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洛陽城門外,人聲鼎沸,一群身著綾羅的達官貴人,翹首以待。在他們的對面,站著一群鬼氣森森的人。
說是鬼氣森森,其實哪里有鬼,看外表,他們穿著黑底金邊的衣裳,個頂個的都是俊俏后生,但他們往那兒一站,就透著一股子陰柔的勁兒,讓人渾身都不舒服。與他們相比,旁邊的一眾粗漢們要血氣方剛得多,這些人是錦衣衛,都是軍中出身,陽剛得很。
小廝聲嘶力竭的叫喊聲由遠及近,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攪鬧得洛陽城近一個月不安生的活閻王終于回來了,聽說他是個氣量小的,不知這次回來,要怎么報復了。
“…侯爺的車駕,在二里之外,馬上、馬上就要到了!”
“二里?”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尖叫了起來:“這不就在眼前了么?還等啥呢,快點吹打起來!”
旁邊的人也都叫:“快點吹打起來,昨天教說的話還記著么?記不起來的,趕緊想,那幾個帶著喊的,就指望你們了,侯爺要是聽不見,回去扒了你們的皮!”
錦衣衛和東廠的人見這些人的嘴臉,個個露出了不屑之色。這群賤皮子,月前侯爺來的時候,那副自命清高的嘴臉哪兒去了?非得爺們使出手段來整治,你們要是硬漢,倒是死挺著啊,怎么也都服軟了呢?
說到這個事兒,倒也不是沒硬氣的。這洛陽城里頭,唯一一個硬氣的主兒,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盧小姐。錦衣衛和東廠的人,不是沒想過去攪鬧她一下,但問題是,找不著這人啊!
誰都知道有這么個人,洛陽城里頭,好像到處都是她的影子。但是這人,找不著!
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無論用什么辦法,都查不到一絲的痕跡。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起初,獨孤九認為,這些人是刻意的回護盧小姐,但半個月的調查下來,得出的結論卻是,他們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
獨孤九也嘗試派人跟蹤過,可惜每次跟蹤,都會莫名其妙的斷線。他甚至自己親自出馬,可惜最終還是失敗,到了城外北邙山附近,前腳入林,后腳就暈頭轉向,不管怎么跑,最終都只能跑回林子邊緣,邪門的很。
無奈,獨孤九只能放棄。盧小姐那邊也沒有什么動作,不干擾李牧計劃,大家相安無事也挺好。獨孤九琢磨著,即便有問題,等李牧來再解決也不遲。
他以為加冕大典之后,李牧能很快過來,沒想到拖了這么久。加冕儀式都過去半個月了,李牧才姍姍來遲。這段時間里,洛陽城內有些暗潮洶涌的感覺,表面上看似沒什么異樣,但獨孤九已經掌握到,已經有一些人家,在暗中調撥人手來洛陽。他們的目的是什么,目前尚不得知。這讓獨孤九非常的煩躁,錦衣暗衛做久了,他看什么事,都帶著點惡意了。
“看見了!侯爺的車駕!”有人喊道,獨孤九也看過去,只見地平線上,多出一個車頂來,緊接著,車頂上多了一桿旗。
什么東西?一桿旗?
獨孤九以為自己眼花了,但他看到周圍的人的反應,知道自己沒有眼花,確實出現了一桿旗。旗上面寫著一個巨大的字。
“帥!”
眾人下意識地念出,等到走近了一點兒,才看得清楚。旗桿上頭,還糊著一層紙,紙上畫著一個箭頭,箭頭是向下的,指向下邊手握旗桿的李牧。
這是啥意思?
眾人面面相覷,這個年代,‘帥’的概念還沒有形成。人們看到‘帥’,腦海里只有一個概念,那就是軍中的‘帥’。但是軍中的帥旗,也不足這么回事兒啊。帥旗,要么是圖騰,例如龍虎豹獅熊等,要么就是姓氏。譬如李靖的帥旗,打出去,對面三軍顫栗。哪有這樣的,一個帥字,還帶個箭頭,生怕別人不知道在哪兒似的。
“大哥!”獨孤九驅馬過去,來到李牧跟前,又是一懵。只見李牧身上,還穿著一套鎧甲,鎧甲中間,也有一個大大的帥字,他是真的不知道李牧是啥意思了。
“好兄弟!”李牧看到獨孤九,把旗桿遞給旁邊的人接住,張開胳膊給獨孤九一個大大的擁抱。多日不見,他也挺想獨孤九的。獨孤九有些不自然地推開李牧,岔開話題道:“大哥,你這旗是怎么回事?”
