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個火車三個頭八仙過海的倒爺們
“你們也來吃飯嗎？”夏小妹熱情的和賈磊打了聲招呼。
“對啊！這天太冷了，想吃點熱的。”賈磊點點頭說。
“那你嘗嘗這里大廚做的牛肉濃湯吧，味道不錯。”夏胖子指著自己面前的湯碗說。
“好的！我去點菜。”賈磊說，這時餐車的乘務員走了過來。
“很抱歉！最近形勢不好，我們這里只有面包、雞蛋和火腿，菜品也只能一碗牛肉湯，這樣可以嗎？”俄羅斯乘務員略帶歉意的說。
“沒關系，我們理解！麻煩你給我們來兩磅白面包、每人一份火腿煎蛋，外加五碗牛肉湯。”賈磊說。
“請問你們每人要煎幾個雞蛋？我們車上的雞蛋是按個算錢的！”餐車乘務員又問。
“他們這的雞蛋賣得的老貴了，一個就要50美分，兩個就要一美元呢。”夏胖子嘟囔著說。
“還行，價錢挺公道的！至少要比莫斯科便宜一半，現在在莫斯科一美元頂多也就能買一個雞蛋。還有錢都買不到呢！”羅楠感慨萬分的說。
這幾天他算是真正見到了，什么叫有價無市了！
“其他的菜品價格都是多少錢？”羅楠用英語問。
“面包每磅要2美元，湯每份要一美元，火腿每份也要一美元。”乘務員說。
“那你就給我們每人來兩個雞蛋一份火腿吧，對了你們這里也黃油嗎？”賈磊又問。
“很抱歉，這個我們真沒有！黃油在華夏很難買到，我們只有番茄醬。”乘務員說。
“好吧！看來我們就只能這樣了，那就麻煩你了。”賈磊無奈的說。
“乖乖！一個人光吃飯就花了六美元，你們這次在莫斯科賺了不少錢吧？”夏胖子羨慕的問，他的早餐只有兩片干巴巴的面包和一碗湯。
“也沒賺多少，也就十個數而已！”賈磊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
賈磊怕說了實話別人不一定信，只好撒謊了。
“我哥也太摳了，我們兩個人他才只舍得買一個雞蛋，他雖然賺的錢沒有你們多但至少也有你們的十分之一了！他這趟足足賺了一萬美金呢！居然還連個雞蛋都舍不得買，難不成讓我在這邊吃著，他在那邊看著嗎？氣都氣飽了，我還能吃得下去嗎？氣死我了！”夏小妹說著把手里的煮雞蛋恨恨的磕在桌角上。
賈磊覺得她恨不得把這個雞蛋磕在夏胖子腦門上，畢竟有一個大男人一直在身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吃雞蛋，那滋味估計不會太好受。
至于賈磊為什么會這么說？
這完全是因為夏胖子現在就已經開始對著那個雞蛋不停咽口水，眼睛都舍不得挪開了。莫斯科的雞蛋那么貴、那么難買，賈磊覺得夏胖子可能有一兩個月沒吃過雞蛋了。
“咳咳！向喜啊，你回咱們車廂去把咱們帶來的魚子醬和黃油，還有午餐肉罐頭都拿來一點吧！相逢就是有緣，我想請夏家兄妹和我們一塊吃飯。”賈磊趕緊說。
不然他也不好意思，在夏胖子餓的發綠的眼睛下吃雞蛋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這些東西現在多貴呀？我們可不能占你的便宜。”夏小妹趕緊說。
“妹妹，賈磊這個小兄弟說得對，相逢就是有緣嗎！不過是一頓飯而已，哪有什么占不占便宜的。”夏胖子擦擦嘴角說。
他是真的餓壞了，連臉都不要了！
為了能省錢，他在莫斯科的日子里每天只吃半飽，尤其是最近這半個月都餓的瘦了三十幾斤了。
“你們放心吃吧！我老板最近賺了不少錢，就算你們吃的再多，對他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而已！你們就當吃大戶吧。”莫北笑著說。
賈磊所謂的十個數其實是十億美金！
那些客戶都在賈磊的基金里投了錢了，不然賈磊也不會第一時間想盡辦法把他們送出國了。
“那我們也能跟得吃大戶嗎？”馬莉和沈寧跟在向喜身后問。
“當然可以！歡迎歡迎！”賈磊趕緊說。
“汪汪汪！”就連賈磊和懷里的小白都跟著湊熱鬧叫了起來，這個餐車的角落立刻充滿了歡笑聲。
火車就這樣在無一望無際的西伯利亞平原上行駛著，因為外面太冷，所有的乘客都只能躲在車廂里打發時間。
賈磊帶來的小白幾乎受到了全車所有女性乘客的喜愛，它現在可以放心的在車內隨便跑，無論跑到哪里都會受到貴賓待遇。
“小白啊！看把你肚子鼓的，你今天一天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好東西呢？”賈磊無聊的用手指戳了戳小白吃得圓滾滾的肚子說。
