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聞言不禁眉頭一皺,趙公明提及這點正是楚毅如今最大的潛在威脅,就如趙公明所說的那般,修為差了足足一個境界,一旦有人偷襲,楚毅絕對抵擋不住。
更何況這一方世界當中還有許多陰毒無比的詛咒神通,譬如那釘頭七箭書,就連趙公明這樣的大羅存在都能夠生生咒殺。
更不要說通天教主祭煉出來用來針對幾位圣人的六魂幡了,同樣是因果詛咒來的至寶。
既然有釘頭七箭書、六魂幡這樣頂級的咒殺寶物存在,那么肯定會有其他因果詛咒的秘術。
連大羅強者都難逃此等秘術的咒殺,楚毅可不認為憑借自己眼下這點道行境界就能夠無視有心人的暗算。
所幸他如今身在金鰲島,可以說是通天教主的地盤,自然是有通天教主庇佑,料想也沒有誰能夠在金鰲島將他如何。
然而楚毅除非是打算一輩子都躲在金鰲島,否則的話,這等因果咒殺秘術他必然要面對。
對于這等咒殺之術,想要抵擋也不是沒有辦法,一者是不漏自身一絲信息,譬如生辰八字、體膚毛發之類,一者便是提升修為,道行俞深,對于這等因果咒殺之術的抵抗能力自然越強。
如果說他修為足夠強橫,達到大羅之境,想來足可以無視九成九以上的咒殺之術了。
深吸一口氣,楚毅向著趙公明道:“師兄所言甚是,不過大羅之境一切憑借機緣,機緣不至,大羅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趙公明自然是比楚毅更清楚大羅之玄妙,也知道這等事情根本就急不得,如果說真的有外物能夠助人突破大羅之境的話,倒也不是說沒有,可是借助外物突破的大羅將會難有寸進,但凡是有心追求更高層次的修行之人,誰愿意自毀道基呢!
沒見碧霄、瓊霄二人困于大羅瓶頸無數年,若是她們愿意的話,難道不能從太清道人那里求來一枚九轉金丹嗎?
說到底九轉金丹能夠讓人突破之大羅之境,卻也徹底限制了這人的未來。
楚毅沖著趙公明笑了笑道:“趁著大會之前還有時間,我且去閉關修行,萬一機緣巧合之下,能夠有所突破呢…”
正說話之間,一道宏大而又平和的聲音傳來:“楚毅,且來見我!”
趙公明同樣聽到了那聲音,眼睛一亮道:“是老師召見,師弟快去!”
沖著趙公明點了點頭,楚毅當即便奔著通天教主所在道宮而去。
遠遠的楚毅就見一頭牛悠閑無比的伏在一座道宮門口處,不是通天教主那坐騎奎牛又是誰。
楚毅幾次拜見通天教主,幾乎每次都能見到奎牛的蹤影,同奎牛早已經熟悉無比。
而趴在那里的奎牛見到楚毅的時候倒也沒有露出驚訝之色反而是沖著楚毅道:“老爺召見,小老爺速去!”
奎牛尊稱楚毅一聲小老爺,楚毅自然不會拿大,而是沖著奎牛拱了拱手道:“待我見過老師,再與奎牛師兄敘話!”
說著楚毅大步走進道宮之中。
道宮之內,檀香渺渺,一道身影端坐于蒲團之上,整個人坐在那里宛若一方天地的中心一般,正是截教之主,通天道人。
楚毅大步上前,沖著通天教主一禮拜下道:“弟子見過老師!”
通天教主微微一拂手道:“不必拘禮。”
等到楚毅起身,通天教主目光掃過楚毅,只是一眼就像是將楚毅上下看透了一般,微微頷首道:“看來你這些時日并沒有懈怠。”
楚毅道:“弟子一心苦修,奈何機緣不至,難入大羅之境,卻是讓老師失望了!”
通天教主聞言笑著搖頭道:“大羅玄妙,非有機緣難入,不過徒兒也不必憂心,只要素日里勤修不怠,機緣一至,大羅不過是水到渠成之事罷了!”
