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炎多次的奪舍經驗,那些被他奪舍過的人宿體識海可沒有這般的異象,像楚毅識海當中莫名的冒出這么一座祭壇出來,倒是陳炎首次遇到。
不過陳炎并沒有慌亂,既然已經進入到楚毅的識海當中,那么他便不打算出去了,占據了楚毅的識海,他便可以重現世間,若是運氣夠好的話,未必不能夠借助楚毅的軀體登臨天人之境。
當然,似他這般奪人軀體的邪術,想要重修至天人之境卻是希望不大,哪怕是昔日開創了這一門邪術的人都沒有做到這一點。
奪人軀體這等邪術在世間多有流傳,卻是極少有人能夠借助這般的邪術更進一步,踏破天人門檻的。
所以說,對于那些選擇修煉這般邪術的強者來說,無非就是想要借助這種邪功繼續活下去罷了。
至于說能否更進一步,那也要能夠活下去啊。否則的話,一旦壽元大限到來,縱然是有再多的想法也是無用。
仰望那一座祭壇,陳炎身形突然之間暴漲起來,眨眼之間就變得如同小山一般,但是體型暴漲的同時,陳炎看上去倒是虛幻了幾分。
“小子,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陳炎那一張面孔停留在一張老朽的面容之上,正是陳炎本身的相貌,這會兒陳炎倒是沒有那種猙獰瘋狂,看上去相當之冷靜。
咆哮聲在識海當中回蕩,不過陳炎雖然說體型暴漲,可是在那氣運祭壇面前仍然是沒有什么可比性。
偌大的氣運祭壇矗立在識海天地當中,占據中央之地,巍然不動,仿佛任何的變化都不足以撼動氣運祭壇。
就在陳炎咆哮的時候,楚毅的身形出現在了氣運祭壇之上。
說實話,以陳炎的實力,哪怕只剩下元神之體,若然想要對付楚毅的話,那也不是楚毅所能夠招架的,說不得楚毅一不小心便會被陳炎所害。
但是陳炎偏偏就選中了楚毅做為奪舍的目標,結果元神侵入楚毅識海之中。
其他方面的話,楚毅自然是拼不過陳炎,可是在這識海當中,楚毅卻是無所畏懼,莫說是陳炎這么一位人不人貴不貴的無上大宗師,就算是天人大能進入到楚毅識海當中,楚毅也不會有絲毫畏懼。
“老魔,你在找我嗎?”
楚毅一開口,陳炎便察覺到了楚毅身形之所在,臉上頓時為之變幻,幾張面孔一閃而過,最終化作那一張老朽面孔盯著楚毅道:“小子,乖乖的讓老夫吞了你吧。”
說話之間,陳炎飛身而起向著祭壇之上的楚毅飛了過來。
楚毅看著陳炎只是站在那里,神色平靜,沒有一絲的驚慌之色,而陳炎在飛來的同時也察覺到楚毅的神色不動,心中不由的生出幾分訝異來。
“這小子莫非是有什么依仗不成?”
心中閃過這般的念頭,不過陳炎看著楚毅的身影,那點疑惑也就被壓了下去,眼中全都是貪婪之色。
“嘖嘖,待老夫吞了你的元神,占據了你之軀體,老夫當可再活一世,哈哈哈”
說話之間,陳炎身形落在了氣運祭壇之上,就在那氣運祭壇之上,楚毅身前,一團火焰熊熊燃燒,赫然是楚毅以氣運所化柴薪點燃所化的火焰。
“咦,這這是什么火?”
看到那熊熊燃燒的火焰,陳炎不由的呆了一下,幾乎所有人,除了天人大能之外,識海之中皆是混沌一片,根本就沒有其他的異象。
可是在楚毅識海當中,有怎么一座莫名其妙的祭壇倒也罷了,可是在這祭壇之上還有一團火焰,倒是讓陳炎很是不解。
楚毅心有依仗,自然是無所畏懼,淡淡的看了陳炎一眼道:“老魔,楚某在此,有本事的話,盡管來吧!”
