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蝦還要好好的想清楚,并不能立馬就給葉承澤明確的答案。
而與大頭蝦接上頭,還救了他一命,結下個善緣之后,葉承澤這會兒心里已經是挺滿意的了,也沒有催促著對方。
他展現了自己合作的誠意,至于大頭蝦怎么考慮,葉承澤也不能左右跟勉強。
若是大頭蝦這條線走不通,靠他們自己踩點的話,也就是多費一些時間跟功夫罷了,葉承澤相信自己是能夠順利且出色的完成任務的。
看大頭蝦已經包扎完畢,葉承澤也不想再多作停留,轉身要走的當口,大頭蝦開口道:“給我一天時間考慮,到時候要怎么聯系你?”
“港城我不熟,不然你提供個可聯系到你的方式給我。”葉承澤回眸凝著大頭蝦說道。
大頭蝦清瘦的臉揚起抹笑意,那雙深邃的眼睛帶著了然的洞察力。
這人分明是不想過多的暴露自己。
“深水埗鴨寮街有間綠色鐵皮報紙檔,叫宏發報攤。后天早上,在那兒見。”大頭蝦說道。
葉承澤點點頭,一手插在褲兜里,一開生銹的鐵門,邁大步走了出去。
關上門的瞬間,大頭蝦臉上的笑意垮了下來。
腰間的傷口有點兒長,所幸不深,身子動彈的時候容易牽扯到皮膚,一陣陣的抽痛。
“死仔包,你這個傷得去醫院縫針,我這只能簡單的給你包扎一下。
你就不能正正經經的找份工作?
整日里喊打喊殺的,我真擔心哪天你就回不來了”趙婆說到最后的聲音帶著一股濃濃的擔憂和無奈。
她是個無依無靠的人,要不是大頭蝦救了她,給了她這個地方安生度日,她許早就倒在街頭了。
趙婆無兒無女,對大頭蝦那是當自個兒孫子來疼的。
她知道大頭蝦加入那些堂口,幫派內部勾心斗角,幫派之間為了爭地盤斗得頭破血流,大頭蝦成日里在刀尖口舔血,說不準哪天就得橫死在街頭回不來。
趙婆勸了多次無果,也知道自己說的話這小子未必能聽進去。
但這會兒看到那道長長的刀傷,她又忍不住叨叨咕咕起來。
大頭蝦曉得趙婆是關心自己,忍著痛皺眉咧嘴微笑,嘴上應道:“我這樣的人,正正經經的工作不適合我,也沒有人愿意要我!”
他是警署內部選中的‘針’,從接受任務進入角色開始,他就沒有后悔也沒有退出的余地了。
如果身份曝光,被當成‘二五仔’(內鬼,叛徒的意思)殺掉,那他死后也只不過是以一個叛徒或者‘針’的身份結束這一生。
大頭蝦眼下并不清楚葉承澤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找到他談合作。
他跟對方說要一天的時間考慮,其實也是留了時間和余地,想查一查葉承澤這個人的來歷和身份。
且說葉承澤這邊,雖然對周遭的環境并不熟悉,但偵察兵出身的他要尋到回去的路,并非難事。
他在黑暗的巷子里穿行,左拐右拐縱橫穿梭間,竟又回到了蘭桂坊那條大街上。
大街已然恢復了原先的喧囂熱絡,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仿佛半個小時前這里并不曾出現追殺事件一般。
葉承澤雙手插兜走出路口,很快就遇到了從另外一條道上拐過來的項陽和汪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