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背黑鍋的干爹
賈磊就快被推銷股票認購證的這些人逼瘋了，可有些人的強制推銷他也不能不買，就比如他干爹趙市長的推銷。
“這個…我也是聽別人說你特別喜歡買這個股票購證，才和你推銷的！”趙市長摸摸頭不好意思的說。
“難道現在這個股票認購證的銷售已經難到了這個地步了嗎？連干爹你一個堂堂的市長都要親自推銷了？”賈磊為難的問。
“哎！這個股票認購證的銷售確實太不理想了，到了現在總銷售額還不到一百萬份。市里已經有人提議，讓承包了認購證銷售任務的銀行和郵局系統的同志做內部消化了…”趙市長嘆了一口氣說。
“什么叫內部消化？你們想搞攤派就明說嘛…”賈磊翻了個白眼說。
“我們這也不是強制攤派，只是建議大家購買嗎！”趙市長無奈的說。
“那你這次給自己攬了多少攤派任務？”賈磊無奈的問。
“咳咳！我作為一市之長，一定要帶頭領著大家解決困難的。”趙市長義正言辭的說。
“您還要帶頭解決困難？看來你這回被砸在手里的股票認購證肯定不少了！”賈磊發愁的說。
他已經和老狐貍們商量好了，現在誰都不許多買認購證，賈磊現在要是真弄了一堆認購證回去，那些人該有意見了！
“我的任務也不是很多，也就兩萬份！我上午的時候，已經找了好幾個辦企業的朋友推銷出去一半兒了…”趙市長得意的說。
“呵呵！你堂堂一個大市長親自上門推銷，怎么可能賣不出去嗎！”賈磊翻著白眼說。
“你當我是市長就好使了嗎？你要知道現在所有的領導都有銷售任務，你覺得一個企業能買多少？我也是說了不少好話的。”趙市長說。
“得了，你也別在這和我訴苦了！您就說吧，你到底想讓我買多少？”賈磊頭疼的問。
“我手里還剩1萬張的銷售任務，你看你能幫我解決多少？”趙市長期待的問。
“你也別到處去打電話求人了，我都幫你買了吧！”賈磊說。
“不用那么多，你買2000張就行了！這個還要抽簽的，里面大部分都不會中的。”趙市長說。
“得了吧，我又不是那些無知婦孺！這個認購證，十張里面只要中一張就能回本的。我不怕浪費，也不怕虧錢！”賈磊說。
“哎呦！我就說你是個明白人，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孩子了。有眼光識貨！”趙市長聽到這立刻笑著說。
“干爹您先別高興了！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賈磊看著如釋重負的趙市長為難的說。
“沒關系，咱們爺倆是什么關系呀？有話你盡管說！”趙市長不在意的擺擺手。
“我知道市里面幫忙推銷認購證，是一番好意！可是有件事你想過沒有？萬一這個股票認購證日后賺了大錢，您們該怎么辦？”賈磊有些無奈的問。
“認購證日后賺大錢？那不是好事嗎？這樣你的錢就沒白花了！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嗎？”趙市長不解的問？
“可你們現在這樣，又是讓內部員工“自愿”認購的，又是各位領導向相熟的朋友企業到處推銷的。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萬一這個東西以后賺大錢了，老百姓們會怎么說你們嗎？”賈磊擔心的問。
“老百姓們會怎么說？你的意思是…難道？…”趙市長想到那個后果臉立刻就白了。
“肯定有一些沒買到認購證的人會認為你們搞內幕交易，有黑幕！走后門的！”賈磊發愁的說。
“好像還真是這樣？那要怎么辦呀？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推銷也不是！不推銷也不是了？”趙市長發愁的說。
“你現在說什么也晚了，我估計各家領導手里的認購證都已經推銷出去一半兒了吧？現在再說這個也沒什么用了！”賈磊問。
“哎！可不是嗎…看來這件事到底還是讓我辦砸了！”趙市長無奈的說。
“這不怨您，這本來就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認購證賣不出去，老百姓買了以后賠了，是您的責任！認購證賣出去以后賺了大錢，當初那些沒買的老百姓還是會怨政府的！這件事你們根本就討不到好…”賈磊安慰趙市長說。
“可不是嗎，現在搞點改革創新總是這么難！好多事情我們也是第一次干，根本沒有經驗可以學習，也沒辦法提前預料出市民的反應。”趙市長說。
“這回有了一次經驗，下次就不會再出這種事了！就當花錢買教訓吧！”賈磊說。
“早知道我們就不印這么多股票認購證了，花了那么多錢印的東西，賣剩下的就這么一把火燒掉，多浪費呀！這個教訓花的錢也太多了！”趙市長心疼的說。
“燒掉？你剛才說要把什么燒掉？”賈磊聽到這瞪大眼睛問。
