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殺機畢露,曹少欽、齊琥等人禁不住心中一震,看來這次某些人真的是惹怒了自家這位督主啊。
要知道就算是那些文人士子先前那么折騰,楚毅也只是輕描淡寫一般,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想一想這些人甚至準備對楚毅下手了,那么楚毅有這般的反應倒也在情理當中。
先前是怎么一個情形,外間之人不清楚,難道他們還不知道嗎?
如果說不是楚毅去的及時并且果斷出手將以馮吉為首的一眾人給鎮住的話,只怕這會兒淪為階下囚的就不是馮吉等人,而是他們這些人了。
一想到楚毅差點就被某些人給算計的萬劫不復,依附于楚毅的曹少欽、齊琥等人頓時心中殺機凜然。
只聽得曹少欽陰戾無比道:“督主盡管放心,我同齊檔頭親自看守并且審訊馮吉等人,一定挖出幾個人出來。”
楚毅坐在太師椅之上,身子筆挺,一只手搭在邊上的茶幾之上,輕輕叩擊著聞言抬頭看了曹少欽一眼道:“能撬開那些人的口最好,若是不能,哼哼,不要忘了我們東廠的拿手好戲!”
齊琥、曹少欽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東廠最拿手的不正是栽贓陷害,抄家滅門嗎?這幾年因為楚毅約束的緣故,東廠已經很少用這種手段,而是真的憑借各種證據抓人。
然而這次這些人真的是惹怒了楚毅,所以哪怕是楚毅一直約束東廠,這次也放開了口子。
一絲陰狠的笑意自曹少欽嘴角彌漫開來,讓人觀之心悸不已。
東廠在南京城有一處巢穴,這一處巢穴幾乎是半公開狀態,可以說南京城當中不少權貴都知曉這里是東廠的據點。
平日里這一處據點可謂是冷冷清清,可是這一日卻是十幾名官員被押進了暗牢當中。
好在東廠這一處據點不小,那修建的暗牢足夠容納數十人,所以十幾名官員丟進暗牢當中倒也絲毫不顯得擁擠。
自守備中官府邸出來之后,曹少欽、齊琥第一時間奔著那一處據點而去,好在那一處據點距離守備中官府邸并不遠,也就一里多遠,以二人的腳程,不過是一會兒功夫。
曹少欽看著那陰森可怖的暗牢向著齊琥點了點頭道:“齊檔頭,你且在外守著,我進去審訊這些人,此次務必要如督主所言,不挖出幾條大魚出來,他們還真當我們東廠是泥塑的。”
齊琥一臉的狠辣之色道:“曹公公放心便是,有齊某在,保管一只蒼蠅都別想飛進暗牢。”
暗牢之中,馮吉身著一身官服,卻是手腳帶著鐐銬,披頭散發,哪里還有先前的意氣風發。
坐在暗牢那潮濕的地上,馮吉微微低著頭,一陣腳步聲傳來,馮吉猛然抬頭,只看到一名番子沖著他露出猙獰冷笑道:“馮大人,上面交代了,請你上路!”
馮吉聞言似乎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和恐懼,慘然一笑道:“馮某這些年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下一刻,番子袖口之中一只散發著腥臭氣息的強弩激射出一根弩箭正沒入馮吉心口,馮吉低頭看了一眼,口中慘笑一聲,口中隨即黑血涌出。
“什么人!”
進入暗牢直奔暗牢深處關押馮吉所在的曹少欽突然聽到一聲慘笑心中當即生出幾分不妙,身形一晃只看到一名番子站在監牢之前神色平靜的將一只弩箭刺入心口。
一瞬間曹少欽出現在那番子身前,只看一眼曹少欽便知曉這番子沒救了,深吸一口氣,一巴掌拍在那監牢之上,走進牢獄之中,蹲下身去輕輕一撥,面色發黑依然沒了氣息的馮吉倒地。
一股可怕的殺機彌漫全身,曹少欽眼中充斥著一種寒意,他怎么都沒有想到那些人手段竟然如此之大,竟然能夠將人安插進東廠。
幾名番子被驚動趕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一個個的面色蒼白,能夠進入東廠顯然都見識過人心之險惡,他們自然不會認為馮吉是曹少欽所殺,只看地上那名番子的尸體就知道,馮吉這是被人買通了東廠內部人員給滅口了。
當曹少欽的目光掃過這幾名番子的時候,幾人禁不住心中一寒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
“都給咱家滾出去!”
幾名常駐南京據點的番子連滾帶爬的跑出暗牢,卻是驚動了守在外面的齊琥。
齊琥進入暗牢當中,看到曹少欽還有身死的馮吉神色一變道:“是我們太過大意了,竟然疏忽了這些人買通留守南京人員的可能。”
曹少欽緩緩點了點頭向著齊琥道:“齊檔頭,你將我們自京師帶來的人安排進暗牢,南京的這些人已經不可信了,馮吉身死,事關重大,我必須前去稟告督主!”
守備中官府邸,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著吱呀一聲,楚毅將手中書卷放下向著來人看去。
曹少欽先是一禮然后道:“屬下辦事不利,馮吉被人滅口于暗牢之中,特來向督主請罪!”
楚毅眉頭一挑,一瞬間便想明白了個大概,冷笑一聲道:“看來某些人急了啊,不過他們以為馮吉死了,本督主便會就此罷手嗎?”
說著楚毅豁然起身道:“本督主且去會一會這些人。”
東廠據點,當楚毅同曹少欽進入暗牢,一輛馬車而過,寬敞的馬車當中,一人一身的綾羅綢緞,員外裝扮,面泛紅光,好似一暴發戶,而另外一人則是一身儒雅之氣,卻是人人敬仰的一方名士。
此刻二人正相對而坐,在他們面前一張棋盤之上正進行著一局棋。
暴發戶模樣的胡定留著短須,那一張大臉之上,眼睛瞇著,然而開合之間卻能夠看出這絕對是一精明人物。
那位名士捋著胡須目光自馬車那放下的窗簾處收回,方才驚鴻一瞥正看到楚毅同曹少欽進入暗牢那一幕。
手中一枚棋子落下沖著胡定微微一笑道:“胡家主真是好手段,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乾坤砥定,難怪松江胡氏一族能夠占據我大明鹽業三成市場。”
胡定一副謙遜模樣笑了笑道:“鄭先生實在是謬贊了,胡某人是個生意人,素來堅信一點,只要舍得砸錢,那就沒有辦不了的事情!”
說著胡定略帶幾分得意道:“不過是一萬兩白銀而已,買通一個東廠番子,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坐在其對面的鄭先生眼中隱晦的閃過一絲厭惡,如果說不是大家有著共同的目標的話,他們又怎么會選擇同這些渾身沾滿銅臭氣息,仿佛鉆進錢眼當中的豪商家族合作呢。
鄭先生微微一嘆,一副痛心無比的模樣,甚至眼角濕潤道:“可憐馮兄慘死于閹賊之手,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胡定看了鄭先生一眼,那不大的眼睛當中閃過一絲譏諷之色,殺馮吉滅口的消息就是這位鄭大名士傳達給他的,可以說馮吉間接死在其手中,這會兒卻是一副死了至交好友的模樣,就連他都生出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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