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碰觸到顧君白結界的都是有靈性的動物,比如這一只梅花鹿。
它哀鳴了一會,眼睛看了一圈四周,就停止了掙扎。
它仰起頭,看著顧喬喬!
沒錯,這東西,看的就是顧喬喬!
顧喬喬微張著紅唇,驚訝的看著那只梅花鹿對她露出了哀求的眼神。
難怪形容柔弱女孩的眼睛,有的會用鹿一般的眼睛來形容。
因為鹿的眼睛濕漉漉的,水汪汪的,看起來可憐極了,會讓鐵石心腸的人都忍不住去憐憫它。
何況本來就沒想吃烤鹿肉的顧喬喬呢。
她最受不了獸這樣的眼睛。
無辜又可憐。
顧喬喬無暇細想,連忙快步的走過去,蹲下身子,看了一眼綁住梅花鹿的繩子,看了一眼凌楠,這臭子,綁的可真結實,“楠,將繩子解開吧。”
白竄過來,警惕的看著顧喬喬,這里有秦老頭在,它還是不要說話了,它在靈識里問顧喬喬,“你該不是一看到這樣可憐兮兮的東西,就心軟了吧,我可告訴你,不行,我都好多年沒吃到烤鹿肉了,我特別想吃。”
最后一句,白格外的強調道。
顧喬喬淡淡的瞥了它一眼,同樣用特殊的方式和白交談,“白,我發現你自從找到我家老祖宗之后,你就變了,你有點飄了啊…”
她家老祖宗?
白瞪著紫色的眼睛,有嗎?它有嗎?
不過確實和從前有點變化,它心虛的辯解道,“我沒有啊,那是你的錯覺,我就是想吃鹿肉而已,喬喬,鹿肉可好吃了,你都沒吃過,不想嘗一嘗嗎?”
它的聲音還帶著誘惑。
顧喬喬不為所動,看著凌楠,“楠,先將它解開吧啊,有你在,它想跑都跑不掉的…”
凌楠看著顧喬喬,這話倒是對的,這梅花鹿雖然速度很快,可是依然跑不過他。
他一邊利落的解著繩子,一邊和顧喬喬說話,“喬喬,我會烤鹿肉,烤的可好吃了,等殺了它之后,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梅花鹿似乎可以聽懂人言,它的眼睛里好像蓄滿了淚水,被解開繩子之后,也沒敢動,而是可憐兮兮的站在那里,看著顧喬喬。
它誰都不看。
就看顧喬喬。
也許直覺中,只有顧喬喬能救它的命吧。
所以,它求助的對象只有顧喬喬。
顧君白勾起嘴角,這鹿倒是有點靈識的樣子。
可惜了。
他神色平靜,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看看顧喬喬到底想要怎么折騰,年輕人的事情,他和秦老爺子看個熱鬧就好。
秦老爺子看著顧喬喬,怎么感覺這丫頭好像心軟了,微微搖搖頭,還是個孩子啊,看到這樣的動物就沒有抵抗力了。
不過他卻也沒有說什么,和顧君白站在一旁,看顧喬喬和凌 楠要怎么做,不管如何,隨孩子們高興就是了。
凌楠將繩子放在一旁,顧喬喬站了起來,一旁的凌楠拿著繩子,忽然之間,靈光一閃,問道,“喬喬姐,你該不是心軟了不想吃烤鹿肉了,你想放了它嗎?”
凌楠有點煩惱,幾百里路啊,他費勁巴力的將這個梅花鹿扛過來就想烤鹿肉給喬喬姐吃。
因為他和白還有顧君白在一起,雖然沒有吃烤鹿肉,但是,烤兔肉可是沒少吃,這也讓他的手藝突飛猛進,所以今天真的想給顧喬喬露一手。
不過喬喬畢竟是女孩子,女孩子向來對這些東西沒有什么抵抗力,如果喬喬姐真的舍不得殺了,那就算了吧,凌楠有些失望的退后了一步。
“這東西身上沒有多少肉,而且你看它多聰明,竟然知道向我求助,我怎么能忍心吃它的肉呢,將它放了吧,不過還是謝謝楠啦…”顧喬喬笑瞇瞇的說道。
這個家里向來喬喬說話是最大的,雖然現在有顧君白在,但是顧君白從來不管這些事情,凌楠撓了撓后腦勺,點點頭,“好,那就放了它。”
“你這一路也挺辛苦的,吃不上烤鹿肉,我們中午做其他好吃的,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怎么樣…”顧喬喬安慰著凌楠。
凌楠眼睛一亮,紅燒肉啊,他都好長時間沒吃到了,東西方的飲食真的差了好多,他自從來到這里,吃飽的時候都很少,今天竟然能吃到紅燒肉,凌楠高興了,“好的喬喬姐,吃不吃都可以,我其實就是給你扛來的。”
凌楠毫不在意的說了大實話。
顧喬喬呵呵的笑了,伸出手,摸了摸梅花鹿的腦袋,這東西還知道向她求救。
因為,在這里只有向她顧喬喬求救才可以有一條生路。
顧喬喬的手放在梅花鹿腦袋上的那一刻,梅花鹿忽然之間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后,就滿是欣喜的往顧喬喬的手心里湊,這倒和白第一次看到她是一樣的,這些有靈性的東西,直覺都是最靈敏的。
顧喬喬知道,這東西摸幾下就好了,顧喬喬拍了拍它的腦袋,低聲說道,“沒人吃你啦,你走吧,大門是開著的,出了大門你就自由了。”
顧喬喬知道她說話,這個梅花鹿是能聽懂的。
本來以為梅花鹿在聽到她的話之后應該是撒歡兒的逃跑,可是沒想到梅花鹿反而朝著顧喬喬的身旁又湊了湊,似乎不舍得離開。
顧喬喬覺得很奇怪,又拍了拍梅花鹿,然后還推了推它的身子,“你快走吧,一會我們要是反悔了就要吃你的肉了。”顧喬喬半真半假的威脅道。
可是就算是顧喬喬這樣說了,這只梅花鹿還是不走。
一旁的白虎視眈眈的盯著它,不由自主流露出的那種神獸的氣魄,讓梅花鹿的身體又是一軟,雖然它很害怕,可她還是不想走。
“叔叔,他怎么不走呢?”顧喬喬無奈的問道。
“先留著吧,梅花鹿是祥瑞之物,代表著幸福美滿,如果她喜歡這里,對周家也有好處。”顧君白悠悠然的說道。
這東西確實有了靈識,否則不會碰到他的結界,不過他在金礦那里也沒有什么值得鹿惦記的東西,顧君白納悶它怎么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