“當然是股票認購證了！上面為了防止有內部員工作弊早就安排好了，賣剩下的股票認購證全都要連夜運到火場去燒掉！”趙市長說。
要不是因為大家覺得把認購證燒掉太浪費了，市里邊的領導們才不會親自去推銷呢！
“呵呵…呵呵…”賈磊心里已經無語了，只能用這兩個詞表示心情了。
原來這東西是絕版啊！
當年為了防作弊，市里面的人手段可真夠絕的！
不管剩多少都一把火燒掉！
這下誰都別想等認購證漲價以后，走后門作弊了…
“你們真行，我現在真的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了！”賈磊心情復雜的說。
“那你想談什么話題？”趙市長問。
“咱們談點高興的吧，我聽說那位老人馬上就要南巡來到明珠市了。干爹，我剛幫了你這么大一個忙！你看到時候能不能安排我見一見偶像啊？”賈磊期待的問。
“這個參加歡迎儀式和陪同的人都是有規定的，想要增加人可是很麻煩的一件事！”趙市長說。
“我不是要參加陪同也不需要接見，我只是想離他老人家近一點，看他一眼？行嗎？”賈磊可憐巴巴的小聲問。
“你要只是想近一點的看一眼，那倒是可以！”趙市長考慮了一下說。
“真的嗎？我真的能親自看他一眼嗎？”賈磊高興的跳起來問。
“當然可以了！誰都知道你是我干兒子，到時候我就把你以家屬的名義帶過去，你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參加這種事特別方便。那位老人家最喜歡小孩了！”趙市長自信的說。
“干爹你真給力！你要是能再讓我和他老人家合個影，那就更好了？”賈磊期待的問。
“呵呵…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可憐巴巴的說只要看一眼就行？怎么這會兒又要合影了？你真當這種事是我能安排的嗎？”趙市長鄙視的問。
“哈哈…我就是想想，就是想想而已！”賈磊心虛的說。
92二認購證當年發行時受到了意料之外的冷落，至于到底有多冷清！我還是給大家舉個真實的例子吧。
據說當年有一個特意從杭市跑到明珠市去買股票認購證的老股民，差一點就被嚇的空手而回了。
老股民當時連夜了好幾個小時的坐火車趕往明珠市，到了地方時銀行還沒開門，可銀行門前排隊購買股票認購證的顧客很少，甚至可以說是沒幾人。
“這里除了我以外，好像都是當地人啊？”老股民迷茫的說。
這和她想象中，股票認購證的火爆銷售場景完全不同！
“既然來買認購證的人這么少，那我就不急！我先等等看，看他們本地人買幾份認購證再說。”老股民這時開始自作聰明的，給自己找了條后路。
可她等到銀行開門時，一數才發現包括她本人在內居然也只有7、8個人是來買認購證的。
而且當時的明珠市人購買認購證時還特別謹慎，每人購買的認購證就沒有一個超過2份的。
“連他們本地人都不看好這個股票認購證，那我到底該買幾份啊？”老股民猶豫的想。
要知道她可是雄心勃勃的帶了賣二手國債賺來的3000元來的，出門前這個老股民可是準備買100本股票認購證的！
可認購證現場發行的場景給她當頭澆了盆冷水，老股民覺得買100本肯定太冒險了。
“不行，我得再看看！我還是先退出去一會兒再買吧，要是待會有人買的多我再跟著買！”老股民說完下定決心，走出排隊的人群到一邊休息去了。
老股民打著休息的旗號，暗中觀察著排在他后面的顧客，她發現后來的顧客也還是每人只買個1本2本的，就連一個買3本的都沒有。
“也許是我觀察的時間太短，那些真正的大買家還沒出現，我再多觀察一會兒吧！”老股民給自己打氣說。
可她又觀察了一個小時，銀行營業時間已經過去了2小時了，這種只買1或2本局面看上去根本就沒改變。
“我到底該買多少啊？這個認購證看上去好像風險還是挺大的，它的價格太高又不知道中簽率是多少，讓人心里一點數都沒有。要是中簽率太低，買了認購證卻沒有買到原始股，那我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老股民想到這里終于有了決定。
“買100本那是絕對不行的，就算買50本好像風險也挺大的？我還是保險一點。買10本吧！這數字已經是前面買股票認購證的人5倍了，已經不少了！”老股民說完下了決心，開始重新排隊。
就這樣，她千里迢迢的做了幾個小時的火車，最后卻只花了300元買了10本股票認購證而已。
“就買這十本吧，這樣即使搖不到號我也不心疼！”老股民說完回去了。
因為他覺得買訂購證這件事太不靠譜，回去沒敢告訴任何人他買了股票認購證這件事！
在當時的社會風氣里，買股票認購證的人就和傻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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