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挖人參
賈磊大氣都不敢出的看著那驚艷的一抹紅，只見賈憶佳先從懷里掏出一截紅繩小心的一頭系在人參上另一頭系在樹枝上，然后才松了一口氣。
“老話說人參有靈性，挖參時要用紅繩系住不然人參會跑的。”賈憶佳回頭對賈磊說。
“這個我聽說過。”賈磊趕緊點頭說。
“挖參最好是在八九月間，那時候參籽已經成熟，顏色鮮紅像雞腰子一樣特別顯眼，有點像榔頭，民間稱“紅榔頭市”，這是采參的黃金季節。冬天地硬不好挖，我這是臨時起意，還沒拜過參把頭呢！”賈憶家說。
這有點不太符合規矩，但是總有人在打獵的時候無意看到人參所以其實不拜參把頭也可以采參的。
“你出門前有沒有去給我大太爺請安？”賈磊問。
“當然去了，別說是上山打獵這么大的事，就是平常我也天天去給爺爺請安問好。你忘了我們就住在同一個院？”賈憶家說。
“那你就沒壞規矩，大太爺不就是咱么老賈家的前前參把頭嗎。”賈磊說，所有老人家都愛和孫子說自己當年的是，賈磊上輩子沒少這些老頭拉住一遍又一遍得回憶當年勇。這些規矩他也知道個大概！
“這下好，那我就能進行下一步了！”賈憶家說完從包里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三根香來用火柴點燃，嘴里念念有詞的禱告了一會就插在人參前面，然后跪下去給人參磕頭。
“挖參之前要三跪九拜！人參是有靈性的，所以在挖之前全隊人要跪拜它，祈求它給一根上品的人參。”賈齊家回過頭來說，賈磊趕緊點點頭。
“知道了！”賈磊說，他嘴上是這么說但是真讓賈磊給一根人參磕頭他是不會干的。
“儀式進行到這里就行了，下面我們就可以挖參了。”賈齊家說，賈磊和大傻的眼睛立刻亮了。
“這冬天的土多硬啊，這種刨土的活兒就讓我和大傻來吧，大傻有得是力氣。”賈磊趕緊說，機會難得說什么他也要親自動手體驗一把。
“我來，我來！怪不得伯父今天出門的時候非要帶上鋤頭呢，我還琢磨著這冬天也不用種地啊！”大傻說完拿起放在一邊的鋤頭走過來。
“放下！人參怎么能用鋤頭挖呢，好多不懂行的人和你一樣發現了人參就亂挖一通，好好的參都給挖毀了！把人參挖得缺胳膊斷腿的根本就賣不上好價錢，而且還會流失人參的藥性。”賈齊家趕緊說，萬一大傻一鋤頭刨下去把人參刨斷了他哭都沒地方哭。
“不用鋤頭刨用什么刨？這地都凍的邦邦硬了。”賈磊使勁跺了一腳腳下的地面問。
“用這些，這是我們采參人專用的家伙事。”賈齊佳指著他剛才拿出來的布包說。
“這些東西都是什么東西啊？”賈磊看著包里奇奇怪怪的工具問。
“這是鹿骨釬子、索拔棍、快當刀、快當斧子、油布…”賈齊佳給賈一一介紹說，賈磊認真的聽著，他真心的覺得這些東西都可以直接送到民俗博物館去了。
“這些東西都怎么用啊？”賈磊問。
“這些先不急，兩個先幫我把人參周圍的草都拔了！”賈齊佳指著大傻說，既然這么想干活就讓他們干吧。
“好，我拔！”賈磊聽說有活干立刻高高興興的沖過去，大傻也咧著嘴笑著蹲下來。
在賈磊和大傻的努力下，還不到十分鐘人參所在地半徑50厘米的地方已經寸草不生了。
“我們拔完了，我還把上面的石頭都撿走了。”賈磊舉著粘滿泥土的手走過來說。
“干的不錯！我該好好獎勵你。”賈齊佳說完走到那顆人參旁邊小心的摘下已經風干的人參果。
“這人參果可是好東西，給你吃兩個！”賈齊家邊說邊小心翼翼的從上面摘下三粒人參果放到賈磊已經擦干凈的手心里。
“吃吧，人參果大補味道也好！”賈齊家說，賈磊聽了立刻捻了一個放進嘴里。
“有點酸還有點甜，真挺好吃的！”賈磊嘗了一粒人參籽說，他覺得挺好吃就又扔了一個放進嘴里。
“給我吃一粒嘗嘗唄？”大傻突然可憐巴巴的看著賈磊說。
“這…只剩下一個了都不夠你塞牙縫的…”賈磊期期艾艾的說。
“沒事！我嘗嘗味就行！”大傻說完也沒等賈磊同意伸手就拿起最后一個人參籽扔進自己嘴里了。
“嗯…”賈磊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心一陣失落，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那啥…人參果味道怎么樣？”賈磊最后憋出一句話。
“好吃…特別好吃！”大傻點點頭說。
賈磊和大傻吃完人參果就蹲在一邊看賈齊家挖人參，只見賈齊家先是用手把人參根部的土扒開小心的讓人參根露出來一點然后根據經驗判斷了一下地下的人參走勢。
