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市換外匯

　　托蘇聯工業發達的緣故，盧布貶值的消息通過報紙、雜志、廣播一天之間從莫斯科傳到了世界個個角落，而蘇聯境內的雙城子更是早早的就得到的消息。

　　“力夫伊你們兄弟跟我走，我要去城里的銀行一趟。你來幫我開車！”娜塔莎叫過街上正在等活兒的力夫伊說。

　　“這萬一要是有老客戶來找我幫忙拿貨怎么辦？我還是留在這里吧，你可以叫其他人去幫忙。”力夫伊猶豫的說。

　　“跟我走一趟吧，我給你和力夫爾每人十盧布的工錢。”娜塔莎扶著肚子說。

　　“這”力夫伊還是有點猶豫。

　　“我們不要盧布，我們要美元！只要你給我們每人十美元我們就陪你去。”力夫爾突然對娜塔莎說。

　　“力夫爾你要干什么？我們應該留在這里老老實實的等工作而不是去幫一個孕婦開車，你居然還收錢！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力夫伊生氣的看著弟弟說。

　　“哥別等了！你沒看到今天邊貿區里有一半的店鋪都亂了嗎？大家都在忙著換美元，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有心思做生意了！你看看從早上到現在我們只過了兩次關口，總共才賺了四盧布。可是這些錢卻只能買到以前三盧布的吃的了！根本不夠一家人一天的面包錢。”力夫爾反駁說。

　　“聰明的小力夫爾，你可比你哥哥聰明多了！我答應你的要求，我們走吧。”娜塔莎笑著說，然后她把店鋪里的所有盧布都帶上了。

　　“娜塔莎你還在這就好，三太爺讓我來問問你，你們毛子國是不是出事情了，今天早上八點左右好多毛子聽著廣播一下子突然就亂了起來，然后好多人在我們那邊連生意都不做了都急慌慌的跑回來的。據說那些毛子嚷嚷著盧布貶值了，是真的嗎？”吳牛氣喘吁吁的跑到娜塔莎在蘇聯邊貿區的店里問。

　　因為吳牛的外婆家是蘇聯人他其實也有蘇聯戶口的，遇到這種事三太爺就讓他過海關到蘇聯這邊打探一下消息。

　　“是真的！盧布貶值了，峰讓我馬上就去銀行把盧布換成美金。”娜塔莎說。

　　“讓你去，你這樣該怎么去呀？我陪你一塊去吧，正好路上我還有事要問你。”吳牛說，然后他就上了車。

　　“卡秋你把槍帶上，跟我到銀行去一趟！”娜塔莎把車開到關口附近的營房對他哥哥手下的一個連長說。

　　“娜塔莎你要槍做什么？”卡秋問。

　　“保護我的錢。”娜塔莎說。

　　“娜塔莎你說盧布貶值了那我們村賣過去的蘋果是不是也貶值了？”吳牛坎坷不安的問，這是缸窯村幾乎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

　　“是的！原本蘋果賣的盧布可以換三百多萬人民幣，現在盧布貶值了頂多就只能換兩百多萬人民幣了。”娜塔莎看著海參崴的方向說。

　　“二百多萬？你是說就我們村里果園里的那些破蘋果能賣兩百多萬人民幣嗎？”吳牛被這個數字嚇得斷斷續續的問，要知道這時候在華夏萬元戶都是少見的更何況是百萬富翁。

　　“咦？你不知道嗎？你天天蘇聯華夏兩邊跑居然不知道蘇聯的水果有多貴嗎？”娜塔莎不解的問。

　　“你也知道我姥姥家有多窮，要不幾十年之前我媽也不會跑過國界線跟我爸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結婚了，我姥姥家從來都舍不得買水果都是我和我媽從華夏這邊給她們買好送到家里的。邊貿區里蘋果要十塊錢人民幣一斤這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沒想到蘋果到了蘇聯價錢居然能夠翻一百倍！”吳牛郁悶的說。

　　“不是蘇聯的蘋果貴而是華夏的蘋果太便宜了，不！準確的說是華夏幣太便宜了。”娜塔莎想了想說。

　　“可是現在盧布也貶值了，村里人原本還盼著這筆錢去做生意呢，這下怎么辦！”吳牛說。

　　“兩百多萬人民幣也不少了，要知道我們一輩子都賺不到這么多錢！”力夫伊羨慕的說。

　　“可是我們村里人多，有兩百四十多呢！一人只能分一萬塊。”吳牛遺憾的說，要是村里人少點大家就能多分點了。

　　“分錢的是等賈磊回來再說吧，我還是先回家去取東西再去銀行換美金。”娜塔莎說。

　　娜塔莎他們好不容易來到銀行時，卻只見到一片狼藉，銀行門口有著無數的垃圾和腳印，還有許多人和他們一樣正在匆匆的往銀行里面走。

　　“對不起客人，我們銀行的美金已經全部換空了。”營業員冷冰冰的對著娜塔莎說。

　　“怎么可能？銀行也會沒錢嗎？”力夫伊難以置信的問。

　　“我們不是沒錢，只是沒有美金。我們正在從總行調集美元，估計明天就有了！想換美元記得明天請早點來。”營業員說。

　　“明天請早點來？恐怕起再早也換不到吧！烏蘇里斯克就只有幾家外匯兌換點，這里又不像莫事科那種首府一樣有數不勝數的外匯，明天我們這些普通人恐怕只能換到一點吧，剩下的美金都應該被權貴們今晚就換走了！我不要等明天，我現在就要預約外匯兌換業務。”娜塔莎說。