眼睛一瞇,陳炎忽然之間化作一團黑霧撲向楚毅,伴隨著陳炎的動作,一股陰森邪異的氣息彌漫開來,大有侵蝕楚毅識海的架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楚毅心念一動,頓時頭頂之上那一團龐大的氣運之中垂下一縷縷的氣運,這些氣運化作柴薪,頓時熊熊燃燒起來。
熊熊的氣運火焰燃燒之下,一下子將那彌漫開來的邪異陰森的氣息灼燒一空,同時楚毅伸手一指,就見那燃燒的柴薪騰空而起。
“啊這是什么鬼東西,快給我弄開,快給老祖我弄開啊!”
熊熊的火焰一下子將陳炎給覆蓋,熊熊的火焰當中,原本化作了一團黑霧的陳炎凝聚成人形,但是在其身形之上卻是覆蓋了一層火焰,正是楚毅以氣運化作的柴薪所燃燒的火焰。
無論陳炎如何的拍打,如果的折騰,那火焰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絲絲縷縷的黑氣自陳炎神魂之上冒出,顯然陳炎的元神正在被火焰一點點的煉化。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識海當中會有這么恐怖的東西!”
感受到那火焰的可怖之處,已經活了數百年近千年之久的陳炎終于有些慌了,一臉驚慌失措之上的陳炎盯著楚毅咆哮連連。
楚毅站在那里,臉上露出幾分冷笑,心念一動,頓時又有幾縷氣運垂落下來化作柴薪。
有這些柴薪加入,原本陳炎身上所燃燒的火焰一下子暴漲起來,而陳炎元神被煉化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許多。
從一開始的怒罵到咆哮,沒有多久,陳炎身形一下子變得虛幻了許多,看上去要不了多久,陳炎可能就要被煉化了,到了這個時候,陳炎再也不像先前那樣張狂了,反而是一副哀求的模樣。
陳炎沖著楚毅哀求,懇求楚毅能夠放他一條生路,他愿意將自己多年積攢的寶庫奉上。
只可惜楚毅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一心催動柴薪添加進入,控制著氣運之火的燃燒。
“啊啊啊啊,小子,老祖不甘啊,老祖不甘”
元神被煉化,陳炎就算是做鬼的機會都沒有,帶著無限的不甘就在楚毅的注視下漸漸的化作了飛灰,煙消云散。
當陳炎的氣息被徹底的煉化之后,楚毅就見氣運祭壇之上,有那么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就那么的懸浮在空中。
“這是”
帶著幾分疑惑,楚毅上前,下意識的伸手去碰觸了一下,就見楚毅碰觸到那一團液體的剎那,液體就那么的沒入了楚毅的體內,就在液體進入楚毅體內的一瞬間,楚毅身上氣息陡然暴漲,元神吸收了那一團液體,愣是輕松的凝聚了元神,比之先前的虛幻來,楚毅的元神如今至少凝聚了幾分。
心念一動,楚毅心神回歸,就在楚毅心神回歸的瞬間,四周天地元氣瘋狂的匯聚而來,就如同百川歸海一般涌入楚毅體內,楚毅福至心靈,盤膝而坐,運轉葵花寶典。
眨眼功夫,楚毅只感覺體內微微震動,一直以來的瓶頸就那么輕而易舉的突破了。
一股強橫的氣息以楚毅為中心彌漫開來,宗師之境。
做為先天之上的宗師強者,楚毅終于打破了瓶頸,邁出了一步。
不過是轉眼功夫罷了,楚毅身上外溢的氣息便收斂了起來,就見楚毅長身而起,嘴角掛著幾分笑意,微微的握緊了拳頭,感受著體內暴漲的力量,猛地一拳打出,虛空爆鳴之聲傳來。
“毅小子,毅小子,你怎么樣”
這會兒遠處的顧長安察覺到了楚毅這邊的異常,忍不住的向著楚毅呼喊。
楚毅只是笑了笑,回首向著顧長安道:“顧叔,我很好,待我再深入去查看一下!”
