬喬點點頭,大眼睛忽閃著,“其實我還是很想知道丹尼做了什么?”
當然了,傷害周家的事情他是不敢做的。
所以顧喬喬才格外的感興趣。
看自作聰明的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總是有些快意的。
“你可以聽一聽,你現在身體和從前不一樣,雖然說小叔和他們的族長有救命之恩,但是有些事情也要防備一下,你自己玄門的力量能不用還是不用。”
明天去一趟喬澤牧場也好,有些事情他想私下里問一問顧家小叔。
如果不是顧家小叔不喜歡發電機的味道,他會給牧場買個發電機的,是國內最新研制出來的,已經小批量的投放使用,功效很是不錯。
而且有了發電機就可以扯電話線,可以安裝電話聯系起來就方便,不過既然顧家小叔不同意,他也不好再提,不過這樣也不錯,喬澤牧場依然保持著原始淳樸的大草原的味道。
況且開車到牧場去也不算遠,新修的一條公路,在秋季的時候又進行了養護,如今開車三個多小時就到了。
所以秦以澤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顧喬喬抬眼看了一下秦以澤,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秦以澤睥睨了一眼顧喬喬,“我肯定不放心的,你現在有的時候就和小孩一樣,我不看著點怎么可以?”
一聽到這話,顧喬喬的拍就變成了打,啪了一聲,很是清脆,不過卻也皺了眉頭,這胳膊上的肌肉也太堅硬了,“你說誰是小孩呢?”
秦以澤呵呵一笑,似乎沒有看到喬喬的惱羞成怒,彎下身子在她的唇角咬了一下,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他們的房間。
顧喬喬皺了皺鼻子,可卻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帶著幸福的笑意,兩個人現在的相處狀態似乎有些時光倒流的感覺,不過卻一點都不讓人反感,反而每日里都是期待。
在小花園里溜達的周夏看到秦以澤出來眼睛一亮,連忙快步的跑上前,“阿澤,喬喬呢?”
“喬喬在屋子里呢。”秦以澤說完就抬腿朝院子外走去。
周夏眼睛一轉,卻一下子將秦以澤攔住了,她雙手插在腰間,仰著脖子,理直氣壯的質問道,“阿澤,從我回來,你可是連小姑姑都沒有叫一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