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然瞅了吳中元一眼,“為什么你總是懷疑我們會害你?如果我們真要害你,早就動手了,你以為把你抓過去關起來很費事嗎?”
吳中元想了想,也感覺王欣然說的有道理,“那成,放寒假我跟你去一趟。”
王欣然點了點頭,“你剛才看什么呀?這幾張照片有什么不對嗎?”
吳中元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我有點累了。”
“行,你先走吧。”王欣然擺了擺手。
吳中元伸手去拿椅子上的袋子,王欣然抬手擋住了,“你一個大男人吃什么水果,給我吧。”
“你…”
“你什么你?看給你摳的,我現在可是你的女朋友,”王欣然一臉鄙視,“你看別的男生,不是給女朋友送禮物就是請女朋友吃飯,你為我做什么了?”
“我是沒為你做什么,可是我也沒對你做什么啊?”吳中元很是無奈,東西被人搶走了不說,還落一身埋怨,看這架勢,之前借出去的那五百塊錢也甭惦記要了。
王欣然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回到宿舍,宛山海和王紀澤都不在,吳中元自床上躺著,看著天花板出神發愣。
他先前之所以答應王欣然跟她去總部,主要是為了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這群人有官方背景,實力不可估量,有他們相助,他才有可能找出答案,消除心中的疑惑。
隨著寒假的逐漸臨近,王欣然對吳中元保護的更加嚴密,她自然知道除了他們,還有一股境外勢力對吳中元也很感興趣,趙穎無功而返,對方絕不會善罷甘休,馬上就要放假了,對方很可能會在這時候有所行動。
放寒假不止對吳中元和王欣然有影響,對其他學生也有影響,尤其是那些談戀愛的男生和女生,一個寒假搞的跟生離死別一樣,眼瞅著要放假了,恨不得天天膩在一起,宛山海就是其中一員,最近跟一個美術系的學姐打的火熱,經常下半夜回來。
凌晨三點多,有人敲門,吳中元起來開門,只見宛山海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外,神情驚恐,面色煞白。
“怎么了這是,見鬼啦?”吳中元睡的迷迷糊糊。
“你也看見了?”宛山海驚恐的看著吳中元。
“什么亂七八糟的。”吳中元回到床前,重新躺倒。
“你到底看見沒有啊?”宛山海語帶哭腔。
“你究竟在說什么呀?”吳中元打了個哈欠。
同宿舍的王紀澤也被吵醒了,“山海,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我,我,我,”宛山海顫抖著抬起右手,指向背后,“我背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你背上有什么呀?”吳中元睡意大減,翻身坐起。
聽吳中元這么說,宛山海又看向王紀澤,“你,你,你能看見嗎?”
王紀澤被嚇的炸毛了,“山海,這大半夜的,你到底搞什么呀?”
“我背上是不是背了個人?”宛山海都快哭了。
眼見他不像開玩笑,吳中元也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壯著膽子歪著頭,看向宛山海的后背,卻發現他背后什么都沒有,“沒有啊。”
“有,我能感覺到她在我背上。”宛山海嚇的直哆嗦。
這話一出口,哆嗦的就不止他自己了,連吳中元和王紀澤也開始哆嗦,“你說的她是誰呀?”
“一個穿著灰衣服的老太太,”宛山海說完,突然尖叫一聲,“啊,她在掐我!”
夜深人靜,宛山海突如其來的尖叫,直接把王紀澤嚇的蜷縮到了床角,吳中元比王紀澤好一點兒,跳下床,把房間里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光線明亮之后看的更加真切,宛山海的背上什么都沒有,不過他可能太過緊張,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
宛山海貌似非常害怕,二十歲的大小伙子,竟然嚇的抖如篩糠。而他的姿勢也非常奇怪,彎著腰,曲著腿,仿佛背著什么重物。
短暫的驚慌之后,吳中元率先冷靜了下來,“你別緊張,究竟出了什么事?”
宛山海太過緊張,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前言不搭后語,說了半天,吳中元終于聽出了個大概,今晚宛山海和女朋友去學校北面的山上談人生談理想,后來他尿急,就在附近撒了泡尿,然后他女朋友就看到有個老太太趴在他背上,而他自己也感覺背了個很沉重的東西。
女朋友嚇的先跑了,他自己失魂落魄的回來了。
“你女朋友也看見了?”吳中元問道。
“她在我背上,我看不到她的樣子,是芳芳看到的。”宛山海快嚇崩潰了。
“大半夜的,你小點聲兒,不怕別人聽見啊。”吳中元沉聲說道。
王紀澤在一旁顫聲說道,“后山挺荒蕪的,還有好些個墳地,黑燈瞎火的你們去那兒干啥呀?”