如通天教主這般存在,早已經看淡了世間一切,莫說是大羅,即便是比之大羅更強的存在,也未必能夠讓通天教主多看幾眼。
在通天教主眼中,楚毅即便是踏入大羅之境,也不過是在修行之路上稍有精進罷了,畢竟在通天教主無數年的人生當中,即便是強如太一、帝俊、十二祖巫這等存在也如過眼云煙一般隕落。
楚毅恭敬道:“弟子謹遵老師教誨!”
就見通天教主隨手一指,一道寶光滑過,一座小巧玲瓏的寶塔出現在楚毅的面前,看到這么一座寶塔,楚毅臉上不禁露出幾分訝然之色。
似乎是看出楚毅的疑惑,通天教主微微一笑道:“為師收你為關門弟子,必然會有人心中不服,如今你修為不入大羅,面對許多陰險手段當真是沒有幾分抵抗之力,今日為師便賜你六合塔,有此塔護身,除非是圣人出手,否則的話,至少可為你爭得逃命求救之機。”
楚毅不由眼睛一亮,聽通天教主這么說,楚毅要是還不知道眼前這一座寶塔的厲害。
要說靈寶之多的話,怕是沒有幾人可以同通天教主相媲美,不說通天教主賜予門下眾多弟子諸多靈寶,就是通天教主自己手中的靈寶那也是一件比一件強。
如今通天教主拿出這么一座防御驚人的六合塔來倒也不稀奇。
伸手一招,楚毅當即將六合塔煉化并且收入體內,隨著六合塔被煉化,關于六合塔的信息也被楚毅所熟知。
知曉六合塔的信息之后,楚毅心中自是為之驚嘆,就如他所料想一般,這六合塔防御力幾乎可以媲美五方旗、十二品蓮臺這樣的頂級靈寶,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六合塔只有防御只能,不像五方旗、十二品蓮臺這樣的頂級靈寶攻守兼備。
能有這樣一件寶物防身,楚毅還有什么好挑剔的,畢竟如果說論及攻伐的話,通天教主早已經將其證道之寶,青萍劍賜下。
這天下間,論及攻伐能夠媲美青萍劍的靈寶,恐怕也就只有那么幾件吧。
或許通天教主就是考慮到已經賜下青萍劍,這才將只有防御功能的六合塔賜予楚毅。
六合塔、青萍劍,一攻一防,兩件寶物組合在一起,就算是楚毅遇上了大羅強者,除非是自己傻乎乎的跑去找死,不然的話,自保絕對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心中一動,楚毅向著通天教主拜了拜道:“老師,六合塔怕是難擋釘頭七箭書這等異寶的暗襲吧!”
通天教主聞言只是抬頭淡淡的看了楚毅一眼,只將楚毅看的心頭有些愕然,這會兒通天教主才緩緩道:“徒兒你還怕別人因果咒殺嗎?”
楚毅心中滿是愕然與不解,通天教主這話里的意思那是再清楚不過了,之所以沒有給他防御因果咒殺的寶物,不是通天教主不舍得,而是在通天教主看來,那等寶物根本就沒有必要賜予楚毅,也就是說楚毅并不需要擔心會被人給咒殺。
難怪楚毅心中會不解,他自問自己比之大羅巔峰的趙公明來差了不知多少,就連趙公明都在釘頭七箭書之下身死道消,他又何德何能,能夠無視釘頭七箭書這等異寶咒殺呢。
可是通天教主既然表明他不需要這等寶物,那么其中必然有他所忽略的所在,也就是說,他其實并不用擔心什么因果咒殺類的手段。
盤坐于蒲團之上,楚毅暗暗沉吟,同時思量自己身上可有什么寶物能夠讓他面對因果咒殺類的寶物不受傷害。
猛然之間,楚毅心中一動,識海之中虛幻而又真實的氣運祭壇橫亙其上,無量氣運宛若滾滾洪流一般。
不知什么時候,楚毅識海之上那氣運祭壇上空竟然充斥著無盡的氣運,好似無邊無盡的汪洋大海一般。
進入這一方世界之前,楚毅可是清楚的記得他所擁有的氣運雖然磅礴,但是也沒有這么夸張啊。
但是如今看來,那磅礴的氣運看上去簡直是龐大的嚇人。
這些年楚毅一直沒有關注自身氣運的變化,如今卻是被那暴漲的氣運給嚇了一跳,甚至可以說,這暴漲的氣運簡直是超出了楚毅的想象。
