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眼看著馬車離開,官兵又將林子里的另一個龜茲人捉住,這才帶著唐千一起回去。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走到岔路口,往東是李家在京城置辦下的宅院,往西是季家,季嫣然的馬車就往季家去了。
“三爺,我們要去哪里?”唐千勒住馬問,“是不是去看看三奶奶,方才看著三奶奶的臉色不好。”
李雍的眉頭微微一蹙,方才暈厥的那么行云流水,若有人告訴他,現在她正得意的笑,他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回李家。”李雍策馬向前。
唐千有些意外,卻立即跟了上去,兩個人不會鬧起來了吧?總感覺頭頂一片陰云密布。唐千也沒有了心情去拿荷包吃糖,肩膀也垂下來。
“三爺,咱們什么時候回去呢?”該不會就不回去了吧?
唐千追著問:“三爺,您可能再也找不到這樣好的三奶奶了。”這樣會做飯菜會做點心。
本來好好的日子,一眨眼就啥也沒有了啊,真是敗家。
李雍乜了他一眼,唐千卻仍舊挺直了脊背,這次他可沒說錯。正等著挨打,卻發現李雍已經揚鞭絕塵而去。
唐千眨了眨眼睛,三爺這次竟然沒有反駁他。
季嫣然回到季家,簡單梳洗了一下就躺在床上:“三爺沒回來嗎?”
容媽媽道:“沒有呢。”
這人還真是生氣了啊。
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季嫣然轉頭看過去,沒先到卻是季四太太。
季四太太進了門立即道:“這是怎么了?”
容媽媽稟告道:“有人來搶三奶奶手中的醫書,多虧了官府早些到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原來只是搶奪醫書,季四太太十分失望,若是將這禍根一起搶走了那該有多好。
“三爺呢?”季四太太立即問過去,前些日子兩個人形影不離,仿佛還很恩愛的模樣,今天季嫣然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不見李雍的蹤跡。
容媽媽立即道:“三爺可能還不知曉。”
才怪了,季嫣然沒有回來前,他們就已經聽到了消息,李雍怎么會不知道,會不會兩個人鬧翻了,照季嫣然這樣胡作非為,哪個夫婿能受得住。
季四太太眼睛亮了幾分:“快去讓人找三爺回來啊。”
容媽媽應了一聲立即去安排。
季四太太輕聲道:“嫣然別怕,有你四叔和四嬸在,不會有人欺負你。”
“真的嗎?”季嫣然顫聲道。
“真的。”季四太太很不情愿與她說話,總要費很大心神似的,本來母慈子孝有些親人的樣子就好了,要不是征哥回到了京城,特意囑咐她要善待季嫣然,她也不會前來關切。
季嫣然道:“是不是大哥回來了?”
季四太太的臉又是一僵:“可不是,你大哥…”說著頓了頓,“我們家沉寂了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嫣然…就算從前我們有做的不周的地方,我們到底也是一家人。”
季嫣然點點頭:“四嬸放心,只要你們對我好,我也會加倍回報,我知道要照顧一個罪臣之女有多難,但是家族興旺總要榮辱與共。”
后面的話她是給那個已經入仕的大哥聽的。
丑話先說在前面,免得將來他們怪她翻臉無情。
季四太太強壓著怒氣將消息帶給了季元征:“那孩子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你祖父已經在想辦法將她逐出門去…”
“怎么逐出門?”季元征抬起眼睛,“母親別忘了我們住的是西府的宅子,早在曾老太爺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分家了。”
“你這孩子,”季四太太紅了臉,“你怎么就是不開竅,這話讓你祖父聽到,定然會狠狠地訓斥你。”
“大妹妹也不易,”季元征放下筆,“能成為釋空法師的徒弟,又治好了那么多的病患,還揭開了假藥案。”
“你這都是聽誰說的?”季四太太道,“你六叔告訴你的?”
“您應該上街去看看,”季元征道,“京中所有的店鋪都在清理藥材,大妹妹和冉家一起籌備開藥鋪,那藥鋪的地點就在福康院旁邊。”
怪不得季嫣然這些日子一直往福康院跑,原來這事真的要被她做成了。
“朝廷讓這樣做嗎?那不是涉及江家,”季四太太目光一變,“莫不是這案子有了結果?”
季元征道:“江家的管事招認了,那些假藥是他們所為,江庸都已經遞帖子請罪了。”
季四太太湊過來:“那個胡僧,釋空法師…也沒有罪了?他的醫術不是騙人的嗎?如果釋空法師沒有罪,嫣然又是他的徒弟,將來其實不是很多人要求她診治,她的藥鋪就要發財了。”
季元征皺起眉頭:“母親不要總想著這些銀錢。”
季四太太被說得面色一暗:“這么說,她真的要發達了,我們這個宅子她早晚也得收回去。”..
季元征道:“那也要看看朝廷如何論定,不過季家有功這是真的了。”
季四太太豁然一股熱血沖頭:“如果這份功勞落在我們頭上就好了,你剛剛入仕,正需要這樣的機會…”
季元征站起身:“母親不要做這樣的妄想,先將大妹妹照顧好。”
季元征與母親說完話,徑直去了衙門。
衙門里早就有人等在那里,太子詹事周幀已經等在那里。
“恩師放心,”季元征上前一拜,“學生已經安排妥當,家里不會出事。”
周幀長長地舒了口氣:“太子爺也進宮去了,皇上要召見承恩公世子爺。”
季元征心中慌跳,他還是第一次與恩師說起這么重要的政事,而且還涉及到季家:“釋空法師真的已經圓寂了嗎?”
周幀道:“還不知曉,不管什么結果,只要你穩住了家里,太子爺面前就是功勞一件。”
季元征應聲道:“學生必當盡心竭力。”
大殿里太子坐在一旁,看著殿下跪著的顧珩,不禁搖了搖頭。
顧家為武朝立下赫赫戰功,難不成就要敗在這樣一個不肖子孫身上,他真是為顧珩著急,看著一表人才的人,不好好的走仕途,偏生要惹出那么多禍事,就連他也被連累聽訓。
“還要朕仔細問你嗎?”皇帝一聲怒喝,大殿上的人除了太子之外全都跪了下來,太子也將手縮進了袖子。
顧珩卻沒有慌張,跪得筆直:“回稟皇上,微臣只是與龜茲人做了個買賣,沒想到他們緊揪著不放。”
皇帝冷哼:“什么買賣?”
顧珩道:“只要將釋空法師帶給他們,他們就給我五十斤黃金,為了怕他們賴賬,我先要了二十斤黃金做定金,可誰知道釋空法師圓寂了。”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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