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替你們擔心!”
「切爾茜」這幾天一直在查那白海龍的資料,越是了解越是覺得根本贏不了。
“雖然都叫特級危險種,實際上也是有區別的,白海龍就屬于最危險的種類之一。他們是兩棲類生物,擁有龐大的身軀和鎧甲一樣的硬質厚皮,強大的咬合力可以一口咬碎咱們這樣的破船。”
“最可怕的是,他們體內擁有像電鰻一樣的發電器官,在被激怒時可以瞬間放射出極為恐怖的電流,很多試圖獵捕白海龍的大型狩獵隊都是這樣被團滅的。”
“嗯,我知道啊。”羅戒漫不經心地晃了晃手中的危險種圖鑒,“這上面都寫著呢,比你說的詳細多了,還有名家手繪的插圖和生還者回憶錄。”
“知道危險你還什么都不準備?”
「切爾茜」無力地扶著額頭,雖說眼前這位首領大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可陰溝里翻船的事她見得太多了。
這用一根棉簽奪了她真鈔的討厭家伙死了也就死了,可她不想和「妙子」兩個人也跟著一起陪葬啊!
她還想說些什么,忽然看到遠處的海平面上出現了一條快速移動的白線。
“來了!”
「切爾茜」下意識的抱緊小破船上的桅桿,帝具變身自在·蓋亞粉底緊握手中隨時處于激發狀態。
她打定主意,若是情況不妙就立刻變成大型飛鳥帶上「妙子」立刻逃跑。
羅戒不慌不忙的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浪漫炮臺·南瓜,架在船頭瞄準了海面下那條越來越近的白影。
錚——!
一道手臂粗細的明亮光柱從銀灰色的槍口中射出,在海面上劃過一道耀眼的光痕后沒入水中,上千度的高溫瞬間蒸起一片濃重的水霧。
海面下的白影發出一聲吃痛的怒吼,激蕩的浪花間躍起一條近二十米長的龐然大物。
這怪物看上去如同一只巨大的鱷魚,脖頸卻要更長,全身白色的厚皮結成堅硬的角質,乍看上去就像一只沒有翅膀的巨龍。
正是這次的狩獵目標——白海龍。
“快,趕快殺掉它!它的叫聲會招來同伴!”
「切爾茜」焦急的大聲提醒,而羅戒非但不為所動,反而還收起了那把浪漫炮臺·南瓜。
“我就是要讓它叫,它若是不叫,這么大的少海灣,另外那六只白海龍我要找到什么時候去?”
「切爾茜」聞言差點沒昏過去,抓狂道:“你瘋了嗎?難道你的計劃不是用浪漫炮臺·南瓜一只只引出來單殺嗎?一起對付七只白海龍,其中還有一只是變異的冥海龍,就算是有操控雷電的帝具雷神憤怒·亞得米勒的「布德」大將軍,在海上也做不到這種事!”
羅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親自掌舵繞著憤怒的白海龍打轉,小小的單桅帆船在巨浪中左搖右擺,看似隨時會覆沒,卻每次都會以毫厘之差神奇無比的化險為夷。
這就是垂死海鷗號的技能「垂而不死」——船體破損越嚴重,對危險回避能力越強,任何情況下不會解體。
隨著這只白海龍的吼叫越來越尖銳急促,周圍的海面上陸續出現了六道新的水線,其中一條比其他長上一半,周身環繞著詭異的黑色雷光。
七條海洋巨獸如同圍獵的鯊魚,繞著垂死海鷗號來回游弋,海面上不時迸射出一簇簇的耀眼電光,壓抑的氣氛幾乎令人窒息。
「切爾茜」的牙關格格作響,幾乎拿不住手中的化妝盒型帝具,如果不是「妙子」在身旁緊緊抓著她的手,她恐怕已經癱坐在甲板上了。
她是殺手不假,可她只殺過人,從沒殺過這么大的怪物啊!
“終于到齊了么…”
羅戒松開面前的船舵,不疾不徐的將一枚銀色的戒指戴在了左手中指上。
金色的骰子在頭頂上空飛速旋轉,血氣燃燒凝成的巨大雙翼在他的背后頃刻張開。
十倍魔力——「紅翼陣」!
剎那間,方圓百米內的海面仿佛突然凝固,起伏的波浪懸空了一瞬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強行按平。
七條白海龍察覺到了周圍水域的怪異變化,野獸對危險的強烈直覺令它們下意識便要深潛脫離,數道從未有過的高速暗流卻從它們的下方噴涌而出,巨大的力道直接將那百噸重的龐大身軀猛然頂出水面,隨著遮天蔽日的水流龍卷直沖高空。
——「濁流槍」!
帝具水龍憑依·黑馬林是受環境限制最嚴重的帝具,但這近乎苛刻的使用條件,換來的卻是在水域環境下近乎無敵的可怕力量。
在臨時打破「禁魔」規則的紅翼陣的十倍魔力增幅下,更是將水龍憑依·黑馬林的威力一舉推至巔峰。
疾風·闡釋者和飛雪·逐暗者于雙手顯現,羅戒踏著滔天的海浪從船頭飛躍而起。
黑白雙刃卷起漫天的寒風飛雪,在陰云密布的海上接引下一條從天而降的白色巨龍。
雙刀共鳴技——「風雪蒼龍墜」!
數百米長的冰雪巨龍墜落在海上,波濤洶涌的海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凍結,顛簸的單桅帆船歪歪斜斜的固定在堅固的冰面上,視野范圍內已是一片白雪皚皚的綺麗冰原。
最顯眼的,便是那一根根如同山峰般的高聳冰柱,七條形態各異的白海龍鑲嵌在晶瑩剔透的冰層中,仿佛七塊巨大無比的遠古琥珀,在陽光的照耀下甚為壯觀。
“阿嚏!”
冰海上凜冽的寒風令衣衫單薄的「切爾茜」連打了幾個噴嚏。
但她此刻已經全然顧不得外界的寒冷,下意識的跺腳搓著胳膊,滿臉震撼的望著腳下這如同一座海上浮島般的巨大冰原。
這足以改變天候和地形的可怕力量…到底是帝具,還是這個男人本身?
羅戒從冰柱上滑下來,從船艙里翻出兩條厚毛毯分別丟給在寒風中凍得小臉通紅的「切爾茜」和「妙子」。
“這…算是殺掉它們了嗎?夜魘大人?”
不知不覺間,「切爾茜」再與羅戒說話時已經無法再回到原來那種隨意的語氣。
她可以不崇拜力量,但卻不能不敬畏力量。
和她見過的所有帝具使相比,眼前這個男人的強大幾乎已經是另一個次元的概念了。
羅戒仿佛在閉目養神,片刻后睜開眼,搖頭微笑道:“不,我沒有殺死它們,只是暫時冰封住了…就這么殺了未免太浪費了,對吧,妙子?”
「妙子」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不禁握緊了手中的死者行軍·八房。
“我明白了,夜魘大人。”