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qq讓羅麗把我那臺舊臺式機里的收藏夾導入,我終于又找到發貼記錄。從頭到尾仔細梳理,將網站和論壇中的私信還有回復都看一遍,有價值的就記下來,留聯系方式的要重點關注。正在我仔細看的時候,羅麗發qq信息過來:“你硬盤里怎么有那么多色情電影?”
我就是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告訴她給我留著,等我回國的時候再用u盤傳過來。羅麗的回復中能看出她很生氣:“看這東西干什么?真不要臉,我現在就告訴派出所。”我氣得說你是不是閑得沒事做,看個色情片也違法嗎?他認真地給我科普,說看當然是犯法,怎么也要拘留七天。我說,那中國至少得有幾千萬人被拘留。再說,我要是有對象,還真就不用看這玩意,早動真格的了。
“說什么呢?不知羞恥,我全給你刪除,讓你看。”羅麗回復。我連忙說別刪,那可是我幾年間攢下來的精品,花錢都買不到。羅麗堅持要刪,在我苦苦哀求下,她終于同意暫時留存。
沒過幾天,馮總給我打來電話,說佛牌店已經基本裝修完畢,讓我現在就列個進貨清單,越詳細越好,同時問我是賣正牌還是正陰全來。這個問題我以前請教過高雄,他說,目前中國的佛牌店還很少,但香港臺灣比較多,澳門也見到過。那些店無論地段黃金還是普通,都不是只銷售正牌,還有正陰牌,有的店甚至裝修高檔,地段也好,里面不光有陰牌,還有邪牌和小鬼,就明晃晃地擺在柜臺里,那家店就在臺灣基隆。
我心想,臺灣和港澳那都是資本主義制度,大陸肯定要謹慎點兒整,于是我告訴馮總,目前只賣正牌和正陰牌,別的不談,看情況再說。
問了馮總店里營業區域面積、平面圖,還有柜臺尺寸,再按高雄的指導,我開列好進貨清單發給馮總,大概有正牌八十幾條,陰牌三十多條,平均每塊正牌五百元人民幣左右,每塊陰牌兩千元,再加上咬錢虎、轉運手鏈、錢母、法蠟、香靈和法符這些小東西,總價約十萬元。又把每種佛牌的圖片正背面、大概尺寸和詳細信息都附上,最后注明,把貨進全得要三五天。
為保險起見,我把清單列表拍照片發給高雄,讓他幫我掌眼過目,看有沒有遺漏的沒。半天沒回復,忍不住打電話給他,話筒那邊有很多人講話,似乎在爭執什么事。我問他忙不忙,高雄說:“一手好牌全都被你給攪黃!”原來他在賭錢,我連忙問有沒有看到我發的短信。
“我又不是盲人,早就看到了,進貨清單沒問題,再加一尊招財天童古曼,放在店角落就可以。”
干了多半年的牌商,我從沒賣過古曼童,只聽高雄等人提過。按他的說法,古曼童也是泰國最具特色的供奉物,在某些人眼中,甚至比佛牌名氣還大。于是我請教高雄有關古曼童的知識,他不耐煩地說現在沒空,進貨的時候再說。
我只好把清單先發給馮總過目,他對佛牌是個典型的外行,收到我的進貨清單之后也沒看太久,第二天就打款過來讓我盡快進貨。我乘坐bts來到高雄公寓樓下,在他的帶領下,我開始在曼谷、大城、披集、巴蜀、清邁和烏汶等地跑廟,從龍婆師傅手里請正牌,再順便從這些城市出發,就近到那些鎮縣找白衣阿贊請陰牌。
第四天的時候,我就已經把貨全都進全,花掉九萬六千多人民幣,又給了高雄一萬五千泰銖辛苦費。訂好機票準備明天就回北京,當晚,黃誠信找到我,趁著吳敵已經熟睡,他把我叫到后院外面,搬了兩個小板凳坐下,低聲說:“田老板,你的佛牌店下次進貨時,可不可以由我來供貨?”
我立刻想起之前那塊雙刀坤平,黃誠信自己戴的和他店里柜臺中的沒任何區別。又想到他臥室中大柜子里那滿滿當當的一抽屜佛牌,實在弄不明白是真是假。如果說都是高仿的,那黃誠信收集這么多假牌干什么,他又不推銷。就算偷著賣,我在珠寶店也住了好幾十天,從來沒見他私下里賣過什么。
“跟我說實話,”我忍不住問,“你珠寶店里擺的那些佛牌,到底是真貨還是假貨?”
黃誠信笑著回答:“真假其席并不重要啦,反正幾系正牌而已,都是心理作用,只要相信就有效果。”他這么說就等于承認那些都是假牌,其實我心里也在想,陰牌和邪物有效果,這是我親眼所見,但正牌的效果很有可能沒那么明顯。當初我賣給馬同學的那塊三層崇迪,雖然后來躲過吊燈一劫,但我有時候也會覺得是巧合。英雄告訴過我,正牌效果慢,也許就像西藥和中藥湯的區別,中藥一喝就是幾個月,有時候病是有減輕,但很多患者不喝可能也好了。
我又問:“那你臥室里那滿抽屜的佛牌,也是高仿的吧?”這次我是故意問的,也不想再躲著,黃誠信臉色頓時大變,連忙問我怎么知道。我笑著說有透視眼,就像x光一樣,能隔著門看到里面的東西,不信現在就試試,你那七層柜子的每層都有什么,我全能看到。
黃誠信急了:“田老板,你、你不棱介樣沒有信用,那天我不是說過,不要亂碰我臥室里的東西嗎?”我正色道,你那些東西肯定都是假的,不然這么值錢的貨,為什么不存銀行或者買個家用保險箱。成天造假,還想給我供貨,你連熟人也坑?
“我不系辣種銀啦,辣抽屜里只有部分系高仿貨,好多都系真的!”黃誠信解釋,“而且,推薦高仿佛牌,不也系想讓你多賺些錢嗎?同樣的牌,我的肯定比你從廟里請來的便宜一半!其實我做這些佛牌,比那些龍婆僧加持出來的還要辛苦,很費精力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