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跟她再爭論這件事。隨夢小說.SUIMENG.lā
紀沐晴為我擔憂,我很感激,她是個好女人,好領導,不愧值得我為她癡迷。
得罪楚云飛這件事,我一點也不后悔。
楚云飛那種貨色,怎么能配的上紀沐晴?
不過,楚家要是給我找麻煩的話,我真得想辦法應對。
翌日,我先去騰達報道,直接找到白靜儀,要跟她請假。
白靜儀將我昨天的請假單扔到我臉上,怒氣沖沖,“趙鎖,我發現自從你坐上主管的位子,就特別放肆,完全不把我這個經理放在眼里了,啊?請假不當面跟我請,竟然把請假條壓在自己辦公桌上,你當你是誰啊?”
我沒耐心跟她解釋那么多,“白經理,我今天來不是聽你訓斥我的。我要請假,你就說批準還是不批準吧?”
白靜儀見我態度傲慢,更是怒火中燒,“不批。”
“好,那我辭職。”我把胸牌摘下來,放在她面前,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樣的表情。
白靜儀氣的臉色通紅,胸口劇烈起伏,好幾分鐘都沒說話。
我也不想把事情鬧的這么僵,可白靜儀太咄咄逼人了。
幾分鐘的沉默后,白靜儀突然笑了,是那種冷笑,“你以為辭職那么容易?員工手冊上可是寫的很明確了,主管以上的,要離職的話,需要提前一個月申請,好給公司留出足夠的時間去招新人。”
“趙鎖,想辭職可以啊,一個月以后在來。現在,你給我回去乖乖上班去。”白靜儀伸手指向外面,示意我出去。
很多大公司都是這樣,壓著員工的工資,還有各項變態規定,說好聽點是公司規定,實際上就是在壓榨大家的勞動力。
換做以前,我可能會考慮考慮,可現在,我根本不會考慮。
錢,我還有十幾萬的存款,而且,有新銳的兼職設計師身份,壓根就不用愁錢。
至于職位,我想,新銳的職位比騰達的好多了吧,而且,在那,我不用受氣,不像在騰達,擠走了黃天富,還有個白靜儀。
“不好意思,我等不了一個月。我現在就要辭職,你批也好,不批也好,我都走定了。還有,我告訴你,別想克扣我一分錢的工錢,否則,我會讓騰達好看。”
我給白靜儀留著面子,否則,我最后一句話就是“我會讓你好看”了。
白靜儀被我氣的七竅生煙,“反了天了你,你不按公司規定辦事,還想拿工資,做夢去吧。”
我冷笑連聲,“白靜儀,不帶你這么過河拆橋的,新銳和騰達的單子我全程跟蹤,就連騰達不能按時交貨,都是我犧牲個人名義幫騰達留下的。你現在告訴我,想克扣我的工資,你覺得我能同意嗎?”
“還有,我跟紀總的關系你應該是有所耳聞了吧,我既然能讓她同意延遲交貨,那我也就能讓她改變主意。逾期交不了貨,你們就等著賠違約金吧。幾萬塊錢的違約金,和我的那點工資比起來,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你…”
我繼續笑著,“我今天來本來不想把事情鬧大,就是想請幾天假,你倒好,二話不說就指責我。你是更年期啊還是白帶異常啊,缺男人就去找男人去,別他媽把火往我身上發泄,老子瓶什么受你的氣?”
“你…”白靜儀捂著胸口,單手撐著桌子,感覺快要被我氣死了一樣。
我懶得再跟她費口舌之爭,轉身要走,誰知,白靜儀卻叫了我一聲,“趙鎖,你站住。”
我傾斜著身子看著她,“還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白靜儀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那句話的,“請幾天?”
她心里肯定把我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但面子上還得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看著她這副樣子,我特么就心軟了,剛才的話說的是有點重了。
這女人其實也沒啥不好,就是脾氣差點,長的還是挺漂亮的。
那就看在她漂亮的份上,就原諒她吧。
我大搖大擺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她對面的椅子里,“請幾天還不能確定。”
白靜儀點點頭,“好,從現在開始,我給你批假了,你可以走了。”
白靜儀的表情還是挺痛苦的,我有心跟她說句軟話吧,她一副對我愛答不理的樣子,我也就懶得再說了。
阿斌的住處我是知道的,從騰達離開后,我就直接坐公交去了阿斌那。
本以為他會沒在家,誰知,我站在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吭哧吭哧”的聲音,還有金屬撞擊的聲音。
上次去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阿斌家里就健身器材,估計他正在家里健身。
叩叩叩。
我抬手,敲響房門。
“誰啊?”里面傳來阿斌低沉沙啞的聲音。
沒多大功夫,門就被打開了,阿斌穿著黑色背心,滿身都是汗水。
看到我,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友善的神色,不冷不淡地問,“你來干什么?”
我跟著阿斌走進來,只見客廳里放了好些健身器材,以阿斌現在的身體素質,完全都不用健身的,這可能是他的一種習慣,也或許是,他閑來無事,就喜歡用健身打發時間吧。
我先去給阿海上了一炷香,拜了幾拜,阿斌也沒說什么。
我走過來,對阿斌說,“阿斌,你跟著魏先生那么久,肯定也學了不少醫術,能不能先教教我?”
阿斌正在收拾啞鈴,聞言,抬頭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不能。”
我蹲下來,和阿斌一樣高,“阿斌,我現在還不能離開蓉城,沒辦法去找你師傅。可我昨天晚上得罪了楚家的楚云飛,他們楚家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必須得自保。”
“楚家?”阿斌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我,“你怎么得罪楚家的?”
阿斌也知道楚家?
好像也沒什么可奇怪的,楚天河可是江北三省的上校,那么大名鼎鼎的一個人,阿斌聽過也不足為奇。
我把昨晚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阿斌露出不屑的神情,“那個楚云飛是該有個人好好教訓他一番了,太狂妄自大,以為家里有背景就了不起。你打的很好,就應該把他的兩條腿也打斷。”
我露出喜色,“那你…”
“可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阿斌打斷我的話,但是,眼神里的不善的神色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奈,“我跟著師傅那么多年,學的都是強身健體的功底,可沒學過治病救人,你讓我如何教你,教不好,那就是害了你。”
我說,“沒關系,你師傅當初怎么教你的,你現在怎么教我就是了。”
阿斌搖搖頭,“你這是在讓我害你,我雖然很想要你的命,可是,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阿斌的態度很堅決,這種情況我都想到了,但我不會這么輕易放棄的。
我說,“那好,你不教我,我就自己琢磨。你就看著,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對,你就指點我一下,這樣總可以了吧?”
“隨便。”阿斌冷冷地說。
阿斌的態度,讓我很是吃癟。
我來到阿海遺像前,站立了好一會,心中百感交集。
“阿海,希望你能在天有靈,保佑我。”我在心里默默地說。
等阿斌把東西收拾好了,我便走過去,“阿斌,我還是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么多,如果我死了,還請你幫我收尸,就當是看在阿海的面子上,可以嗎?”
阿斌沒說話。
也就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