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已經開始痛起來了,蘇慧玲強忍著,可聽到自己的娘為了錢居然要放棄讓孩子住保溫箱,她就忍不住心痛。
她沒有任何辦法,除了求蘇顏,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么。
蘇顏將她住院生產,孩子的檢查護理以及保溫箱醫藥費用的繳費單子都拿了出來,一張張的整理好遞了過去,說,“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了的,這些都當是借給你的。
孩子的各種費用我都繳了,你可以放心了。”
多的話沒有了,她又不是人的親爹媽,難不成還要床前床后張羅著伺候啊?
踏著暮色,一家三口回到了家里,蘇芳給做了疙瘩湯,蘇顏連吃了兩碗,這才覺得整個人好了起來。
在院子里站了會兒消消食,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蘇芳的各種八卦問題后,就提了桶水去洗浴室里沖了個澡。
實在是有點兒受不住自個兒身上的味兒了,總感覺有種消毒水混合著血腥氣的埋汰。
蘇顏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現隔壁牛嬸正在堂屋里向劉桂蘭八卦蘇慧玲的情況。
她說:“老話都說七活八不活,這孩子七個多月吧,那應該是能養活的,就是得費心精細著養。
噯,這么算下來的話,你那小姑子出嫁那會兒,這孩子在她肚子里就得差不多三個多四個月了啊,哎呀媽呀,她也忒大膽了,萬一那會兒孫家不認賬,她算盤落了空,可不是分分鐘白給了身子還徹底壞了名聲?!”
劉桂蘭哂笑一聲,壓低聲音道:“她自個兒選的路,哭著跪著都要自個兒走完。
你也不是外人,我不怕笑話的跟你說一句,我那小姑子,只怕是要離婚了。”
“咋?嘎哈要離啊?孩子不是剛生下來么?”牛嬸不明覺厲。
劉桂蘭就嘀嘀咕咕的跟牛嬸說起了醫院那邊上演的那一幕,隔著一道墻,蘇顏都能時不時的聽到牛嬸兒咋咋呼呼的吸氣聲和咒罵聲。
她剛洗了頭發,用毛巾吸干后披著晾干,還不敢睡,背靠在被子上,拿著畫筆和繪畫本,尋找靈感開始畫第一批的夏裝款式。
剛琢磨著畫完一個款式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電話機就在蘇顏右手邊上的寫字臺上,蘇顏放下了畫筆,拿起電話筒喂了聲。
“蘇顏,是我!”葉承澤的聲音低沉磁性,隔著電話線傳過來,蘇顏莫名覺得心尖顫動。
“葉大哥啊?”蘇顏笑道。
“還沒睡吧?”葉承澤的聲音微帶笑意,就像老朋友那般隨意的問詢著日常瑣事那般,“今天忙壞了吧?怎么樣,一切可還順利?”
“嗯,還算順利吧,我也是剛從醫院回來不久。”蘇顏回答。
“我有個好消息要跟你分享。”葉承澤說。
蘇顏來了興趣,好整以暇的問道:“啥好消息呀?”
“你們村子要通電了,你高不高興?”葉承澤笑著問。
蘇顏睜大了眼睛,身子也從慵懶的葛優癱一下坐得板正起來。
哎呀媽呀,蘇家灣要通電了?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