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看向慶豐帝,說:“皇上,太子的死頗為蹊蹺,老夫這次也希望真正為太子昭雪。◢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慶豐帝說:“安王,太子乃是被翁叛將所害,三年前就已經結案。太子乃是朕的心頭肉,朕如何會不在乎?”
安王正色道:“皇上請明察,太子雖然表面上是被溫副將害死,可是,大家都知道,溫副將哪里有這么大的膽子去加害太子?他的背后一定有一個主謀。就是這個主謀想要至太子于死地,今后也會至所有和太子有關的人為死地。所以,懇請皇上著大理市重審此案。還太子一個清白,找出幕后真兇。”
慶豐帝壓下心里火氣,轉向林楓,林仲超和林俊生,“你們三個人怎么看?”
這分明就是希望他們三個人幫慶豐帝說話,打個圓場讓安王閉嘴。
林楓搶先說道:“安王,本王認為,太子之死已經查清,沒必要再糾結于此事了。免得再讓鬧事者借此事興風作浪。”
安王冷冷地說:“如果善待百姓,自然不會有人愿意興風作浪。”
林楓反唇相譏:“不安分的人還是很多的,當年父皇就為平息騷動費了不少力。”
安王說:“那是因為當初就不足以信服于天下,現在就更加要查清楚了。并且,如果真的善待百姓,試問誰會放著安穩日子不過,去冒著殺頭的危險鬧事呢?”
林楓還想說什么,林俊生忽然笑了起來,說:“其實你們說的都是對的,只是需從長計議,雖然我們一定要查清太子的死因,如果真的有幕后真兇,查他出來也算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但另一方面我們不可因為查這件事,讓那些想要鬧事的人有了可趁之機,所以,我建議低調去查這個案子,慢慢等待結果。”
這個折中的建議讓慶豐帝很滿意,至少給了慶豐帝時間去加害安王,于是,慶豐帝笑道:“安王不如留京等待數月,只要真的有幕后兇手,就一定能夠查的出來。”
安王怎么可能會留在京城數月呢,慶豐帝這樣說分明就是不想給安王解決了這事啊。安王雖然知道他們的詭計,可是,他看向林仲超,他希望林仲超可以堅定地站在他的身邊。可是,林仲超卻始終保持沉默。
不是林仲超不愿意,也不是不敢,而是他心懷大局。
從皇宮里走出來,安王和林仲超上了同一輛馬車。
刺眼的陽光照下,把屋頂的青瓦曬的滾燙。往日熱鬧的街上,此時也安靜了許多。街道兩旁,茶肆里沉悶無聲。店小二也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只剩下鍋爐里的水咕咕冒著熱氣。街面上,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狗不停歇的東竄西竄,尋找可以果腹的吃食。
安王心情郁郁地問道:“超兒,你為什么不肯做這個皇儲呢,剛才若不是你拒絕,我定能讓皇上答應了這事。難道你不想繼承你父親的大業嗎?”
林仲超說:“安王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其實父親的死因太過于復雜,這個皇儲,就算我現在答應了,也難免不會落得和父親一樣的結局啊!”
安王一怔:“你的意思是,就算你成為了皇儲,也會被人加害?”
太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林仲超點點頭,“袁術當年兵力威望都高于別的勢力,可他偏偏要稱帝,結果群起而攻之,袁術滅亡,曹操一輩子沒有稱帝,卻挾天子以令諸侯,比皇帝還像皇帝,天下人都怕他。如今,我也是一樣。皇儲這個位置太多的人想要,也有太多的人不希望我有,所以,在我還沒有抓住幕后黑手之前,我最好不要成為眾矢之的。”
安王眼中透著贊賞,“超兒,你懂事了,我很欣慰。好,就按照你所說的辦。”
吳國公府。夜。
黑夜,脫去了白日的喧嘩,國公府內寧靜安詳。天空繁星點點,地上,螢火蟲點點熒光閃爍,調皮的追逐嘻戲。不甘寂寞的,還有那群鯉魚,黑夜的安全,讓魚群更加肆意,不時傳來叮咚的擊水聲。
周箏箏把一件淺藍色燙金上衣放在膝蓋上,咬了咬線頭,打了個結。
這上衣已經做好了,明天就可以給林仲超送過去穿了。
想到心愛的人家將會穿上自己親手做的衣服,周箏箏簡直甜蜜到心里去。
這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幸福。
周瑾軒派人過來,要周箏箏過去一趟。
“阿箏,安王來書信說,明日約見府上,也透露了要來說的事,原來今日安王已經在皇上面前提及冊立林仲超為皇儲,可是,皇上還沒完全拒絕,就被林仲超給否決了。安王的意思是,想聽聽我們的意見。”周瑾軒喝著參湯,緩緩說道。
周箏箏想到林仲超說過太子還沒死,立馬就明白林仲超不愿意做皇儲的真正意思,說:“安王這次就是來幫豫王的,豫王卻一點也不想這么快做皇儲。就算明日安王問我,我也會說按照豫王的意思。畢竟,這是豫王自己的事,旁人是做不了主的。”
周瑾軒說:“安王老了,不愿意什么都不做就回邊關,可是在京城,除了林仲超,安王唯一信任的就只有我們了。”
周箏箏想了想說:“安王想幫豫王,其實可以做另外一件事的。”
周瑾軒說:“是什么?”
周箏箏說:“如今林楓勢力還很強大,林俊生和四皇子也都各有各的支持者,但是最強大的還是林楓。如果可以除掉林楓最大的幫手,就等于讓林楓失去左右手。”
周瑾軒說:“你這話我很贊同。可是,林楓的左右手不是蕭貴妃娘娘嗎?你是要除去她?”
“蕭貴妃娘娘已經和林楓分道揚鑣,不是林楓的左右手了。”周箏箏神秘一笑,“回頭我會寫一封書信,還請明日,父親幫我把書信交給安王,安王自然知道怎么幫豫王了。”
周瑾軒拍了拍周箏箏的手心,嗔怪道:“你這丫頭,連父親都不告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