“汪！”小白不高興的給了賈磊一爪子，把賈磊的手拍掉了。
“你干嘛手那么欠去招貓惹狗的？萬一被它咬一口該怎么辦？讓我看看手破了沒有！”陳東立刻著急的說。
“沒事！根本連個紅印子都沒有，小白的指甲也不知道被誰修過了？根本抓不傷人。”賈磊抱起小白，拿起它的一只爪子讓大家看。
粉紅色的抓墊上，只有一條白白的指甲印，還被打摩的十分光滑。
“哎呦！真的呀！”莫北仔細看了一眼說。
“好像不止是爪子杯被修過了？小白好像連身上的毛都被人洗干凈了？”向喜仔細看了一眼賈磊手里的小狗說。
“哈哈哈哈！你們幾個大男人才發現嗎，小白天天在車上到處亂跑，沒人給它洗澡身上怎么可能不臟嗎！”馬莉摟著夏小妹笑著說。
“洗澡？這車上哪來的地方洗澡，恐怕只有最高級的軟臥上有熱水洗澡吧？”賈磊驚訝的問。
是的！九五年之前被老列車上曾經有一節高級軟臥車廂，里面的裝修不屬于五星級賓館，畢竟k3列車開通的六十年代里飛機的普及度比不上火車，除了國家領導人之外其他的干部和富豪出門都坐著火車的。
“呵呵！高級軟臥車廂哪是一般人能進去的，給小白洗澡的是我們這節車廂的列車乘務員珂金娜。她拿著一個大盆子把小白帶到火車的鍋爐房里去洗的澡，那里不但有熱水溫度也高。小白才不會感冒的！”馬莉說。
“行啊小白！你這么快就連列車員都勾搭上了，這回你在車上還不橫著走啊？”賈磊拎起小白晃了晃說。
“汪汪汪！”小白氣的拿尾巴去抽賈磊的臉。
賈磊他們這個包間因為有小白在，車上的女旅客經常往這邊跑，連帶著的她們的男性親戚和朋友也會偶爾跟過來。
賈磊就這樣幾乎認識了車上所有的華夏人，畢竟刨除餐車、行李車和鍋爐車廂外，k3列車載人的車廂也就只有10節而已。
這天晚上賈磊就看到了馬莉嘴里說的乘務員珂金娜，她是特意來找賈磊的。
“我們國家和你們國家的海關對動物出境的檢疫都非常嚴格，不知道小白的檢疫證你帶了嗎？”珂金娜抱著小白一臉嚴肅的問。
“什么檢疫證？我沒有！小白是我在車站等火車的時候，一個e國老太太賣給我的。”賈磊搖搖頭說。
“那就糟糕了！沒有檢疫許可證，小白會被海關沒收的。”珂金娜著急的說。
“那該怎么辦？不如到了檢查的時候，你把小白藏在你們乘務員的休息室吧！等過了海關之后再讓他出來，海關應該不會檢查你們乘務員的休息室吧？”賈磊趕緊說。
“對不起，我辦不到！我們車上的乘務員都只能在自己國家的領地上工作，這趟車在經過蒙古國時會更換車上的所有乘務員員，包括餐車和車頭！我們的休息室也會一起被換掉的，小白在離開俄羅斯境內后我就幫不上什么忙了。”珂金娜遺憾的說。
“等一等！你說的換車頭是怎么回事？火車的火車頭還能換嗎？”賈磊瞪大眼睛，驚訝的問。
“能啊！這輛列車在你們華夏境內采取13節車廂編組，車廂編組為硬臥車7節、高級軟臥車3節及行李車1節，另有3節硬臥車及1輛餐車為京城至二連間的國內回轉車，這三節硬臥車和餐車會隨著華夏的火車頭一起在華夏國境線里面留下的。
我們這種國際聯運列車的餐車和各國加掛硬臥車都是單獨加掛的，在進入某國國境時掛上、出國境前再卸下去，由各國乘務機組各自負責自己國境內路段。我們在e國和蒙古國也是按照這個規矩來運行的！”珂金娜給賈磊解釋說。
“天啊！你們這么換來換去的，就不嫌麻煩嗎？”賈磊問。
“對上邊的人來說，換火車頭帶來的麻煩要比讓其他國家的火車頭，進入自己國家境內的麻煩要小的多，至少在兩個國家不用為了這個事進行談判，要辦的各種手續也要簡單得多。”珂金娜無奈的說。
“那你們這么換來換去的，就不怕交接的時候照顧不到嗎？”賈磊問。
“當然會呀！據我所知在外蒙境內時，這輛列車上就有一段空白時間，完全沒有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乘務員和守衛的。”珂金娜說。
呵呵！賈磊這下才明白，后來出的那件大事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了…
“既然你到時候幫不了我，那你能不能現在就幫我想個辦法？我們總不能不管小白吧！”賈磊問。
“這樣吧，我在好多火車站都有熟人。等到下個站點時，我打電話在前面的城市的動物檢疫站托人幫你們辦個手續，你趁著停車的時候帶小白去辦個檢疫證就行了。”珂金娜摸著小白說。