仔細思量一下,他先是拜入通天教主門下,并且被通天教主收為關門弟子,賜予青萍劍,可以想象單單是這點就能夠讓楚毅得到多少的氣運。
要知道當下截教之勢可以說是如日中天,放眼這一方世界,怕是也只有人族氣運方才能夠與之相媲美了。
楚毅得了截教氣運,氣運若是不暴漲那才是怪事。
除此之外,楚毅還被帝乙看重,選其為帝辛之師,也就是未來人王之師,這等身份可是要分享人族之氣運的,同樣這一身份所得之氣運未必就比他在截教的身份所得氣運差。
加之楚毅又收了楊戩、楊嬋這么兩位未來小量劫之主的人物為弟子,同樣也得到了偌大的氣運。
如此種種下來,不算不知道,這么一算,楚毅識海之中那多的嚇人的氣運也就能夠解釋的通了。
好一會兒楚毅方才冷靜下來,看著那氣運祭壇,楚毅已經明白了過來,為什么通天教主會說他并不需要擔心被人以因果咒殺之術坑害了,別的不說,單單是有氣運祭壇這么一件連通天教主都難以察覺,看不穿的寶物鎮守識海,庇護元神,又有什么因果咒殺秘術能夠破開氣運祭壇的防御而升級其元神呢。
通天教主看著楚毅神色變幻不定,最后楚毅臉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通天教主不禁頷首一笑。
他的確是看不穿楚毅,這便說明楚毅身上有大秘密,可是通天教主并沒有窺探楚毅身上隱秘的意思,畢竟誰人還能沒有點秘密啊,身為至高無上的圣人,這點胸懷還是有的。
深吸一口氣,楚毅長身而起,向著通天教主拜了拜道:“多謝老師賜寶,弟子明白了!”
通天教主微微頷首道:“為師再為你講道,是否有所得,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圣人面對面講道,這是何等的待遇啊,要是傳出去的話,怕是大羅強者都要羨慕的眼紅。
可是像這般開小灶的事情,看楚毅那輕車熟路的架勢,顯然已經不是第一遭了。
很快道宮之中便有恍若天音一般的道音流轉,道音被局限在道宮之中,無有絲毫異象,然而楚毅卻是已經沉浸其中,顯然是已經入了道。
不知過去多久,楚毅方才回神過來,清醒過來的那一剎那,心底泛起一股失落,畢竟一旦醒轉便從大道之中跌落而出。恍若兩方天地一般,不過楚毅也知道長久沉浸其中非但是沒有好處,反而會有極大的害處,畢竟長久沉浸大道,可是有道化之危。
道宮之中已經沒了通天教主的身影,楚毅醒轉過來,整理了一下衣衫,長身而起沖著通天教主所在蒲團拜了拜,這才推開道宮大門,大步走出。
道宮之外,奎牛依然是一副悠然的模樣趴在那里,似乎是察覺到了楚毅走出道宮的舉動,就見奎牛起身,隨之身形一晃,就見一名魁梧大漢出現在楚毅的面前。
“小老爺出關了!”
楚毅微微一笑道:“奎牛師兄卻是好生悠閑啊,真是羨煞旁人!”
奎牛聞言哈哈大笑道:“老牛整日里呆在宮中,就是想要離宮也是不得,說來老牛還羨慕你們可以四處走動呢!”
楚毅腳步一頓,看了奎牛一眼道:“是我疏忽了,長時間呆在宮中,雖然說能夠長侍老師身旁,卻也如奎牛師兄所言,未必如他人所想是件美事!”
奎牛也曾與人說過,然而他人卻是笑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多少人想要長侍圣人左右而不可得,楚毅還是第一個能夠體會到他心情之人。
頓時奎牛那如同蒲扇一般的大手拍在楚毅的肩膀之上道:“來,來,還是小老爺知俺老牛的心思,我這里有存了數萬年的美酒仙釀,今日定要同小老爺痛飲一番!”
奎牛的居所毗鄰通天教主所在道宮,二人很快便來到了奎牛的住處。而奎牛也將他藏了許多年的仙釀取出,拉著楚毅暢飲,同時一吐心中的憋悶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