賈磊看著賈齊佳用棒槌針在離人參40CM左右的外置開始挖，最后以人參為中心挖了一個深深的圓圈，這個圈很深大概有四十厘米左右。
“大堂伯你挖這么大一個圈干嘛？為什么不挨著人參挖？那樣多省力氣啊。”賈磊問。
“不行，從上往下挖容易把人參須挖斷！同樣大小年頭的人參，人參須完整的要比人參須斷了的價錢貴一倍！”賈齊家說，賈磊想了想好像上輩子網上是怎么說的。
“我沒想到想把人參須挖出來要費這么大勁！”賈磊說。
這條溝挖好后，賈齊佳就順著人參根一點點挖，就這樣一點點的從園外往里挖，最終他把人參身周圍的土都用細小的鹿骨釬子給挖干凈了，人參須又細又多，這個過程花了足有四個多小時。
這期間，賈磊和大傻當然沒有耐心蹲在一邊看著，這兩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在附近的林子里到處亂找期望自己也能夠找到一顆人參。
“不應該啊！我可是重生的男主角，賭石必有帝王綠、買彩票肯定中獎、下海能撈珍珠上山能挖人參！我都找了快三個小時了怎么連根毛都沒有呢？”賈磊氣喘吁吁的靠著一顆松樹想，他手里還攥著一把松子，這是他唯一的收獲。
“賈磊、賈磊、我好像找到人參了！”大傻突然在一百多米外的一處灌木叢里大聲喊道，有兩只野雞被他嚇的跳出來跑掉了。
“真的假的，你該不會是認錯的吧？”賈磊邊走邊問。
“錯不了！我已經嘗過了，人參籽的味道一樣！”大傻大聲說，賈磊聽到這里腳步先是一頓然后立刻飛快的跑起來。
“你這個大傻子！不知道山上的東西不能亂吃嗎，萬一你認錯了有毒怎么辦？”賈磊氣急敗壞的喊，賈齊家聽到這也趕緊放下自己馬上就要挖完的人參跑過來。
“這個是人參嗎？”賈磊心情復雜的指著一根光禿禿的枝椏問，人參果讓大傻摘了只剩根須子了。
“把果子哪出來我看看？”賈齊家說。
“果子沒了，讓大傻吃了！”賈磊垂頭喪氣的說。
“看吧！這幾顆是我給賈磊留的。”大傻突然伸出手說，只見他手心里還剩三顆人參籽。
“樣子沒錯，我嘗嘗味道！”賈齊家說完小心的嚼了半顆果子。
“沒錯！是人參！”賈齊家說，然后他就蹲在仔細看已經枯萎了的葉片。
“兩個巴掌！五品葉，大概有5，6年參齡！”賈齊家說，這點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怎么辦？我們要做什么？”賈磊搓著手問，大傻也著急的看著賈齊家。
“你們在等我一個小時，等我把我的參挖出來就來幫你們挖。”賈齊家說。
“那也太久了，天黑都不一定能挖完！”賈磊著急的說。
“就是，我們自己挖就行了！”大傻趕緊說。
能自己挖顆人參幾乎是所有看過武俠和電視劇男人的夢想！大傻也想能自己挖一顆人參，然后回到家里就可以跟親戚朋友們吹噓一二了。
“你們自己挖，把人參須子挖斷了就不值錢了，這顆人參能賣七八千甚至上萬呢！品相好能多賣一兩千塊錢！”賈齊家說。
“賣？我們不賣呀！是不是大傻？”賈磊回頭問大傻，畢竟人參是他找到的。
“對！我們不賣，我要拿回去給我爸泡人參酒。”大傻說。
“既然你們自己吃，那你們就自己挖吧！泡人參酒挖斷了也沒事。”賈齊家說。
賈磊和大傻立刻高興的跳起來，跑過去拿各種工具！
“你們記得我剛挖人參的步奏嗎？”賈齊家不放心的問。
“記得，記得！先拔草…”大傻說。
“然后在邊上挖個圈！”賈磊趕緊搶答說。
“圈兒要深，從外往里挖！”大傻說。
“用小纖子把根中間的土像剔牙縫一樣剔掉，然后用小刷子把人生上面的土都刷掉。”賈磊說。
“不對！你們忘記綁紅線了！”賈齊家說。
賈磊立刻去拿紅線，賈齊家幫他們兩個仔細綁好四角固定在樹枝上。
“這個紅線除了迷信的作用外，還能支撐人參的身體，不然挖到最后人參沒有了土地支撐會倒的，參須會斷！”賈齊家說，反正就是一個值萬八千塊錢的小人參，就讓賈磊和大傻挖著玩吧！
過他還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要辦！
“把剩下的那兩顆人參籽交出來。”賈齊家伸手說。
“你也想吃嗎？給你！”大傻大方的把人參籽交了出去。
“我不吃。挖人參有個規矩，人參挖走后要把土在填回坑里，如果有人參籽的話一定要在上面種上人參籽，這樣也許過幾年這個地方還能長出一株新人參來！”賈齊家說。
東北的人參挖了上千年都沒挖干凈，就是和這種可持續發展的封建迷信老規矩有很大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