　　“我們對個人并不開辦外匯預約服務！”營業員不耐煩的說。

　　“我們不是個人，我們是有執照的外貿公司，按規定我們可以預約外匯兌換業務。”娜塔莎從文件袋里掏出營業執照來拍在柜臺上，營業員看了后只好通知她明天八點準時來換美金。

　　“卡秋我們去黑市！”娜塔莎從銀行出來開始說。

　　“明天就可以按官方匯率換美金了，現在去黑市交易多虧啊！”卡秋說。

　　“峰說今天一定要把手里所有的盧布都換成美金，我必需去。”娜塔莎說。

　　卡車來到炒外匯黃牛最多的一條街后停下了，力夫伊兄弟扶著娜塔莎走進去，這里有許多掛車牌子換外匯的人，娜塔莎熟門熟路的找了一個她經常換外匯的攤子走過去。

　　“今天的生意怎么樣？”娜塔莎問。

　　“還不錯！今天的人比往常多了三倍。”老板盧金豎起三根手指說。

　　“你今天要換多少盧布？還是你聰明！以前把收益全都提前換成美金了，這次匯率美金漲價，你大概賺了的有上百萬盧布了吧？”盧金問，因為賈磊剛開始合作的時候就要求過蘇仁峰必須每天把盧布都換成美金所以娜塔莎經常和老板打交道。

　　老板話一出，周圍就有許多目光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娜塔莎，不過大多數人看到他身邊的四個成年男子后都小心的把目光收回去。

　　“今天換20萬盧布，什么價？”娜塔莎問。

　　“1盧布換16美元，附近都是這個價！如果你不滿意的話可以到別處去。”盧金說。

　　“我們都打過半年的交道了，你是我見過最公平的外匯商人！我想在這個市場里沒有人會比你出得價錢更高了。我換！”娜塔莎說完讓力夫伊把手里的箱子打開遞過去。

　　盧金仔細的檢查過盧布后疼快的給了娜塔莎32萬美金，娜塔莎和盧金告過別后就走了。卡秋給娜塔莎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看墻角，娜塔莎會意的點了點頭。

　　“出來吧，再不出來我們就走了！”卡秋看著被扎壞的車胎生氣的喊道，剛才他們換了外匯后就有好幾伙人跟上他們了。

　　娜塔莎懷孕走的慢，那些地頭蛇就跑到到前面來把他們的車胎扎壞了。卡秋看著車胎暴跳如雷，要知道在蘇聯汽車配件是很難買的。

　　果然有六個男人拿著刀子慢慢走出來，現在俄羅斯正在鬧獨立，原蘇聯政府的擁護者和葉利欽的擁護者經常發生沖突，最近一段時間市區的治安很不好。

　　好多混混劫匪也趁亂跑出來渾水摸魚的搶劫，外匯點附近的人都是有錢人是他們最好的下手目標。

　　“就你們幾個嗎？”卡秋看著來人問。

　　“我們人比你們多，你們還帶著一個孕婦，只要你們把錢乖乖得交出來，我們就放過你們。”劫匪頭子囂張的用刀隔空指著娜塔莎說，這是一群又肥又有累贅的肥羊。

　　“女人把錢交出來我們就饒你一命？”一個個子最高的劫匪喊道。

　　“不可能！”娜塔莎冷冷的說，她臉上連一點害怕的神色都沒有。

　　“咦？你居然一點都不怕嗎？”劫匪頭子這時才發現對面的幾個人居然全都出奇的冷靜。

　　“卡秋快點把他們收拾了，我有點累了想回去休息。”娜塔莎說。

　　“好的。”卡秋說完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毫不猶豫的給了劫匪頭子的腿一槍。

　　“砰！”的一聲槍響后，暗地里其他跟蹤的人全都默默的撤退了。

　　“安全了，我們可以走了。”卡秋滿意的看著停車場附近的幾個角落一眼說。

　　“這就是的老話說的殺雞敬猴嗎！”吳牛聽見角落里離開的腳步聲說。

　　“我們的輪胎怎么辦？”力夫爾突然問。

　　“你們去把輪胎給我換上！”卡秋想了一下用槍指著其他劫匪說。

　　“二哥我們當初為什么要把四個輪胎都扎了，早知道還要我們自己換當初就只扎一個了。”劫匪哭喪著臉說，劫匪頭子則是用哭嚎的聲音作為他們勞動的背景音。

　　吳牛在晚飯前終于等到了賈磊和蘇仁峰，當他聽說賈磊提前把盧布換成美金后送了一口氣，不過對于一團長的臨時毀約很不滿。

　　“老毛子就會欺負我們華夏人，每次過關都要給他們賄賂才行！”吳牛生氣的說。

　　“你待會兒回去跟三太爺先說一聲讓他有個準備，老毛子不許人帶太多現金出關，你回去告訴我堂伯他們一聲，叫他們今天晚上到黃花從等我暗號。我把錢先給你們送回去！”賈磊說。

　　“好的！”吳牛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