宛山海沒有回答,只是瑟瑟發抖。
“別站著了,上床躺著吧。”吳中元伸手攙扶宛山海。
宛山海彷如觸電,打了個激靈,“我不躺,她在我背上,我一躺就壓著她了。”
吳中元壯著膽子摸了摸他的后背,“看見沒,什么都沒有。”
“有啊,我能感覺到,我女朋友也看到了。”宛山海神情驚恐。
眼見宛山海不像說謊,王紀澤看向吳中元,“怎么辦?報警吧。”
“報警怎么說呀?”吳中元犯愁。
“要不送醫院吧?”王紀澤又道。
“行,”吳中元點了點頭,“走,咱倆陪他去。”
“我真不是生病,我這是撞鬼了,啊,別掐我,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宛山海連聲求饒。
宛山海這般模樣,二人想不害怕都難,無奈之下只能穿上衣服,硬著頭皮陪他去醫院。
太晚了,路上出租車很少,好不容易等到一輛,上了車宛山海一直彎著腰,貌似唯恐壓到身后的什么東西。
見宛山海姿勢詭異,又一直在哆嗦,出租車司機疑惑的詢問緣由,吳中元只說宛山海胃病犯了,可不能跟人家說他中邪了,不然這出租車司機以后怕是不敢開夜班車了。
到得醫院,一檢查,屁事兒沒有,就是身體虛弱,有些脫水。
打吊瓶,這家伙也不敢躺著,醫生非要讓他上床,他只能趴著,掛上吊瓶之后,給家里打電話,他是城里人,爸媽就在省城,接到電話,很快趕了過來。
家人來了,吳中元和王紀澤也就先回來了。
回來之后才發現這家伙中邪的事兒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也難怪,大半夜的在宿舍里大呼小叫,整層樓的人都能聽到。
中午的時候吳中元給宛山海打了個電話,是他爸爸接的,對方很真誠的沖他道了謝,然后告訴他宛山海還在住院治療,短時間內不能回去上課了。
大學是什么地方,是知識的殿堂,這里是講科學的,中邪可不是科學,這是迷信,是迷信就得批判,就得打壓,不過也不方便專門針對此事,考古系有幾節辯證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的課,其目的是牢固樹立學生的唯物主義信念,畢竟考古會經常接觸到死人和墳墓,可不能疑神疑鬼。
這幾節課本來是下學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提前上一節,授課方式是看電視,確切的說是看錄像,放科學解密,簡單說就是用科學來解釋一些奇怪的事情。
這節課看的是江西衛視的一檔節目,說的是齊齊哈爾一個叫扎龍村的地方經常有村民看到有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坐在一處墳頭兒上哭,后來村里修路,把那墳挖了,發現里面有兩具清朝棺材,其中一具里面是個沒有腐爛的女尸,表情非常猙獰,姿勢非常奇怪,棺材里有很多抓痕,屁股下面還有一堆奇怪的東西。
于是專家開始就對此事進行科學解密,原來這具女尸當年因為生產,導致了虛弱假死,被家人誤以為死了,給活埋了。
后來女尸在棺材里蘇醒了,開始劇烈掙扎,在棺材里留下了抓痕。也正因為劇烈掙扎,耗盡了棺材里的氧氣,細菌無法孳生,所以尸體保存了下來,而表情之所以猙獰,是因為當年是活活悶死的。對于屁股下的那堆東西,也有了科學的解釋,那是女人生孩子留下的胎盤。
至此,所有詭異的環節都有了合理的解釋,科學再一次戰勝了迷信,同學們恍然大悟,越發堅定所有詭異的事情都能用科學來解釋。
“解釋不了就別解釋,牽強附會。”王欣然與其他同學的表情不同,不是恍然大悟,而是一臉不屑。
“怎么了?”吳中元不解。
“你沒發現有什么不對?”王欣然反問。
“哪兒不對,這不都有合理的解釋嗎?”吳中元說道。
“呵呵,是嗎?在挖開墳墓之前,扎龍村的村民經常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坐在墳頭上哭,這個怎么不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