“這是我在路上的發明。”李牧從懷里掏出一幅圖來,其實就是象棋。但他畫的這副象棋,是后世的三十二子象棋,與初唐時期的玩法,有些許的不同。象棋的傳承,最早可以追溯到戰國,那時稱為象戲。歷代演變,有十二子,十八子,逐漸增加,最終定版,是在唐朝中葉,李牧現在拿出來,也算是提前了一小步。
獨孤九是玩過象棋的,雖然有些不同,但車馬炮的子都是在的,他能認得出來。他只是不懂,李牧為何要搞這么一面旗,還有這身盔甲是怎么回事,看上去真的好傻啊!
“這是用來練兵的。”李牧比比劃劃地解釋道:“小九,你想啊,如果咱們搞一個校場,畫上我這棋盤,然后讓兩隊人馬,各自占了一邊,穿上我身上這種盔甲,再拿上兵刃搏斗廝殺——”
獨孤九皺眉道:“大哥,怎可以人命相戲?”
“哎呀,什么人命相戲,哪有那么嚴重。”李牧擺擺手,道:“自然是鈍刃的,考校嘛。為將帥者,掌控全局,便如同這棋盤,雙方對壘,練習本事,不是很好么?棋局如戰場啊,弟弟!”
獨孤九出身門閥,自然受過兵謀教育,李牧說得糊涂,但他聽得懂。按照李牧說的,他想了一下,確實是能有一些效果。可是也不是沒有弊端。
“大哥,恐怕不成。比方說,我用車吃了馬,但是我的‘車’打不過對面的‘馬’,這怎么算?”
“活該唄!”李牧笑道:“這不是很正常么?兩軍作戰也是如此啊,你去打人家,沒打過,難道還讓人家自殺?”
獨孤九懵了,李牧這話他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不是下棋么?不是考謀略么?怎么聽起來有點像是匹夫之勇啊!
“那這棋怎么下?”
“很容易啊,就像你說得,你拿車吃我的馬,沒打過,那你的車就沒了,我的馬還在呀!”李牧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見獨孤九一臉的震驚,他拍了拍獨孤九的肩膀,道:“少年,不要被固有思維局限了想象力。天下事變幻莫測,要隨即應變啊。有些人,就是能夠力挽狂瀾。你想想,若是大個兒穿上‘馬’站在那兒,多少個‘車’能吃了他?”
獨孤九一呆,不知道怎么反駁了。還真是如李牧所說的一樣,若李重義是‘馬’,最好就是誰也別吃這匹馬,因為肯定的,誰也干不過他。
這么一琢磨,這游戲還真挺有意思的。
兄弟倆這邊聊得開心,完全把一群在旁等待的人給晾著了。尤其是那些被安排敲鑼打鼓的人,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敲,怕打擾到李牧說話,引他不高興。不敲,又擔心自家東家扒了自家的皮,真真是左右為難。
“喲,這都是誰呀。”李牧終于瞧見了,笑道:“這不是偷了我的尚方寶劍的賊人們么?怎么,終于肯把陛下御賜的尚方寶劍交出來了?你們這群賊子?”(防盜,十五分鐘后刷新)
眾人瞧了瞧李牧腰間的龍泉劍,心道,怪不得人家當侯爺呢,能睜著眼睛把瞎話說到這個份上,天底下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如今這情況,辯解是肯定辯解不了了,擺明了就不想講理,沒辦法,只能認栽了。
“侯爺,我等知罪了!”
“認罪?”李牧滿臉驚奇:“這是怎么回事兒?我就丟了一柄劍,怎么這么多認罪的,你們什么意思?串通起來給本侯施壓么?想來個法不責眾?告訴你們,沒門!本侯一定要調查出來,是哪個膽大包天的賊人偷了陛下賜給我的尚方寶劍,你們想要串聯包庇,告訴你們,門兒都沒有!”