聽到楚毅的回復,顧長安稍稍安心一些叮囑楚毅道:“毅小子,千萬當心,一切以自身安危為重才是。”
楚毅繼續前行,煉化了倒霉鬼陳炎,可以說這一處山腹之地也就沒有了危險。
畢竟這里可以說是陳炎的地盤,陳炎一個修行邪功之人,若是讓人察覺了行蹤,必然是人人喊打的局面。
做為陳炎的一處藏身之地,自然一切都是以隱秘為重。
這山腹之地卻是陳炎一手所打造出來的,對于一位無上大宗師來說,摧毀山岳倒是花費不了太大的心力,更不要說是在山腹之中開辟出一片空間了。
不過是十幾個呼吸的功夫,楚毅每一步跨出都是數丈遠,陡然一處拐角出現,楚毅走進拐角,頓時一處帶有明顯的人工所開造出來的空間出現在楚毅的視線當中。
那是一片石棺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里,石棺一座一座,至少有數十近百座石棺,看到這些石棺的時候,楚毅心中都忍不住為之一嘆。
這里正是陳炎的巢穴所在,藏著陳炎的許多寶物以及收藏。
走上前幾步,楚毅站在那石棺之前,伸手就那么的微微一推,轟隆隆的聲中,那一座石棺被緩緩推開。
頓時珠光寶氣沖天而起,楚毅站在邊上,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到一對的珠寶玉器堆滿了石棺。
只是看了一眼,楚毅的目光便轉移到了邊上的棺槨之上,對于所謂的財寶之物,楚毅并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一只手按在石棺之上,體內勁力輕吐,頓時棺蓋被震飛出去,露出棺槨當中的情形來。
目光一凝,楚毅目光不由自主的便落在了石棺當中,在這石棺當中赫然是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楚毅只看一眼便認出,這一張面孔正是不久之前他面對陳炎的時候,陳炎面孔之上那諸多面孔當中的一張。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其中一位被陳炎所奪舍之人。
一排一排的石棺一一的被楚毅給打開,其中差不多三分之一裝滿了各種的寶物,不用說這絕對是陳炎活了數百年的收藏,幾乎大半都在這里。
除了這些被陳炎所收藏的寶物之外,還有就是足足十具之多的軀體,十具老邁的軀體躺在石棺當中,看著那一張張的面容,楚毅不禁一聲輕嘆。
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
任你如何天資絕世,可是不登臨天人之境便猶如螻蟻一般。
天人之境壽元可達萬載乃至數萬載,相比凡人不過短短百年,天人大能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長生久視了。
天人大能差不多可以說是在一定程度上擺脫了壽元的影響,然而天人卻也不是不朽不滅之存在,如果說不能夠在萬載壽元終結之前修為突破的話,縱然是天人也極有可能會隕落。
伸手一推,楚毅將一具具的石棺再度合攏起來,目光向著四周看去,除了這一片石棺之外,便是一些日常生活的擺設了。
想一想也對,這里做為陳炎的一處藏匿之處,自然什么都準備的非常之齊整,本來陳炎元神才脫離了那衰老的宿體沒有多久,還沒有療養好出去尋找宿體,結果楚毅、顧長安便出現在了陳炎的視線之中。
這也是楚毅為什么會覺得黑暗之中有人在窺視他的緣由,相比顧長安來,楚毅很顯然更符合陳炎的選擇,所以陳炎不顧自身虛弱愣是打起楚毅的主意來。
結果也就可想而知,陳炎踢到了鐵板,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了楚毅,即便是遇到楚毅,如果說不是自己作死的元神進入楚毅識海當中的話,可能他也不會有什么危險,甚至楚毅都可能會被陳炎給輕松擺弄于手掌之中。
手中持著火把,楚毅很快便穿過了黑暗,正好看到顧長安、楚母、楚瑛他們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
楚母看到楚毅的時候明顯臉上露出松了一口氣的神色道:“毅兒,你沒事吧!”
“哥哥,四周好黑啊,瑛兒害怕!”
身處山腹當中,四周靜悄悄的一片,而且除了周圍之外,更是黑乎乎的一片,莫說是楚瑛一個孩子了,就算是換做其他人,怕是都一樣會感到害怕。
楚毅微微一笑道:“大家且隨我來!”
相比陳炎在山腹深處所開辟的那一片空間來,他們眼下所呆的地方倒是差了太多如今陳炎已經隕落,楚毅當然要帶著楚母、楚瑛他們進入山腹深處,至少在長生液的風頭過去之前,他們都要呆在山腹當中,選一處舒適的地方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