“不用等到下個火車站了，你現在就打吧。”賈磊拿出電話遞過去。
“可是在我們這里沒有信號塔啊？這個電話用不了的！”珂金娜拒絕說。
“能用的！我這是衛星電話，和普通的大哥大不一樣，在全球任何一個國家都能用。”賈磊把電話推過去說。
“衛星電話！這個東西我聽說過，以前有個高級軟臥車廂的客人用過。”珂金娜接過電話激動的說。
珂金娜聯系好了動物防疫站，賈磊他們就在一個e國城市，外貝加爾斯克站下車了，珂金娜托熟人可以讓賈磊帶著小白到獸醫站花1200盧布為小白辦了檢疫證。
“咦？這里的e國人怎么和我聽說過的不一樣啊？不是說俄國人都爭先恐后的從華夏人手里買東西嗎，可這里的e國人怎么全是賣東西的？”莫北好奇的問。
以前的火車會在車站停留很長時間補充車上的食物和水，那些華夏倒爺們都是趁著這個機會做生意的，可在這個火車站里卻有許多俄國人在站臺上向華夏返程的旅客兜售各種商品。
這些商品里面便宜的有嬰兒車，望遠鏡、電動剃須刀、水壺、手表、廚房用具，貴的則有各種毛皮大衣、金銀首飾等等。
“幾位華夏客人，你們想要來一些正宗的貝加爾湖熏魚嗎？”一個俄國老太太用紙匣子裝著兩大條烤好的熏魚問。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貝加爾湖的e國人，這個冬天大多數是靠著各種魚度過的…
但是人不能光吃魚不吃其他東西吧？
那樣身體會出毛病的！
所以好多當地人就會像返程的華夏人來兜售各種商品，用來換美元和盧布，然后再用手里的錢去買其他東西吃。
“我帶著小白去辦防疫證，你們喜歡什么就買點吧！貝加爾湖在國內特別有名，當地的熏魚我也聽說過，咱們可以買一點帶回去送人。”賈磊說。
這時其他乘客也走下來和車站內的e國人做起了生意，華夏倒爺們紛紛在自己中意的商品錢掏出美金，給自己買一些回去以后能賣大價錢的貨物或是送給親戚朋友們的土特產。
“你們能幫我一個忙嗎？”火車快要到達邊境時，隔壁車廂的一個長相猥瑣的山羊胡旅客突然走過來問。
“當然可以，請問你需要我們幫什么忙？”賈磊問。
大家在同一輛火車上已經呆了好幾天了，多多少少都有些熟悉，賈磊知道山羊胡雖然長得特別像壞人，其實是個正經人。
“我買了幾雙進口的意大利皮鞋想帶回國內，怕被e國海關的人沒收了，你們能幫我把鞋穿在腳上嗎。”山羊胡不好意思的問。
“就幾雙鞋，至于這樣嗎？”賈磊不解的問。
“這鞋可是意大利的名牌，回到國內能賣上千塊呢！像這種奢侈品最容易被沒收了，因為e國海關的人一轉手把鞋賣了，就能賣個大價錢。”山羊胡不好意思的說。
“反正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們肯定幫忙的。”羅楠點點頭說。
于是眾人就把自己的舊鞋脫下來，換上了嶄新的意大利名牌皮鞋，其中有一個保鏢因為腳太臭，山羊胡怕他有腳氣就沒讓他換新鞋。
“這些鞋回去要賣給我們國家自己人的，總不能因為一雙鞋讓人家得病吧。”山羊胡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系，這是應該的！你這樣的總有些人，明知道自己買回去的衣服上有病菌，還把衣服洗干凈裝成新的，賣給自己國家的人那些人強吧。”賈磊理解的說。
“哎呀！馬上就要到檢查站了，妹妹你快幫我把美元藏起來。”夏胖子滿頭大汗的跑進來說。
“你這是怎么了？”賈磊奇怪的問。
“我剛聽車上的那群老倒爺說，e國人禁止大量的黃金和美元流出國內，抓住了會被判走私的！一個人帶的美元都是有限額的，多出來的美元如果不藏起來會被沒收的。”夏胖子急得滿頭大汗的說。
“那你還等什么呀，還不快把錢藏起來。”馬莉說。
“可是這錢要往哪里藏啊？”夏小妹著急的說。
“往哪里藏都可以的，只要當時不被翻出來就行！”沈寧說著從自己的行李包里拿出一根個螺絲刀，走到了窗戶旁邊。
“你這是要干什么？”賈磊震驚的問。
“當然是藏錢啊？”沈寧臉色不變的說。
然后賈磊就看著沈寧用螺絲刀把車窗上的螺絲一個個卸下來，然后把整個車窗拿下來，從包里掏出一摞美金來，一張張的塞到車窗的窗戶框里，等所有的錢都塞得差不多后，沈寧又把車窗給安了回去。
“這操作真是666啊！”賈磊目瞪口呆的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