誰是這個意思啊!眾人心里叫苦,明擺著這是不想翻篇兒啊。沒轍,眾人互相看了看,吆喝得最歡的那個胖子站了出來:“侯爺,小人姓崔,在南市做綢緞生意。侯爺誤會了,我等說的知罪,不是偷尚方寶劍的罪,陛下御賜的尚方寶劍,誰敢打主意啊。小人們說的,是上次侯爺來到洛陽的失迎之罪,侯爺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等吧。”
眾人齊聲道:“求侯爺開恩,原諒我等。”
“求侯爺開恩吶!”
“這是做什么!”李牧非常氣憤:“你們這樣說話,是想要把本侯置于不仁不義的境地么?這要是傳到了陛下的耳朵里,還不得以為本侯囂張跋扈?”不等胖子辯解,李牧搶先打斷,示意了一下旁邊站著的小陳公公道:“這位,可是在宮里行走的,陛下身邊的高公公聽說過沒?這是他的干兒子,西廠的陳公公。”
“喲,這都是誰呀。”李牧終于瞧見了,笑道:“這不是偷了我的尚方寶劍的賊人們么?怎么,終于肯把陛下御賜的尚方寶劍交出來了?你們這群賊子?”
眾人瞧了瞧李牧腰間的龍泉劍,心道,怪不得人家當侯爺呢,能睜著眼睛把瞎話說到這個份上,天底下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如今這情況,辯解是肯定辯解不了了,擺明了就不想講理,沒辦法,只能認栽了。
“侯爺,我等知罪了!”
“認罪?”李牧滿臉驚奇:“這是怎么回事兒?我就丟了一柄劍,怎么這么多認罪的,你們什么意思?串通起來給本侯施壓么?想來個法不責眾?告訴你們,沒門!本侯一定要調查出來,是哪個膽大包天的賊人偷了陛下賜給我的尚方寶劍,你們想要串聯包庇,告訴你們,門兒都沒有!”
誰是這個意思啊!眾人心里叫苦,明擺著這是不想翻篇兒啊。沒轍,眾人互相看了看,吆喝得最歡的那個胖子站了出來:“侯爺,小人姓崔,在南市做綢緞生意。侯爺誤會了,我等說的知罪,不是偷尚方寶劍的罪,陛下御賜的尚方寶劍,誰敢打主意啊。小人們說的,是上次侯爺來到洛陽的失迎之罪,侯爺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等吧。”
眾人齊聲道:“求侯爺開恩,原諒我等。”
“求侯爺開恩吶!”
“這是做什么!”李牧非常氣憤:“你們這樣說話,是想要把本侯置于不仁不義的境地么?這要是傳到了陛下的耳朵里,還不得以為本侯囂張跋扈?”不等胖子辯解,李牧搶先打斷,示意了一下旁邊站著的小陳公公道:“這位,可是在宮里行走的,陛下身邊的高公公聽說過沒?這是他的干兒子,西廠的陳公公。”“喲,這都是誰呀。”李牧終于瞧見了,笑道:“這不是偷了我的尚方寶劍的賊人們么?怎么,終于肯把陛下御賜的尚方寶劍交出來了?你們這群賊子?”
眾人瞧了瞧李牧腰間的龍泉劍,心道,怪不得人家當侯爺呢,能睜著眼睛把瞎話說到這個份上,天底下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如今這情況,辯解是肯定辯解不了了,擺明了就不想講理,沒辦法,只能認栽了。
“侯爺,我等知罪了!”
“認罪?”李牧滿臉驚奇:“這是怎么回事兒?我就丟了一柄劍,怎么這么多認罪的,你們什么意思?串通起來給本侯施壓么?想來個法不責眾?告訴你們,沒門!本侯一定要調查出來,是哪個膽大包天的賊人偷了陛下賜給我的尚方寶劍,你們想要串聯包庇,告訴你們,門兒都沒有!”
誰是這個意思啊!眾人心里叫苦,明擺著這是不想翻篇兒啊。沒轍,眾人互相看了看,吆喝得最歡的那個胖子站了出來:“侯爺,小人姓崔,在南市做綢緞生意。侯爺誤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