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來他來找她,只是為了報答吳國公爺。
周箏箏嘴角擒了一抹苦笑,說:“我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知道嗎?我已經,有了他的骨肉了。”說完,拍了拍肚子。
肚子里的小生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他們已經不可能了。那生命是無辜的。
就算她不愛林楓,可她卻不能不愛肚子里的生命。
林仲超的眼神黯淡下來,所有的努力,都曾經是為了迎娶她,可很多話還沒有說出口,她就已經是別人的妻了。
“那么,我走了。”林仲超說,“如果他欺負你,你告訴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的背影漸行漸遠。把她的心也給帶走了。
林楓回來了。
“賤人,你今天都背著我去見了誰!”林楓甩手就一個巴掌,打在周箏箏臉上。
周箏箏差點摔倒,雙手護著自己的肚子。
林楓不屑地看了一眼那微微鼓起的肚子,“如果你再敢見他,我就讓你們母子一起死!”
“畜牲!”周箏箏沒有哭,她的眼淚已經流干了。
沒有一個幫她說話的奴婢。
也對,她身邊可信的奴婢都已經死了,除了青云。青云剛才被支開去了。
幸好青云不在,不然青云也要被打了。
“對,我就是一個畜牲。”林楓笑道,“誰讓你過去不擦亮眼睛看看清楚,誰讓你嫁給我?”
林楓大笑著走了,周箏箏拔下簪子,本想刺向林楓,然后再自殺的,可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又把簪子插回去了,只是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
周箏箏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額頭上沁滿了密密的汗珠。
“姑娘,你又做噩夢了?”青云端了一盆水過來,絞干了臉巾放在周箏箏額頭上。
“原來是做夢。”周箏箏長舒了一口氣,她又夢見前世那些事了。
幸好只是個夢。
“姑娘,奴婢昨日去過東園,可奇怪了,姑娘做的平安符不見了,也不知是誰給取走了。”青云說。
周箏箏坐了起來,臉上是難掩的失落,“本來就不要了,沒了就沒了吧!”
青云服侍周箏箏起床更衣。
一陣敲鑼打鼓聲響起。
“外頭什么聲音?”周箏箏問。
青云說:“士兵集合吧!明日就要出征了。張良晨也已經離開清香莊了。”
“這是好事,可惜我沒法送送他。”周箏箏說。
青云說:“這次啊,聽說南蠻子都是不要命的,很多士兵的家人,都不舍得讓自己的孩子去打戰,可是沒辦法,所以,滿城都是哭聲。”
“想要得到,哪有不付出的。”周箏箏說。
豫王府。
東園里的平安符,林仲超已經取來,放到明天要帶去的隨身的包袱里,和那只金釵放一起。
阿明提了寶劍走了過來,“主人,剛剛,太后薨。”
林仲超眼光一閃。
“太后娘娘走了。”過了好一會兒,林仲超才喃喃這句話。
“皇上對外宣布,太后是患了重病而亡。”阿明湊近林仲超耳邊說道。
“可笑,可笑。”林仲超說,“阿明,你說,這是不是天下最可笑的事?”
“主人說是就是。”阿明說。
“明日要啟程,你可和紅櫻告別了?”林仲超說,“讓紅櫻離開吳國公府吧!實在太為難她了。”
阿明說:“不為難的,主人放心,紅櫻如今已經成為周大姑娘房里的奴婢了。”
林仲超一怔,“什么時候的事!”
阿明說:“也是才發生的事。周大姑娘是看中紅櫻制作毒藥的能力,才想委任她的。”
林仲超看向遠方,怎么感覺這一世,周箏箏變了很多?都想著用他的人了?
蘭芝殿里,燈火通明。
蕭貴妃娘娘端然坐在金椅上,手指上的丹寇映著燭火的顏色。
西平侯府的老夫人,坐在蕭貴妃娘娘的身邊。
“娘娘的意思,老身已經懂了。”徹夜長談,老侯夫人要是還不明白蕭貴妃的意思,那可真是老糊涂了,“周賓可是西平侯府的仇人,老身自然不會不查他。”
“老夫人明白就好啦。”蕭貴妃娘娘拿了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東珠,遞到老夫人手里,“南大營主帥忽然被殺害,而周賓又剛剛過去南大營,實在是讓本宮不得不起疑,殺害主帥的就是周賓,可又苦于沒有證據。”
老侯夫人說:“多謝貴妃娘娘。只是,周賓斷無這么大的膽子。娘娘還要留意,是誰讓周賓這么做的才行。”
蕭貴妃娘娘點點頭,“本宮也一直在想會是誰,想來想去,林仲超可是最有嫌疑。此次他也是帶兵,讓周賓殺了本宮的弟弟,林仲超才有可能爭取到南大營的兵權。”
老夫人說:“是有這個可能。”
“本宮不能出宮,一切還要老夫人打點一番才是了。”蕭貴妃本想委托林楓去查殺害南大營主帥的人,可想到周賓曾經是林楓的人,終究對林楓不是非常放心,就請了和她交好的西平侯府幫忙。
當然,她怎么都想不到,斷其腕的正是林楓!她一直幫助信任的養子林楓!
次日,皇帝親自送兩支部隊到城門口。
因為太后薨,林楓和林仲超是先去拜祭了太后靈位,才去接受了帥印出發的。
林楓率領東營兵,林仲超率領西營兵。
兩支部隊,都是嚴整待發,三軍縞素。
因為太后薨,所以,全軍必須都著孝服出發,包括林仲超和林楓。
滿城的百姓,自發的站在出城道路的兩側,冷冽的風,將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甚至于將每個百姓的嘴都凍住了,擁擠的人群,卻幾乎聽不到什么聲音,目送著將士出征。
浩浩蕩蕩的軍隊,士兵們都整齊劃一,所有士兵的右臂上都綁著白布條,兵器上也纏了白布,一股戾氣橫亙而出,比寒風更刺骨。
“走了。”林仲超回頭,看著重重掩映中的吳國公府,自言自語地說道,然后,回頭夾緊馬兒,朝前奔去。
吳國公府,周箏箏一身白衣,聽著門外的喧嘩,知道林仲超已經帶兵離開京城了。
忽然她發現,她的心空了,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